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吃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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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片赤心走向你,用我一生的气运赌你会爱我。” 风把窗帘吹得呼啦呼啦响,曲风禾合上窗,在窗前静立了好一会。 屋内一片黑暗,仅有几分夜色从窗帘缝隙钻入。曲风禾靠在窗前,失神地望着街道孤零零的几盏灯。 许泮烧得厉害,被她哄着吃了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生病让他的呼吸格外沉重明显,曲风禾偏头瞥向黑暗中许泮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他太脆弱了…… 曲风禾不傻,当然能感觉出许泮日益紧绷的神经。她只是想看看在无尽的刁难下,许泮能忍到什么时候。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脱离情欲的实验者,却没想到最后却是自己先败了北。 “算了,”曲风禾心里发闷,“就这样过吧。” 许泮觉得,自从那一晚后,风禾就变了个样子。 从前她三天两头不着家,见了面也没对许泮有什么好脸色。现在只要许泮一回去,推开门就能看见曲风禾的身影。 曲风禾比他想得还要温和妥帖,许泮每每开口都要比从前斟酌几分,生怕打破了这份宁静。 所有的平和就像那层冰面,他们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试探,但他们比谁都清楚,春天迟早会来,冰面迟早会碎。 就像冰箱里那个没人舍得拆封的蛋糕,也迟早会坏。 “于哥,帮我把那个音综推了吧。”休息室内,许泮刚下节目,脸上藏不住倦色。 坐在一边的经纪人不淡定了,他盯着镜中冷静平和的许泮,不明所以。 “为什么?那个音综和你现在上的可不是一个水平量级,你进圈子才几年,能上这个音综真的……” “我知道,”许泮打断了他,“我知道的,于哥。” 于升深呼吸了几次,坐下来不再说话。他看着镜子里安安静静坐着的小孩,叹了口气。 “你比谁都犟。” 许泮扯着嘴角笑了笑:“对不起于哥,你知道的……我不想,麻烦你去交涉了。” 许泮没有明说,但于升却也听懂了。 不就是因为齐誉也在,但也不至于避嫌避到这个程度吧。 于升带过太多人了,进这个圈子里的人不说滥情,至少像许泮这样深情又死倔的人可不多。对方要是也喜欢他就算了,可关键是他这心上人对他不仅没意思,而且还有些厌恶。 于升后仰靠在椅背上,手指轻敲着扶手:“她根本不喜欢你,你何必做到如此。” 许泮抿了抿嘴:“我现在想再试试……” “试试是吗?”于升强硬地打断了他,他起身从助理留下的包中掏了个小袋子,扔到许泮面前。 “我教你个法子,”于升迎着许泮诧异的眼神,“这药你今晚自己用了,她要是帮你解决了,就说明你俩还有可能。” “如果她没反应……就赶紧放下吧。” 这几天的天气很温和,晚风从城市的边际吹来,席卷了暮间家家户户的温馨暖意。曲风禾躺在阳台的靠椅上,点了根烟。 许泮今天很早就结束了工作,在厨房榨了两杯果汁。 “厨房的灯太扎眼了。”许泮心里想着,眨了眨酸涩的眼。 他撑着洗手台,垂眸看着面前的两杯果汁。漂亮的眸子盯着自己的倒影,生出几分执拗和疯狂。 许久才深呼出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那包药。 “风禾,喝杯果汁吧。”曲风禾偏头,望向声源处。 阳台门被推开一道缝隙,许泮拿着两杯果汁走来,递了杯给她。 曲风禾摁灭了指尖的烟,接过那杯果汁。 她吹了好一阵风,指尖微凉。可指尖碰到许泮时,还是被冻得一惊。 “手怎么这么凉?”曲风禾接过果汁,捏了捏手指。 “可能,今天洗碗的时候水开冷了吧,没注意。”许泮坐在曲风禾身旁的小板凳上,轻声说。 “……以后我来洗吧,你工作很辛苦。” 许泮喝了一口果汁,偏头偷看着她。晚风将未散尽的烟草味卷来,混着她身上常有的清冽女香,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内。 他现在坐在曲风禾身边,无论是什么角色,都能让他安心。 是他愈发不满足了。 暮色带着他眼中的水光,将面前的女孩晕出温柔的金边。 药效激得许泮脑子发胀,他捏紧了杯壁,喝完了杯中的橙汁。仰头饮尽的时候,一滴泪便挂在眼角,欲垂不落。 今晚再怜惜我一次吧,只要这一次,我就有勇敢爱你的力气了。 曲风禾觉得今天的许泮有点怪。 