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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猜测京中可能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又说明后日,于是他按捺住疑惑,又开始满怀期待。 就在此时,门帘被一阵风撩起来,陈阔站在门边并不敢走近床,远远的压低声音道:“将军,京中来人了。” 林将军立刻起身,同时看了一眼沈欢。 沈欢双眼跟着亮了。 林将军瞪了一眼陈阔,陈阔闭上嘴,再次躲在门帘后头。 林将军回头轻轻拍了拍沈欢的肩膀,“我去看看。” 沈欢抓住他衣袖,急问道:“是我爹吗?” “我先去看看,”林将军叹了口气,嘱咐他道:“先将药喝了。” 沈欢高兴的一点头,慢慢松开了手。 林将军走出帐篷,陈阔跟在他一旁,嘴里道:“是禁卫军统领乌达。” 林将军始料未及,脚下一顿。 “还带着个太医,”陈阔继续道:“到底是原东宫出来的人,一个督骑长官,出趟远门,竟然也跟着一个太医随侍,照这么个随便法,不知道宫中太医院中的人够不够使。” 林将军脚步沉沉走在前头,心中摸不着低,黑着脸说:“就你话多。” 陈阔如今多说多错,他也意识到了自己此一时彼一时的地位落差,就闭上嘴不再讨骂。 议事帐离各个副帐之间距离都不太远,扎地的时候非常讲究,成龙头之势直冲营地大门,同时前头分布大帐,成半个大伞状环绕在其周围。 既能让自己人很快的走进去,不耽误时间,同时又能迷惑外人视线,不至于受到敌袭的时候被人一把抓准。 帐篷不大不小,里头摆着一张长条形的旧桌子。 但看样式与新旧程度,估摸着得用了几十年了。 宋春景站在桌旁并不四处打量,等人端进来两只茶盏,搁在桌子上,“二位请喝。” 宋春景温和的朝来人一点头,十分客气。 乌达看了看那青色茶盏,拎开盖子看了一眼,里头乃是白水一碗,一个茶叶片儿都没有。 乌达:“……” 宋春景也看了一眼,修长俊眉微微一提,“都说军中物资紧张,看来确实是紧张。” 他从善如流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觉得水倒是比京中甘甜许多,有种自然的清香气。 于是他一口饮下大半。 乌达看了好奇,也跟着尝了一口,惊喜的一睁眼,“这水好甜。” 他手腕一翻,灌下了整整一碗。 门帘再次一动,林将军带着营长并几位管事儿的一起走了进来,“二位贵客,实在有失远迎。” 乌达看了一眼宋春景,宋春景沉默后退两步,站在了乌达身后。 林将军走近一些,朝他一抱拳,“禁卫军统领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乌达回了一礼,“来之突然没有提前通知,多有唐突,望将军海涵。” “自家人,不说场面话啦。”林将军笑道。 他伸手朝椅子一抬,“请坐。” 乌达坐下,紧接着来人一个接一个坐下,室内唯有宋春景一人站在一旁,乌达心中长了杂草一般如坐针毡。 他拘谨的对着宋春景道:“宋太医请坐。” 宋春景不多废口舌,坐在他后头。 林将军觉得这太医地位有些太高了,于是打量他一眼,只觉长得很好,穿的也讲究。 他转念一想,立刻会错了意,同一旁营长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乌达开门见山道:“将军府丢了个人,林将军想必听说了。” 林将军点了点头,等他继续说。 “时间珍贵,在下就直说了,”他观察着在场人的表情,说:“将军府的公子远来西北,走了一半人丢了,现在下落不明。将军府的惨案您已经得知,皇上处死凶手还了其公道,但是将军府落寞无比,皇上看在心中难过不已,派我前来寻找沈少爷,若是找到了,将人平安护送回京,也算了却将军一番遗愿。” 林将军余光瞟了一眼排在最后无声的陈阔,桌底下的手指轻轻一抬,“凶手已经处死了吗?不是说要我们回去观刑吗?” 乌达叹了口气,可惜道:“荔王犯罪罄竹难书,酷刑之下没抗住,竟然给死了。” 另一端,陈阔无声离去。 宋春景余光看到他悄然的背影,垂下了眼皮。 陈阔出了帐篷,一路疾行至自己帐中。 沈欢心情很好,乖巧喝了药,正在发呆,门帘骤然打开,露进来的光照的他一眯眼。 待到恢复视线,陈阔已经站在了床前。 大夫去取药,林将军又不在,帐中没有旁人在。 他贸然出现在这里,着实吓了沈欢一跳,他立即回想起前日的恐惧来,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脸上血色rou眼可见的往下褪。 陈阔顾不得许多,直问道:“你认识禁卫军统领吗?” 沈欢一眨不眨盯着他,害怕的瞳孔不住收缩,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陈阔心中暗骂一声,控制着脾气,再次问道:“原东宫督骑长官乌达,来寻你了,你家跟他有什么交情吗?” 听到熟悉人的名字,沈欢猛然回神。 遥远的无法触摸到的记忆已经埋藏在心底,骤然被翻出来便是一片惊心动魄。 来时遭遇的伏击,众护卫横七竖八惨死的状况,还有铺天盖地的鲜血。 他再次回想起那痛达心肺的恐惧。 陈阔彻底没了耐心,不耐烦道:“碰一下就不能活了,又不是小娘,还要讲究什么贞cao不成。” 沈欢心中打鼓脑中锤锣,呼吸猛然急促起来。 血液轰然冲上脑顶,刚刚才惨白的脸一下变红,不过眨眼间而已。 “……” 陈阔“嗳”了一声,蹲下身推了推他肩膀。 沈欢看他一眼,眼中没有焦点,他瞳孔骤然一散,侧身“哇”一声,吐出来一口鲜血。 陈阔周身汗毛一炸,立刻将人提起来,抱在怀里,使他脸微微朝下,担心血液突涌呛到他气管里。 同时,他抱着人匆匆一脚撩开门帘,“快,把大夫拖过来!” 值守侍卫一眼看到满脸鲜血的人,吓得立刻去提大夫。 陈阔转身回帐,嘴里道:“不是,我……” 怀里这人像是瓷器做的,一句重话都说不得,一不小心说碎就碎。 骂也骂不得,打就更别提了,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成了哑巴。 沈欢吞下满口血腥,却伸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东宫……东宫里的人是来杀我!” 陈阔一愣,双眼倒映出他拽着自己的手,修长、白皙、纤瘦无比。 手中血液沾染在衣裳上,留下数道斑驳血迹。 “……别让他,发现我。”沈欢祈求的说。 陈阔没有出声,他以为是要将自己抱出去交给乌达,沈欢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