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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低贱肮脏的支那强盗,发泄性欲的次代替品,这些标刻在男人身上的印记,似乎都已经变得不重要。对现在的自己而言,只有男人的存在,只有那冒着热气的体温,倔倔生动的眼瞳,彷佛才是被在乎的一切真实。 只要有他……在自己身边…… 在那莫名的、难以解释的执着里,伊藤慢慢地阖上眼。 侧际一方,若水流泻的月色漫生似围。带着欲言又止的自矜,那轻轻洒落一地的银碎袭纱,依旧如常,静静地漾出灿白的冷芒。 第18章 占地极广的浪沧居里,勃勃的生气正盎然意动着。那依稀可看出构建历史的和式宅邸前,是大片大片苍郁的林园。 披上一身鲜翠欲滴的外衣,高耸的树木们重新发出渴望生命的跃动气息,那充满绿意的昂扬活力,象征着更苏的大地里,崭新季年的写实一面。 近午时刻,一辆名贵的黑色汽车,慢慢驶进这座位在京都的绿满庄园。 玄关里众仆躬首,宽阔厅堂内,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走入。 一边走着,将脱下的外衣交给身后的堀内,伊藤正低声地吩咐着一些事项的同时,不意间,耳际却传来一阵熟悉的调侃嗓音。 “啧啧啧,我的大少爷,可总算等到你了啊!” 望向声音来源的瞬间,伊藤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一个颀瘦身影出现在眼前,及肩的长发散乱地垂落着,那张俊秀的脸上有着惯见的轻佻笑容。他劈啪作响地拉着身上的吊带,等得无聊的手中,一只银质的怀表正不断地旋着。 带着一身痞雅的懒姿,西园寺彻,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正大剌剌地靠在质色古朴的梁柱上。 “泉,我说你啊……” 在对方碎念着的同时,那双眼眸却视若无睹地敛开,回首交代完堀内之后,他径自穿过那人身旁向更深的里廊走去。 似乎早对伊藤冷淡的动作习以为常,一点也不感觉到怪异或难堪的西园寺彻,提起脚旁的提包,带着那如水流般源源不绝的絮语,他也一径跟在伊藤身后走着。 “我说你可真是难找,好好的家里不住,跑来这么偏僻的别馆干嘛?” “出去这么久,是到参本部去了吗?” “喂,泉,难得看见客人来,你好歹也该说句欢迎的话吧?” “你喔,实在是……,简直冷得像冰一样!真搞不懂有谁受得了你!” 一路上话语不断,西园寺彻的嘴巴似乎从没有闲下来的时刻。直到进入典雅的书室内,那唠叨不休的声音才稍稍缓和下来。 室内一隅,精巧的唐彩陶马,温润的羊脂玉雕,苍劲有力的书法轴卷,离开支那时军中长官送的琳琅贺礼,被漫意地挂满一壁。 那一瞬静止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西园寺彻缓缓走近堆乱的书室角落。 一会儿,他回过头来望着优雅地坐在软椅中的伊藤。 “这就是你们的战利品?”变得低沉的眼神。 伊藤没有回答,依旧冷冽的眼眸只轻轻地瞬动。 “毫无止尽的掠夺,不分穷际的劫取,说什么为了大君而战,说什么为了大和的尊严而出兵,从现实的一切看来,攻城后恣意疯狂的军队,又和那一般路上拦人打劫的强盗有何不同呢?其实真正说起来,我们,也只不过是那披着灿烂外皮在欺骗世人罢了。” “ 战争的本质,既不是光荣,也不是名誉,它就只是纯粹的暴力而已,只是为了满足人类残杀的欲望而已。为什么不能就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为何非得用血腥来破坏现有的状态?救人是一个医生身负的职责与光荣,可是被救的人呢,不是继续上战场杀人,就是被杀……,我真不明白,这样的战争,这样的对抗,到底有什么意义?” 语重心长的口气。 “这些谈论,是以将校身分发表的?” 伊藤看着他,那敛动的眼中有着淡淡的讽意。 扁起嘴巴,西园寺彻对他拉长了脸。 “什么将校!?全是那个老头子搞的鬼好不好!当初要不是他卑鄙地逼我从军,要不是他硬把我塞到陆军医院里去,我现在早就逍遥地下乡去了,哪还在这里跟他苦苦地耗着!” 每次提起这个话题,西园寺彻总是一副气极的模样。 “对了,一讲到那老头子,我就忍不住满肚子的怨气!大概是受到你升职的刺激吧,他这阵子老找我的麻烦!” “本来老头子的啰唆也不是一两天的了,可是最近他挑剔得特别厉害,东嫌西嫌的,不管我做什么他都看不过去!整天嘴里就只念着,要有个像泉一郎一样争气的孙子多好!” “所以说,泉,如果不嫌弃的话,就算是帮帮我吧,那尊唠叨的活化石你可以考虑一下吗?” 一连串的抱怨之后,居然是正经八百的送礼口吻。 “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伊藤冷淡地看着他,紧抿的嘴角里开始有着不耐的痕迹。 “……当然不是,不过你就笑一笑会怎样啊?” 收起那故作可怜的夸张表情,西园寺彻有些尴尬地扬了扬眉。一边从带来的提包中拿出个小包裹,他嘴里还不断地低声碎叨着。 目光从书几上的包裹移向对方的脸庞,伊藤无声地要求说明。 “是先生托我带来的西药,说是滋补血气用的……” 说着的同时,西园寺彻显露出异样的神色看着伊藤,他脸上的诡谲微笑正要扩大之际,却马上被打断。 “我知道了,”伊藤静静地收下包裹,“你可以走了。” “嗄?”西园寺彻不敢置信地望着对方眼中明显的送客之意,“泉,你也太绝情了吧,我好不容易结束出诊,巴巴地赶到你家,然后又奔波到这里来,绕了我多少路,花了我多少时间,你连一句感谢也没有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撵我走?你也未免太过……” 伊藤冷冷地看着他耍宝似的言语。 “好吧,”清楚地知道对方那冷眸间的意示,西园寺彻识相地住嘴,他肩膀一耸,双手一摊,“那么,泉,这几日你有闲吗?樱季快到了,在回支那之前,一块儿去王园赏都踊舞?” “再说吧。” 那一脸仍旧的淡漠。 “为什么?小可是每天苦苦地等着你,难得回来了,你就去看看她又如何?”西园寺彻不解地问。 伊藤不语。 “哼哼,真是个狠心的男人,我还以为你至少有点喜欢她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