她喝了一口果汁,正想找点什么话题开口,就感觉到一阵灼热的温度贴上左臂。 曲风禾一惊,她微微偏头,就见许泮靠在她身上低垂着头。曲风禾盯着许泮有些泛红的手,皱着眉问:“怎么了?受凉了吗?” 体温的骤然攀升灼得许泮一阵眩晕,秋风一吹,身上的衣服就贴在敏感的肌肤上,激得许泮一哆嗦。 曲风禾眉头拧起,觉察到许泮的不对劲。她低头,入眼便是许泮泛着潮红的脖颈。 未知的慌乱一下打散曲风禾吹了一小时风吹出来的悠闲,她下意识贴上许泮的手:“你怎么了许泮?” 入手guntang,曲风禾扶住许泮摇摇晃晃的头,翻身蹲在他跟前。 “许泮,说话!” 许泮的眼神迷离但依恋,明眼人一下就读明白了。 “我……我吃了药……” 他顺着曲风禾的手臂,攀上她带着寒凉的肩。 “对不起……” 毫不意外地,看到对方眼中的怒意。 许泮无力地垂下头,药效侵蚀着他的意志,下意识靠近爱人的举动却被他生生止住。 没必要了,曲风禾沉下来的脸色不就是她给的答案吗? 别再丢人现眼了……许泮咬紧下唇,想要撤开攀在对方肩上的手,却被一不可抗拒的力道死死箍住。对方冰凉的体温顺着手腕传来,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骨头捏碎。 曲风禾抓着他的手,不搭理他下意识挣扎的动作,用力将他拉了起来,抓着手大步流星往室内走去。 许泮眼前一阵眩晕,盲目地顺着曲风禾跌跌荡荡往里走。手被抓得生疼,但却让他感觉到一丝平日没有的快感…… “……真贱。”许泮心里想着,毫不留情地鄙夷自己。 曲风禾拽着人往浴室走,一掌拍开浴室的灯。将许泮拉到马桶前松手,任由他无力地摔落在地。 “吐。” 曲风禾心中怒火愈盛,还极力压抑着不说出那些刺人的话语。 许泮被曲风禾粗暴地掼在地上,模糊的意识被吓得清醒了几分。他不敢抬头,怕让曲风禾误以为他不顺从。无助地攀上冰凉的马桶圈,颤颤巍巍地将手指深入口腔强行催吐。 浴室大理石反射着刺眼的白光,浴火灼得肌肤起了大片潮红,又被地砖的刺骨寒意压制着,浑身上下都泛疼。 当然,没有什么比身后那人的冷酷来得更疼。 许泮清醒了许多,他报复性地用手指往咽喉深处抠着,丝毫不顾及他这个行业最看重的嗓子。 曲风禾听见他应激的反胃呕吐声,闭了眼。 “这个灯光真的太晃眼了”,曲风禾心里想着,无由来的慌张…… “许泮,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曲风禾轻喃。 她上前抓住许泮的手,许泮浑身一震,保持着姿势没有抬头。从曲风禾的视角看过去,许泮的脸色在白炽灯照耀下愈发的白。 情欲并没有随着呕吐而消退,许泮掐着大腿,死死克制着。“不能再惹人不开心了。”许泮在心里告诫自己,却突然被手上的力道带了起来。许泮一惊,抬眼便是曲风禾的背影,和紧紧抓着他的手。 曲风禾觉得自己怕也是有些上头,一进卧室就将人反摁在墙上。许泮早早就洗过澡,下身的休闲裤根本不需要废多大力就被褪下。曲风禾听着耳边愈发重的喘息声,也带着些情欲开口: “洗过没?” “洗……洗过了。”大概是刚刚催吐的手法太残暴,许泮的嗓音嘶哑了许多。 曲风禾带着人往床上走,身体相贴传递来的灼热体温和许泮受到刺激高昂的脖颈让她也忍不住内心的施虐欲。 汗水顺着下颌线落在身下乖巧趴着的人脖颈处,惹得人轻颤。 酣畅淋漓的情事结束后,许泮虚脱地侧身瘫在床上,看他的女孩毫不留情地转身朝浴室走去,闭上了眼。 不是没求……是没法求了。 往常在床上她总是心软几分,但今天没有。 许泮消散的意识逐渐回笼,抓着被单小心翼翼开口道歉,却没得到一句回应。 只有从身后来的剧烈的冲撞,好似携了满身怒气,发泄在他身上。 许泮双眼通红,艰难地环住自己,像受了委屈却无人撑腰的孩子一样,小声啜泣。 曲风禾从浴室出来时,以为许泮已经在床上睡着了,没想到看到他刚弯腰铺好床铺,僵硬地起身,却低头不敢和她对视。 许泮身上还穿着那件脏污的上衣,曲风禾一眼就瞥见那件皱巴巴的衣服,狠狠皱了眉。 一声不吭,越过许泮拿了件衣服,利落地扯了许泮那件皱巴巴的上衣,给他套上。 许泮怔愣地站在原地,任由她动作。 “去睡觉。” 许泮听了,动作缓慢地抬头,氤氲水光染红了眼,“……睡醒了,还能看见你吗?” …… 许泮这话,夹杂了许多期许。 但他心里,已经替曲风禾做出了答案。 “怎么可能还会留下,我这么……” “能。”许泮自虐般的自我回答被曲风禾冷硬的语气打断。 死刑犯被赦免了。 “你现在去睡,我就不走。” 许泮仰着头,心跳被这个字打乱了节奏。像是而是看见女孩递到眼边的糖,心中爱恋如野草般疯长,轻而易举就占据了少年整颗心脏。 卧室温馨的暖色调灯,让许泮脸上的泪痕更加明显。 曲风禾手轻轻覆在许泮双眼上,她心软了。 “去睡吧,我保证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