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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家小女儿画像摊给微臣看,恳求微臣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微臣实在是烦不过,否则怎会说起这件事烦扰陛下。再者,陛下六宫空虚,实在不成个样子,还望陛下三思。”明璜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们也会求你?哈哈哈哈!”杨知白是明璜得力助手之一,做事一向漂亮,三王遗留的亲眷都是他负责处理的。明璜称帝后好处自然少不了他的,一路破格高升引来不少红眼谩骂,一路升一路骂,上跳下窜的言官发现不仅没把他骂倒,反而越骂越升,直至首辅,于是杨知白喜得绰号“杨弹弹”,又谓之“羊皮球”,越拍越高之意也,深受百官暗地里的痛恨。最讨厌杨知白的大族居然会派人上门讨好他,真是滑之天下大稽!明璜笑够了,看到杨知白神情沉肃,眉头紧锁,道:“杨爱卿以为朕该如何?”“陛下心里有人,何不去找他?”明璜声音酸涩:“爱卿呐,此事哪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杨知白眉眼耷拉下来:“是微臣多嘴,不过朝中大员逼得紧,您总这样推诿拖延,不是好办法。微臣建议,先按着他们的意思办一场选秀就是,选出的秀女通通充作宫女,又没谁规定选秀一定要封几个美人才人出来。”明璜轻笑:“世家大族的娇生惯养的贵女,你让她们去做宫女……”杨知白面无表情:“进了宫就是奴才,干什么还不是陛下您说了算?雷霆雨露,皆为君恩。”“首辅之言,甚合朕心。”明璜突然下旨选秀,世家大族等候许久,乍然听闻,喜出望外,争相派出族女参与选秀,有甚者一口气派出了近百名。一时间,皇宫热闹无比,各色燕瘦环肥,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入宫参与选秀,有细心人发现皇帝并未派相工和中大夫入民间采选秀女,虽有疑问,也是不了了之。选秀折腾了数月有余,最后三百余名美女脱颖而出,淡妆素裳,齐齐列于丹墀下,盼着能见到皇帝。然而她们是注定要失望了,来的是绵绵,她记住明璜的吩咐,装模作样看了一圈。秀女们个个细腻娇美,袅娜胜花,怎会禁得住宫里的粗活重活?绵绵于心不忍之下随便指了几个定为美人或是才人,匆匆离开。她开始还担心明璜会为她的自作主张生气,没想到他哈哈一笑,夸奖她做得对。“要是全充作宫女,那些老头子们还不得找朕拼命。”笑得无限悲凉。一年又一年。冬去春来,花开花落。相思不扫,久积弥厚。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起初他还经常往窗外望望:北荒空间法则是乱的,时间法则更是乱的,或许,他下一刻就回来了呢?后来,后来,他就不起这个念头了。等就等吧。他处理政事,轻徭薄赋减刑,宽狱,赈济孤寡,打击豪强,扫除朝政积弊,万人称颂盛世明主,换来的不过是他淡淡一抹笑。日复一日。无人可诉,无人能听。压抑久了,是会发疯的。第66章小别胜新婚(二)梦是个神奇的幻象,明璜极少做梦。他忽然梦到了初见张青阳的时候,他背上燃烧着火焰,说:“你再不灭火,我就要死了。”他帮他涂药,怀着玩笑的心态推荐他,他还真认认真真看了。还是中庶人的江川切菜做饭,他们把酒言欢。他曾希图挖重灵宗的墙角,把张青阳挖过来。水中森林层层叠叠,湍急的乱流中抱着他抱得那么用力,像是怕他丢了。他曾经写过很多封剑书传给张青阳,说了很多无意义的事,无关紧要,只为倾诉。那罐玫瑰露被王公公倒掉,他说不清地难过。给他戴上虚无戒后转身坠入了亡者的黑洞。白骨上他浑身燃烧着诡异的火焰,安坐得好像一位君王。他说:“我喜欢你。”还有久别重逢的热吻,辗转缠绵,轻柔地吻着他耳垂,好像一只羽毛落下,一切鲜活而明晰。简单明了,面红耳赤。他被一阵凄厉而短促的叫声惊醒。浑身大汗淋漓。本该一片昏黑的寝殿,点着昏黄的宫灯,只点了两盏。明璜浑身虚脱口干舌燥,怎么回事,人呢?宫绵绵和钟云呢?怎么一个都不在?他拍打着龙床,大喊:“人呢?!”绵绵和钟云从暗处走出,低眉顺眼地噗通跪下,钟云温声道:“殿下梦魇了,奴才熬了安神汤,喝下就好了。”梦魇。钟云雪白的里衣袖子沾了黑红的血,绵绵呈汤的手抖个不停,翡翠青花碗里的汤差点溅出来。他笑了:“朕不要喝安神汤,要喝赤魄晶芽。”钟云想了想,战战兢兢叩头:“启禀陛下,宫中藏的赤魄晶芽已经喝完了。”明璜歪了歪头:“朕记得,宫里还有两三饼的。朕一直舍不得喝。”绵绵面色惨白:“是六宫几位嫔妃分去了,每月月例如此。”“月例?”明璜喃喃自语。他眼中冒出杀气:“朕不管。朕要喝赤魄晶芽,钟云,叫御前侍卫去她们宫里搜,无论如何都要搜出来!”刀兵声打破了六宫的宁静,一座接着一座宫殿亮起,尚在酣梦中的美人们陡然惊醒,尖叫着缩成一团,御前侍卫客气而坚决地审问,搜寻出来的少许茶叶迅速转给紫宸殿。明璜如愿以偿地喝到了热气腾腾的赤魄晶芽,他一口一口细细啜饮着,钟云和绵绵站立一旁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他连饮三杯,激烈的情绪缓和了许多,从容的威严回来了。他旋转着茶杯,慢慢开口:“朕在梦里,说了什么?”钟云道:“陛下不必深究,梦中呓语而已。”“出去。”钟云哆嗦了一阵,乖乖出去。“绵绵,你来说。”绵绵左右一想,反正不该听到的人都死光了,说出来又有何妨,大着胆子说:“陛下一直在喊青阳哥哥的名字。”他又添了一杯茶,茶热气不多了:“还有呢?”“呃……”绵绵眼睛咕噜直转,脸慢慢红了起来,“嗯……就是一些陛下跟青阳哥哥说过的话。”是吗。他苦笑起来,“我就知道。”绵绵第一次听到他自称“我”,而不是朕,顿时大为惶恐,不知所措时,听到他缓缓道:“绵绵,你知道了,你能理解朕吗?”我什么不知道。绵绵腹诽,他她在外流浪时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见多了,如今只是更加肯定了而已。青阳哥哥老厉害了!她好声安慰道:“只要陛下觉得开心,想怎样都好。”明璜一下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