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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查看,探出手试着感应。他此刻乃是半人半鬼之躯,虽不成气候却也能同情况相似的清砚产生些许共鸣。“应该是极其阴寒的咒术。”书生恨道,“邪魔歪道。”璧琉想那臭道士尽使些狠辣阴毒的招式,书生的话不无可信之处,连忙问道:“该如何是好。”书生沉吟良久,道:“我在符咒方面不甚精通,不如翻阅古籍看看有什么法子。”璧琉忙不迭地点头:“好好好,看书好,我去把山下的书都带上来给你。”他不等书生有所回答,一阵旋风式的把书生送回院子里,便飞身跑向山下。书生瞧着他匆忙的背影,无奈道:“关心则乱。”又看了看清砚的方向,悠悠叹了口气。这时,脚边的草丛动了动,一条小蛇羞羞答答地钻了出来。“书生,书生,你真的是鬼吗?”小小的蛇头昂了起来,一脸期冀。“我觉得你是神仙。”第21章第21章自从书生答应小蛇有委屈可以来倾诉之后小蛇几乎是天天报道,没有委屈也要装出几分委屈来。“书生,书生!”小蛇用脑袋撞他的手掌。书生回过身来,对小蛇笑着说道:“两情相悦的人互送礼物才叫定情信物。”“两情相悦……”小蛇喃喃重复道,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羞赧。书生见着奇怪正要说话,身后忽然传来沉沉的脚步声,他转头一看立时惊得跑过去。“小心!”话出口已经晚了,小山一样高的书籍哗啦啦撒了一地,后面抬起一张小花脸。璧琉对自己灰头土脸的样子全不在意,一个劲儿地对书生说道:“山下的书我都搬来了,你看够不够?”书生红着脸捡起一本春宫图飞快地塞进袖子里,挡住好奇地探过来的小蛇。“够了,够了。”“那就好,”璧琉舒了口气,接着又沮丧起来,“我什么也不会,只能做这些了。”“不,你已经很厉害了。”书生失笑。小蛇攀到他的肩头附和道:“就是,我都搬不动,你把书生的屋子都占满了。”璧琉恢复了点精神,拌嘴道:“你连人形都化不出。”“我不过比你小了几十岁,乌鸦说了,我很快也能化形了。”小蛇不服气道。“好了,别吵架。”书生道,“我要仔细研究,需要清静的环境。”璧琉顿时捂住嘴,手指一画,小蛇从书生的肩膀飞到了他的臂上。“你不许打扰书生。”小蛇不高兴地扭了扭身子,对书生摇摇尾巴。书生好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摇摇头,随机皱起眉头埋首在书海中。小蛇问璧琉:“你的恩人真的是鬼吗?”璧琉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璧琉把自己的上下八代都交代清楚了,清砚却从没提过他的身世。小蛇懵懵懂懂地晃了晃脑袋:“没关系,我也不清楚书生是鬼还是神仙,我一样跟他好。”“嗯,”璧琉坚定道,“不管他是谁,我都跟他好。”小蛇圈起身子,绕在他的手腕上,打起了呵欠。璧琉走到河边,洗掉脸上的灰尘,对着如镜的湖面好好整理了一番仪容才往清砚的地方走去。他昏迷之际是清砚陪在身旁,如今清砚病了,该轮到他照顾他了。出乎意料的是,书生的答复比他想象的还要快,当日深夜时分,他便被书生轻轻推醒了。“这寒咒本是无解之毒咒,”他瞧着瞬间哀恸起来的璧琉补充道,“然则清砚不是一般人类,瑶山亦不是普通荒山,可以通过纯净之气过滤掉寒气,让清砚自行修复。”“纯净之气?”璧琉并不十分理解,若说祛除寒气,老树精和乌鸦的修为早成功了。书生明白他心中所想,进一步解释道:“非是传功渡气,而是让清砚自体吸收,融为他魂魄的一部分。他是鬼魂之躯却以rou身之态被封,倒是一件幸事。”“纯净之气……”璧琉喃喃,若有所思。书生叹道:“一切皆看他的造化了。”璧琉将清砚放置在了山顶,瑶山本是充满灵气之所,他更选择了其中能量最为充沛的地方滋养清砚。“如果……你能听到我说话。”往日温暖入春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凉气,然而璧琉已经渐渐熟悉了清砚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贴着他的身旁坐下。“早一点醒来好不好,你那么厉害,打退了臭道士,这点小事对你来说是小事一桩吧。”日复一日的说着同样的话,怀揣着同样的希望。清砚的表情不似他的人那般冰冷,脸上尚且残留着一丝温柔,他最后的余温都留给了璧琉。仿佛浸泡在冰水里,所有的一切都模模糊糊那么的不真切,清砚的意识正在一点点复苏,影影约约的他能听见人声,在他的耳边深情叙说着。声音轻了,听得愈发不真切,清砚莫名有些焦急,想要捕捉那些破碎的字句,于是他拼尽力气,积聚体内所有的力量,强睁开双眼。霎时间,漫过头顶的冷水退去了,波光中他看见他的小猫握住他的手细细地摩挲,浑身散发出失而复得的欢喜。“我就知道,你最厉害了。”璧琉的眼里闪着泪光,声音发着颤。“你一直当鬼也可以,我不要许身了,我能天天看着你足以。”清砚望着他的双手,那双手是不亚于他的冰冷,可他却觉得自己身躯里那剩下的寒意都被熨暖了。“我若是当鬼。”许久未开口的嗓音,低哑如沙粒,隐隐含着笑。“谁让你快活。”话虽如此,清砚还是很快泛起了倦意,身体也渐渐变得透明。璧琉明知他是身体虚弱无法继续维持rou身,因而恢复了鬼魅的姿态,仍是错乱一瞬,慌张地往前倾身想要拥住他,却是穿过他的身子跌到了柔软的被褥上。清砚见状打起精神,对他微微一笑。“迫不及待要与我同床吗?”璧琉略略定下心神,坚定地冲他点点头。“嗯,迫不及待了。”清砚失笑,缓缓闭上双眼,神识涣散之际他听见璧琉小声道:“你不会消失吧?”“蠢猫。”璧琉攥紧被角,茫然地眨了眨眼,唯有床上的一抹阴影昭示着清砚还留在这。他托起下巴,郁闷地瘪起嘴。他的妖气倒是有一些,可惜半点不顶用,被一个臭道士打的落花流水不说,连护住清砚都做不到。唔,想来只有以身相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