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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想让他认罪除非逼到死路上,否则实在不容易。 太上皇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也不好细问,他又明白说没有动刑。 沉默片刻,他简单“唔”了一声。 “儿子准备秘密处死他,免去游街示众等不体面的事情,对外就说急病暴毙,全他一个王爷脸面。”李琛没什么感情的说。 “我拖住荔王等你回宫,许诺他不多追究,最后却要他性命,”太上皇难看的笑了笑,“宫中的人,都会笑话我的。” “谁敢笑话父皇?” “表面当然不敢,”太上皇叹了口气,“心中的话都刻在脸上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李琛抬起眼看了一眼他苍老的脸和迟缓的动作,“父皇。” 他叫了一声。 太上皇没有应,只说:“琛儿上前来。” 李琛走过去,太上皇侧耳努力听,直到人站在他面前坐在床边,再次沉沉喊了一声,“父皇。” “嗯。”他将侧过头的耳朵摆正,视线寻找许久才伸出手摸了摸太子的肩膀,这回听清了,应了。 李琛只觉肩上的手苍老、冰凉。 上头皮rou松弛下垂,青色血管鼓在皮下,枯枝一般透着深刻的纹路。 “人哪有不生病的,”李琛道:“他自己病死了,怎么也怪不到父皇头上。” 太上皇想了想松开手,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 父子二人隔着一臂之距,却似乎隔着山海。 太上皇咽下了多余的话,说道:“荔王认罪,本该与庶民同罪,但是他毕竟同我一母同胞,你如此做法甚好,全了皇家体面。” 李琛随意点点头,显然不怎么把‘皇家体面’放在眼里。 太上皇又问:“皇上准备怎么安置将军府啊?” 他眼中带着许多情绪,紧张的望着他,李琛一眼读出来,回道:“加封卫国大夫,建宗庙。” 太上皇仍旧望着他。 李琛知道,他想问沈欢的事情,但是怕惹恼自己又不好直接问,因此小心翼翼的。 当为父母者对子女小心翼翼的时候,就证明他们真的老了。 已经反过来要看你的脸色了。 李琛鼻子不禁一酸,面上仍旧绷着看不出丝毫变化来,心却软了一下,“往西北的路上发现了将军府护卫队,已经尽数死了,缺了一匹马一个侍卫,估计是跟着将军府的小少爷逃了。” 床榻上的人猛然松了一口气,随即他意识到自己表现太过明显了,飞快的打量一眼前人的神色。 李琛装作没看到他一瞬间的变化。 父子二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沉默片刻后,太上皇点了点头,问道:“听说你母后传你多次,你都借口推拒,不肯进宫?” “儿子昨日已经去过了。”他道。 这下真的出人意料,太上皇万万想不到他竟然去了,不由浮现出一些吃惊神色。 李琛停顿一下,问道:“父皇生气吗?” 是生他要处死荔王不顾自己声名的气,还是生皇后的气? 太上皇察觉他话中所指并不是指的自己,思考片刻,他低下头,垂着眼,慢慢叹了口气。 片刻后,苍老不清的声音响起,“她是我的妻,是你的母亲,是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他嘴角往两边动了动。 似乎是笑了笑。 李琛不再追问,只看着他,似乎已经得到答案。 太上皇闭了闭眼睛,他将准备了多日劝他去寒翠宫看望母亲的腹稿丢弃,组织成一句新的话。 他复睁开一条窄细缝隙,垂着眼皮道:“即便她一时糊涂做错了事,那也是我同你母后的事情,与你,没有多大关系。” 第84章 闫真从将军府折返,太子还未出来,小太监客气的招待他喝茶坐等,闫真不敢坐更不敢喝,谨慎的站在外头等待。 片刻后,李琛出来了。 他上前低声道:“殿下,将军府中不见人,宋大人已经自己回家了。” 李琛轻轻一点头,示意知道了。 二人一前一后踏出乾先殿,身后太监宫女悉数跪地,高声唱送:“恭送皇上。” 闫真眼中一闪,立刻跟着改了称呼,“皇上,咱们是回东宫还是去宋府?” 李琛没什么反应,一路出宫上了马车,闫真觑着他脸色,直接吩咐驾车马夫:“去宋府。” 马车调转而行,拉着世间站在权利最顶峰的人远离皇宫。 宋府眨眼即到,李琛下了马车,守门小厮还未出门房,就被他一个带着肃杀气的眼神钉在当场,躲在里头不敢出去,更别提上前阻拦了。 他一路偏走,不想引起轰动,刻意避开人,静悄悄到了宋春景卧室前头。 此时虽热,却还没到最热的时候,若是赶上有风吹到脸上,还会感觉有些舒爽。 宋春景为了透风,没有关窗。 李琛四下看好无人,单手撑窗,纵身一跃进了房间,足尖落在地上轻轻一点底,跫音寂静,落地闻针的情景中,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宋春景仍旧躺在床上,安静的、放松的、毫无防备的阖着眼。 眼睫长而卷曲,细密一排参差长在薄薄的眼皮上,温柔且无害。 他屏气看了一会儿。 宋春景呼吸清浅匀称,睡得很沉。 “果然没有休息好,回来补觉来了。”李琛心想。 他不欲将人吵醒,轻轻上前给他掖好了单薄被角,又将他垂在床旁,快要掉到地上的一缕头发捞起来,顺在了床上。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欲走,复又回头,再次认真仔细的打量一遍,发现再无不妥当,才原路返回,从窗口跳了出去。 一来一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门房小厮缩在房内眼巴巴看他两手空空走过来,不禁往后退了退。 李琛拍了一下探视的小窗口,朝他勾了勾手指,“不必同人说我来过了。” 小厮如临大敌看着他。 “记清楚没有?”他问。 他平时的时候就已经非常可怕了,更不用说刻意释放自己的气势威胁别人了。 小厮除了头以外其余身体像是被点了xue,僵在当场不敢动,除了脑袋还会点头。 李琛收回手负在身后,他心中不舍,回望宋春景卧室方向片刻,才恋恋不舍的上了马车。 闫真不大放心,跑到门房处对着那小厮和气又交代一遍:“若是宋太医问起,就说东宫闫真求见,皇上胳膊疼,请他去看看。” 小厮眼看着人走又去而复返,即便闫真刻意和缓,照样被吓懵了。 好在闫真也没有多话,说完就准备去追马车。 “哦对了,”闫真再次转身,又交代道:“别说皇上来过了。” 小厮两耳不闻窗外事,昭告天下的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