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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冲口而出。 侍卫长提着许灼正到太医院转角处。 许灼:“……” 他脚下一软,跪在地上,浑身冒汗。 侍卫长越过他上前,低声道:“殿下,太医请来了。” 太子一点头,起身丢下浑身发抖的小太监,两大步越过侍卫长,向外走去。 许灼见到人影,立刻跪地拜见。 太子走到他跟前一手托住他的胳膊,往上一提,嘴里说道:“今天忙的,总算见到你了。” 十分亲昵自然。 许灼被他提起来一半,双目圆睁,仰着头震惊的看着他。 太子也看清了手下的人是谁,动作立刻顿在当场。 二人对视着,太子松开手,冷冷问道:“怎么是你?” 许灼懵懂看了一眼侍卫长方向。 太子站直身体,肃杀气息自他周身开始发酵,飞快席卷整个房间。 侍卫长情不自禁后退半步,硬着头皮,解释道:“殿下伤口疼,还是先叫许太医给瞧瞧吧?” 太子不发一语盯着他。 “宋、宋太医一早被后宫里的贵人喊去,属下去的时候,正好不在,于是,就……”侍卫长结结巴巴的解释,不敢对他说出来的时候碰到宋太医已经忙完了。 太子身形一动,侍卫长浑身绷紧,却不敢再动。 太子道:“去,领杖。” 侍卫长平白挨罚,看了一眼乌达。 乌达瞪了他一眼,于是他委屈的低下了头。 许灼心中明白过来,自己真的是个凑数的。 并不是太子想要将他提过来问什么。 于是松了口气,紧紧靠边站着,生怕有丝毫的存在感,转移了太子的怒火。 “上次放走了许太医,殿下或许还有要问的。” 乌达灵光一闪,建议道:“不如现在问问吧?” 许灼发现自己流年不利,命真的不太好。 太子将视线转到他身上,许灼心惊胆战看着他。 “算了,”太子毫无感情道:“杀了吧。” 侍卫长一惊,乌达手放在刀柄上,犹豫的问:“不问问了吗?” 许灼浑身一凉,周身的汗毛都炸开来。 太子无声默许。 于是乌达“嘡啷”一声拔出厚重大刀来。 刀锋闪着蓝色的光芒,森寒无比的嗜血模样,立刻就要冲过来。 千钧一发之间,许灼伏地惊喊:“我说!我什么都说!殿下饶命啊——” 痛哭流涕之声让人闻之悲痛欲绝。 乌达刀锋停在他跟前,看着太子,等着他指示。 太子一摆手,他便收起刀了。 太子冷冷注视着跪在身前的人后脑勺,仿佛注视着一句尸体,嗓音毫无温度的吐出一个字来:“说。” “皇后、皇后娘娘因为皇上同沈欢父子相认,非常生气,向下官讨了一副药,服下那药,便只有三日性命,皇后娘娘派人去请您,叫您回来继承皇位,不料荔王却趁着皇上病重、御林军又被娘娘指派了出去,妄图篡位……” 太子回到桌后,坐在椅子上听他急急将前日之前倾倒而出。 他一手搁在桌上,指头轻轻敲了桌面。 两厢不停相撞,不时发出“哒”的一声响,不停磨砺着小太监和许灼的心脏。 良久,小太监脸上的汗珠汇成一条线,聚到下颌上。 “哒”汗珠滴到了太子的鞋上。 金线同上好锦缎织就而成的鞋面粲然光洁,只需要轻轻一抖,那水珠便会滑下去,丝毫影响不了光泽感。 太子盯着看了一眼。 那汗珠久久不动,缓慢渗透了下去。 太子看着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监。 将人吓得惶然无措。 太子站起身,随意道:“杀了。” 这张嘴予人生死,不容置疑。 小太监霎时目眦尽裂。 他猛地张嘴哭饶,“噗!”的一声,乌达已经将刀送进了他的胸膛。 他低头看了看身前的刀剑,似乎不明白哪里答错了,迷茫恐惧的看着太子的背影,张嘴要喊,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淌血响声。 “嗤——” 乌达将刀抽出来,依法炮制,在他身上擦干净了刀锋上的血。 许灼瘫倒在地,吓得哑然失声,不停挣扎着后退。 乌达询问般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看着满脸泪痕浑身颤抖的许灼,沉默良久。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片刻后,一摆手。 乌达“嘡啷”一声,将厚重大刀推回鞘中。 这昭示着,阶下人捡回来了一条命。 许灼却猛了倒抽两口凉气,双眼一番,晕死过去。 第60章 “何厚琮。”太子沉沉道。 何厚琮从里头匆忙出来,恭敬道:“臣在。” 他倒十分上道,早晨才听了传位旨意,此刻就已经自称为‘臣’了。 旁人却都是习以为常,没觉得有一点不妥的样子。 “荔王谋权一案由你暂审,审好了,刑部尚书一职就是你的了。”太子随意道。 在场人都吃了一惊,觉得这话中包含无数人命官司。 何厚琮立刻双腿一曲跪在地上,郑重道:“是。” 太子出了刑部的门。 寒翠宫的大侍女夙愿穿着宫裙站在门边,似乎拿准太子一定在这里,因此等在外头。 见状上前行礼,“殿下。” 太子随意看她一眼。 夙愿:“娘娘请殿下忙完了进宫一趟。” 太子:“忙完就去。” 他短暂停留,继续朝前走去。 就是现在不去的意思。 夙愿见他面色不愉,想了想,只好福身一礼恭送。 太子上了马车。 夙愿咬了咬嘴唇,朝着乌达盈盈一拜,“乌达侍卫。” 她常年居于宫中不曾叫日头晒坏皮肤,全身白的发光,又长相非常漂亮,眉眼之间又刻意恭维。 乌达看了一眼,差点手脚顺拐。 “殿下这是去哪里呀?”她柔柔问道。 乌达内心的小绵羊蠢蠢欲动。 但是他克制住了,咽下一口唾液,言辞恳切的解释:“不是我不说,jiejie,殿下的行踪不能透露,不然我人头不保。” 他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同太子一般大的年纪,跟人家十七八岁的侍女叫jiejie。 还叫的非常顺口。 夙愿勉强一笑,无声上前两步一拽他袖子,手中物件在阳光下金光一闪。 乌达攸然收回手,笑道:“您有话说就是了,寒翠宫同东宫的关系,实在不值当这样。” 夙愿只好陪着笑了笑,将手中满满一把金瓜子收了回去。 她站在原地,仍旧要问,乌达却朝她一托手,“我得走了,jiejie,不然殿下久等不到,下一个掉脑袋的就是我了。” 乌达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