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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一下船就溜远了。明珠知道他又去找龙归海,无奈的摇了摇头。 穆九若有所思的道:“个人有个人的活法。我们不必干涉太多。” 明珠咬了咬唇,没有答话。 他们回到驿战时,黎王已经坐立难安:“怎么去了这么久?” 明珠微笑道:“让殿下担忧了。太湖风光太迷人,明珠一不小心就流连忘返。” 黎王略松口气:“回来就好。昨日,西陵玥派人传话。说是比试的题目已经定了下来。” “哦?他要比什么?”明珠不以为然的问。 黎王叹道:“今年的太湖珍珠的采捕还未开始。西陵玥的意思是,你们两人共同预测哪片湖域内的珍珠最多。范围选得小些,以免来不及采捕。谁采到的河蚌内开出的珍珠最多,谁便获胜。” 明珠愕然:“就这么简单?” “简单?!”黎王怒极反笑,“这里可不是北海!不是那些有休养年限的珠池!你能比西陵玥更熟悉太湖水域?” “太湖水域是不比他熟悉,”明珠淡淡一笑。但是珠蚌的分布嘛,那就难说了。“定了比试的时间没?” “自然要等你回来再定。” 明珠笑了笑,轻描淡写的道:“那便告诉他,本小姐回来了。” 次日一早,明珠才用过早食,正欲与穆九商量比试之事时,忽然有个管事打扮的男子来寻穆九,他跑得急,一脸的汗。张口就道:“少主,出事了!” 穆九讶异的站起身子,沉声问:“于管事?出了何事?” 于管事声音暗哑的吐出五个字:“龙归海死了!” 明珠惊得跌落手中茶杯,茶杯在桌边滚了滚,当的声落在了地上,碎成几片。 “龙归海死了?!”明珠与龙归海只有一面之缘,但此人才识过人,闻香的本事令她印象深刻。更何况,他还是关长青的至交好友!想到关长青前几日还在船上说要和他游遍江南,乍闻此讯,他是何等的伤心? 明珠不敢多想,急问:“怎么死的?关长青呢?” “关长青被衙役捉去了。说他就是杀害龙郎君的凶手!” “不可能!”明珠拍案怒道,“人在何处?快带我去!” 于管事瞧着穆九道:“我已经备了车马,路上再细说?” 御木本站在楼道上,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神情肃穆。不知是不是灵犀,明珠突然止步,回头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了御木本沉沉的目光。 明珠猛地挥手,拦住穆九与于管事。她抬头望向御木本:“御木本先生,好久不见。” 御木本微微领首:“是你好久不见我。我却常常都能见到你。只是你不知而已。” 明珠根本不理会他的情话,冷声笑问:“这一路辛苦,琴娘可还安好?” 御木本面色猛然一变!双手握紧栏杆:“你说什么?!” 明珠心中恨极,字字如刀:“御木本,莫让我查出龙归海之死与你们有关!” 御木本神色阴沉的道:“我与随从,自进驿站后,从未出过门。” “是么?”明珠不置可否,拂袖而去。 琴娘自御木本身后缓步而出,一身樱粉色的和服,乌发如云,垂首低问:“她怎猜出我的身份?我从未见过她。” “此女才智,实在令人惊赞。”御木本微叹。 “龙归海死了?”琴娘嘴角一抹魅笑。“关大哥可要伤心疯了呢。” 御木本心中漫上一股忧虑,看了她一眼:“见机行事!” “是。大人。” 马车上,于管事将打听到的消息详尽告诉了明珠。 “龙归海就租住在我们铺子附近的宅院内。今日一早,房东来收租时敲门无人应声。又见到门外地上有血痕。大惊之下,报了官。” “官差破门而入,发现龙归海死在屋内,而关长青昏倒在地——他手中有把染血的匕首,正是凶器!” 明珠抚额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故!关长青怎可能谋杀龙归海!” 穆九蹙眉道:“明珠,苏州不是合浦。你再着急,也不能冲动行事。” 明珠闭眼叹道:“我知道。先见到关长青再说吧!” 到了府衙,正巧碰上张捕头。一听说是来见杀人凶犯的,便将头摇成波浪鼓:“月大小姐,这可是幢大案子!我不好擅作主张——” 于管事已塞一锭金子到他的手中。 张捕头立时变了脸:“但总要为他寻个讼师对吧?三位跟我来,时间不多,你们抓紧啊!” 到了牢狱内,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几个狱卒迎上道:“张捕头,怎么又回来了?” “有人要为关长青寻讼师,问他几句话。” 于管事又取了包碎银递给这几个狱卒,狱卒们顿时眉开眼笑:“行!小事一幢!几位跟我来吧!” 明珠急步跟上,停在一间杂草铺地,草席床的狱房前,猛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喊了声:“长青?!” 关长青披头散发,蜷坐在角落,眼神呆滞的望了望她,又垂下眼睑,仿若入定老僧。 穆九见状,轻轻叹息。 第174章 长青的悲剧 明珠心酸无比:昨日还意气飞扬的关长青,今日竟然变成这副鬼样! “长青,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们说说!” 长青微微侧头,索性闭上了眼睛。 “关长青!”明珠厉声道,“瞧你这副模样,难道真是你杀了龙归海?” 长青的眼角落下一滴泪,微微的点了点头。 明珠大怒:“我怎么没在饮血涯送你喂鲨鱼!我会信你的鬼话?快跟我说清楚经过——” “明珠。”穆九拉住激动的明珠,低声道,“长青——我知道龙归海一死,对你无异于天翻地覆!你突然间失去所有,觉得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我能理解。但是,你真的想让真凶逍遥法外?让龙归海死不瞑目?” “失去所有?”明珠口中喃喃,不禁泪盈于睫:龙归海就是他的全部么? 关长青目视穆九半晌,突然开口,声音嘶哑、语速缓慢的道:“我五岁那年,父亲带着倭人偷走了望断池的珠蚌。又被倭人杀害,浮尸海岸。”他轻轻摸着胸前的母贝挂坠。“那时起,我和我娘亲就成了合浦的罪人,受人唾弃谩骂。我娘寻不到生计,又要养活我,你们说,她能做什么?” 明珠心中顿时如被针扎般的痛,喉咙哽咽。穆九也不忍的别过脸去。 “她好不容易将我养到十二岁,身子却坏了。我不得不去药铺求药——我当然是被人扔了出来。结果,在街上,我最狼狈的时候,遇上了龙归海。” “他当时穿着一身崭新的宝蓝色绸袍,身上披金带玉。我一时冲动,在他扶我的时候,偷了他腰上的玉佩。等我当了玉佩,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