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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白月道:“自然没有。”但这当口,若是不随口编一个,只怕此人会跑去刨段家祖坟。毕竟江湖中人,被打输了囚禁十余年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平白无故,被骗了十余年。 “老王爷也真是。”金婶婶也是无奈,临终前只说要按时往后山送饭,让其余人没事莫要招惹他,却也再无其他遗嘱。此番若不是小王爷误打误撞去抓蛇,也不知这倒霉的武林中人还要被关多久。 “我还当禁地是有多神秘。”段瑶揉揉鼻子,却原来竟是因为这种原因。 段白月对此倒是丝毫也不意外。 按照他爹的做事风格,如此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估摸着也是因为有三姨母从中周旋,对方才得以保全性命。 不过也无人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这个屠不戒大家都不熟,走了也就走了,还能省下一天三顿饭。 “王爷!王爷!”这日下午,下人嘴里喊着跑进来,“南师父又从坟里钻出来了!这回身上干净得很!” …… 段白月在书房揉揉太阳xue,从琼花谷回来了? “师父!”段瑶也从房顶跳下来。 南摩邪将他接在怀里:“前头那缸胖虫是你养的?” “嗯。”段瑶得意洋洋。 “不错。”南摩邪拍拍他的脑袋。 “师父。”段白月站在书房门口,“怎么也不事先送封信回来。”我好提前走。 “为师有话要跟你说。”南摩邪进了书房。 段瑶也想跟进去,却被生生挡在了外头。 …… 段白月拍拍他的脑袋,转身跟了进去。 段瑶愤愤,蹲在院子里刨虫玩。 凭什么! “师父有何事?”段白月替他倒了一盏茶。 “再过一段时日,便是你体内蛊虫苏醒之时。”南摩邪道,“如今天辰砂尚未找到,若想安然渡过此劫,最好能随为师一道闭关。” “师父言重了。”段白月摇头,“区区几条蛊虫而已。” “虫是我养出来的,会有何后果,我自然比你更清楚!”南摩邪道,“总之此事没得商量。” “承蒙师父暗中散布谣言,现在中原武林人人都在说,瑶儿练过菩提心经。”段白月凉凉提醒,“光这一个月,西南王府前已经来了十几拨人要与他成亲。若在这当口你我闭关,只怕等出关之时,瑶儿不仅人被抢走,说不定连儿子都已经有了。” 南摩邪:“……” “徒儿自有分寸,师父就莫要担心了。”段白月道。 南摩邪却不打算妥协,连夜便出了府。 段白月虽不知他要做什么,心里却隐隐有些不祥预感。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南摩邪便又自己跑回来,还顺便带了个人——王城歌坊染月楼的大当家,顾云川。 “顾兄?”段白月心里纳闷,“你怎么来了。” “我要回江南,顺便来这西南买一批药材,原本打算后天再来拜会段王。”顾云川道,“谁知今早恰好在街上遇到南师父,不由分说便将我拉了过来。” “瑶儿。”南摩邪伸手叫。 “师父。”段瑶一蹦一跳,手里捏着一条胖虫跑过来,“要去街上买早点回来吗?” 南摩邪手起掌落,将他干净利落一掌拍晕。 顾云川:“……” 段白月:“……” 如此天真烂漫,也舍得? “有劳顾少侠了。”南摩邪将人递到他怀中,“最近有人想找瑶儿的麻烦,烦请先带回王城养一段日子,三五月后自会有人来接。” 顾云川很想收回手:“方才说了,在下是要回江南。” “那便带去芙蓉苑。”南摩邪倒是不挑,“都行,都行。” 顾云川求助看向段白月。 段白月揉揉太阳xue,叹气:“有劳顾兄。” 顾云川觉得自己很是吃亏。 谁不知道西南王府的小王爷又凶,功夫好,还爱给人下毒撒蛊。 原本只想来买些香料带回去,却没想到竟会惹来这个麻烦。 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来不及,也只好长吁短叹,带着昏迷不醒的段瑶一起上路,往千叶城而去。只求能找个机会将人丢给日月山庄,自己也好求个清净。 段瑶一走,西南王府便更加寂静。段白月每日早上都会去石室打坐,等着什么时候体内蛊虫苏醒,再前往墓xue闭关。 又过了半月,西南漫山遍野开出了火一般的落绯霞花,摘下花瓣用来酿酒,连酒液都透着红,入口余味绵长,看着也煞是喜庆,因此价格极贵。 数十匹快马一路昼夜不懈,送了一大车前往王城,名曰贡品。 楚渊习惯了勤俭自律,平日里几乎滴酒不沾,因此这十几坛绯霞,一大半都被赐给了群臣,只留下了一坛在宫中。 这可是西南王送来的酒啊……众大臣惴惴不安,不管怎么想,都觉得里头定然会被下毒种蛊。楚渊却不以为意,自顾自饮了一杯,脸颊上也有了暖意。 “皇上喜欢这酒?”四喜公公又替他添了一杯。 “有些淡。”楚渊道,“不过余味泛甜,与去年送来的绯霞不同。” “可不是,听送来的人说,今年这十几坛酒是西南王亲手酿制。”四喜公公道,“自然与外头买的不一样。” 楚渊:“……” 嗯? 于是半个时辰后,一大批御林军被派出宫,将先前送往诸位大人府中的酒坛子,又重新给囫囵抱了回来。 亏得是还没喝啊……众大臣庆幸不已,果然有毒。 大约是因为喝了酒,这个夜晚,楚渊难得一夜安眠,第二日早朝时,心情也好了许多。 站在前头的刘大炯大人心想,平日里见着皇上都是一脸威严,这偶尔笑起来,可当真是英俊好看。 十分想给说个媒。 时间一日一日,过得说慢也慢,说快却也快,一晃眼就从夏到秋,再一晃眼,山上已被红枫染了霞。 “快入冬了。”西南王府内,段白月道,“已经过了日子,想来今年蛊虫不会再醒,师父也不必劳心费力,替我涤清内力了。” “还有四个月。”南摩邪摇头,“在年关之前,都不可掉以轻心,更不可离家半步。” “可若是再不把瑶儿接回来,顾兄的家当也该被他拆完了。”段白月提醒。 “你堂堂一个王爷,还怕赔不起一座青楼?”南摩邪瞪眼。 段白月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