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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我的老腰。”将军感叹了一声。 听他叹息,管家连忙伸手,上前来扶住他,慢慢走到了床边,托着他腰间坐了下去。 将军稳妥坐好。 瞧了一眼满脑袋问号的老伙计。 “若是太子没了,皇上别无选择,势必认回沈欢,广天下告知。”他眯起眼,笑的像只百年老猫,“荔王想上位,还有的熬,可能性几乎没有。可若是没有沈欢,太子若出了什么意外,那皇上才会首先考虑他这个旁支。” 管家恍然大悟“噢”了一声,彻底服了。 “对喽!”将军由他扶着躺下去,调整一下舒服的睡姿,“荔王要争的根本不是太子位,乃是要同咱们家沈欢,争太子候选人啊!” 他长叹一声,说着闭上了眼,准备睡了。 到底是年纪大了。 不似年轻时候精力旺盛,已扛不住困倦。 管家等了一会儿。 直到听到他发出沉稳匀称的呼吸声,才轻手轻脚退出卧室。 第26章 贤淑殿迎来送往。 热闹了好些时候了。 淑嫔怀胎两个半月,肚子还未显形,已经孕态尽显,出入四处都由人搀扶着,后头跟着一大堆人。 自淑嫔的贴身侍女被打死了一个过后,另一个就更受看重许多。 人前人后的,巴结她的人多的堪比皇后身边的大宫女。 “娘娘,太医院的马上就来请脉了,您收拾一下吗?”那侍女问道。 淑嫔笑了笑,“收拾什么?我头疼腰痛,区区一个太医过来,还要起身迎接吗?” “是是,”侍女捂着嘴笑,眼睛里尽是得意,“还不知道这次是谁来,听说是宋太医呢。” 淑嫔往后一靠,靠到了柔软的鹅绒靠枕上。 头上别着的发钗叮当作响,是只紫金玉琉璃钗,上头探出去两只凤头,下头坠着三只祖母绿猫眼球,微微一动就叮咛作响。 只这一件首饰,就把京中繁华地段五间门面并五进深的豪宅,戴在了头上。 她捏着被剥好皮、去好籽的葡萄,冷笑了几声。 “我正想着他呢。” 不多时,太医院的人来了。 由院判亲自领着,进了贤淑殿的门。 一进门,院判笑着行了个礼,“娘娘康健。” 身后跟着的年轻太医跪在了地上,跟着道:“娘娘康健。” 娘娘康不康健未可知,倒是心情十分好。 又吃了一颗酸甜可口的葡萄rou。 她闻言点了点头,却未说话。 院判看了她一眼,弯着腰,捧着笑,“娘娘,这是太医院新晋的许太医,是新人中的佼佼者,擅长生产事,特地带来为您看胎。” 淑嫔一顿,第二颗葡萄停在了嘴边不远处。 转头看了地上那人一眼,那年轻太医也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视线一撞,年轻太医慌忙垂下头。 淑嫔扔了葡萄,怒问:“怎么不是宋春景?!” 她狠狠一拍小方桌,“嘭”的一声响。 院判膝盖一曲,跪在了地上。 院判见多识广,见过孕中情绪波动大的,没见过这么喜怒无常的。 也见过仗着身孕骄横的,却没见过这么骄横的。 怪不得一个两个都不乐意来,这简直是提头看病,一不小心就得搭上命的主儿。 “娘娘莫气,莫气,”院判赶紧道:“宋太医生病了!等病好了,仍旧是他为您看胎……” 淑嫔顿了顿,气焰消了些。 讽刺道:“怎么太医也会生病吗?” “哪有不生病的人唷,何况宋太医本来就体弱,”院判道:“怕过了病气给您,要养上五六日才能进宫。” “养病不打紧,”淑嫔道:“别是吓病的就成了。” 一旁的侍女噗嗤一声笑,赶紧捂住了嘴。 院判强撑着笑脸,客气道:“先请许太医未您请脉吧。” 淑嫔把袖子扒拉下去盖住手,瞥了一眼那面生的太医,悠闲的继续捏了一颗葡萄。 侍女没好气道:“什么新人太医,也不如老人有经验,竟拿来打发我们娘娘!” “冤枉唷,”院判磕了个头,哭诉道:“这是顶好的人了,娘娘信下官,准没错的!” 侍女仍要继续挖苦,淑嫔却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 “罢了。” 靠上拽了拽袖子,露出一只养尊处优的纤纤玉手。 “娘娘宽宏大量。”院判称了一句,看了一眼身后太医。 年轻的许太医膝行过去诊脉。 他‘咦’了一声,吃惊道:“娘娘这脉好奇怪。” 淑嫔生怕有闪失,心下狂跳,“皇胎有什么问题吗?!” 许太医摇了摇头,“旁人都是三个月上胎脉,娘娘这胎,不过两个半月,就已经强健有力,八成是个小皇子!” 淑嫔松了一口气,随即笑了起来。 “你倒会说话。” 她将装满了葡萄rou的果盘朝外一推,“赏你吃了。” “微臣句句实话,”许太医捧着果盘,笑着继续道:“多谢娘娘赏赐,去岁南贡的葡萄不多,统共只得了百斤,存在库房里,娘娘这会儿就吃上了,皇上真是看重娘娘。” 淑嫔这个同太医院向来不对付的,都难得笑出了声。 侍女道:“你这太医倒有眼力。” 许太医微微一笑,露出八颗洁白牙齿。 眉目清晰,人又清爽干净,丰神俊朗。 侍女同其他小丫头对视着几眼,都抿着嘴笑了。 淑嫔看了她们一眼。 心情非常不错。 “有劳院判。”她道。 侍女立刻送了一袋金银首饰。 院判笑道:“多谢娘娘。” 他将荷包捧在手里,千恩万谢、态度恭敬的退了出去。 出了贤淑殿。 院判四下看了看没人,掏出那一小包赏钱,也没打开看,狠狠一扔,扔到了墙角边。 “什么垃圾玩意儿,也拿来打发人!” 他回想刚刚殿内情形。 二人并排着跪在地上,一圈小侍女小太监围着看笑话。 简直恨的直咬牙。 院判还未受过这种委屈。 简直奇耻大辱。 他不解气的啐了一口,“什么野鸡淑嫔,呸!” 太子坐立不安了几日。 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宋春景就没有一次能来找我吗?” 闫真同乌达一边一个站着,闻言对视了一眼。 太子没好气道:“有话说话,别眉来眼去的偷摸打官司。” 乌达紧紧闭上了嘴。 闫真诚恳道:“我粗略听了几句,说是那日去刑部的时候,闹了不愉快,究竟是为什么殿下可说说吗?” 闫真这个生存在‘会说话’顶端的人,是极其得太子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