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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也被自己刚刚骇人的想法吓了一跳。 这才真真正正、重重松了一口气。 婢女扶着有些虚脱的她,问道:“事成了吗?” 池明娇回想刚刚。 想到此行目的,脸色终于和缓,“成了。” “看来太子还是在意您,也给您母家脸面。”婢女劝慰道。 池明娇点了点头。 临水阁。 宋春景趴在里间的桌子上,撑着下巴笑起来,“美人在前,好可惜啊……” 太子走进去,边问道:“可惜什么?” “尚书府真不错,既有医术出众的大夫,又有美貌出众的小姐,”他啧啧两声,自顾自笑了,“池尚书这个太子岳丈真是忠心耿耿,一心一意为太子着想,什么最好的都给留着。” 太子不发一语,盯着他。 “好在侧妃争气,得太子宠爱,眼看着新殿就要建成,入住那日,下官定然备上一份贺礼。”宋春景又说。 太子不太明显的一顿。 宋春景察觉到,问:“怎么?” 太子笑起来。 由逐渐的一点点浅谈笑意,逐渐控制不住,扩大到露出洁白牙齿。 宋春景疑惑更甚。 太子笑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你若是不给,我可自强要了。” 第7章 二日,宋春景哈欠连天的进了太医院。 刘子贤眼睛追着他,一直跟到他走进藏药间。 宋春景进去翻检好一会儿,挑了些常用药装满了药箱。 再出来,刘子贤已经不见了人影。 宋春景想了一会儿,拎起药箱,立时出了门。 虽然宫里头按照恩宠来说,淑嫔算是出头的,但是住的地方离皇帝寝宫并不近。 淑嫔跟皇上两厢未提,也就这么耽搁着。 好在淑嫔深深知道住的近了实在没什么好处,这才一直这样维持着。 贤淑殿中今日热闹,大约是因为皇帝来了。 宋春景在殿外站了一会儿,听着里头乌泱泱的乱成一团,隐约还有些哭闹声。 过往的两位小婢行色匆匆,见了他停下来打个招呼,“宋太医。” 宋春景点点头,“怎么里头这么热闹?” 两个小婢女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咬了咬唇,“说是刘太医犯了忌讳,淑嫔娘娘正同皇上哭呢。” 说完她环顾一周,没什么人看着这边,才怯生生的又道:“刘太医今日怕是要遭难。” 说罢俯身一礼,匆匆远去。 宋春景扭头看了看那小宫娥,又扫了一眼殿内,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贤淑殿内。 淑嫔说完了事,擦了擦眼泪,“皇上做主,这刘太医号脉不好好号脉,次次盯着臣妾的脸瞧,若是叫有心人看去了,岂不是毁人清誉?” 皇上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仍旧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垂着眼抿着唇,坐在榻上,上位者的威严十足。 闻言并不看淑嫔,只问道:“可有此事?” 刘太医跪在地上,药箱摆在一旁,闻言抬头辩解,“绝无此事!” 皇帝撩起眼皮,盯着他看一眼,刘太医又趴了下去。 淑嫔楚楚可怜的望了他一眼。 这个女人也很过河拆桥。 用完人家,扭头就把人出卖。 淑嫔已经想通,眼看着子嗣上没有指望了,太医也实在于她没什么用处。 说到底,她年轻,前日闷在心口的那股气,无论如何咽不下。 今日软柿子刘子贤来请脉,赶上皇上在,顺势就发起难来。 他虽然有个院判爹,但是一点都不骄横。 相反,还非常老实。 淑嫔想一箭双雕。 一处置了太医出口气。 二,也叫皇帝心中明白,后宫男人并不是只有他一人,但凡出来一个,都觊觎她的美貌。 制造些危机感。 淑嫔刚要继续哭,外头进来一个人,此人眼角细长,眉目清晰深刻,未露面便开口道:“刘大人今日怎么来了淑嫔娘娘这里,不是该同下官一起来请脉吗?” 说罢他露了面,看到皇上,吃了一惊,“给皇上、娘娘,请安。” 他一露面,淑嫔就眼皮直跳,“今日不用请安,你且先回去吧。” 宋春景吃惊道:“怎么娘娘又不想要小皇子了吗?” 皇帝扭头看着淑嫔。 淑嫔急道:“什么小皇子?!” 问出这话,她便后悔了,赶紧道:“你快退下。” 已经晚了,宋春景微微笑起来,温柔的说:“娘娘忘记了,那日娘娘问皇上还‘行不行’的事……” “住口!”淑嫔忙道:“你……” “怎么回事?”皇上问,他朝着地上俩人抬了抬下巴,“你说。” “是,”宋春景温柔无害的说:“那日微臣同刘太医来请脉,淑嫔娘娘问‘皇上的身体还行不行’,微臣觉得皇上身体好坏事关国事,怎么能随便问呢,便没有答,找了个由头搪塞过去,淑嫔娘娘怕是记恨上微臣同刘太医了。” 刘子贤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叫人烂帽子乱扣一通,这会儿刚醒过闷来,“正是、正是。” 淑嫔强撑着笑,“臣妾也是担心皇上身体……” 站在一旁的贴身婢女一声不吭跪了下去,“皇上,”这婢女恳切道:“娘娘冤枉——” 宋春景跪在地上,也说:“微臣同刘太医冤枉。” 刘子贤忙说:“微臣冤枉——” 这一片冤枉声,吵得皇上头都疼了。 “刘子贤确实盯着你瞧了吗?”皇上问。 淑嫔犹豫一下,硬着头皮道:“臣妾也是听宫女嚼舌根,并未亲眼见到。” “哪个宫女嚼的舌根?” “是奴婢!” “此等宫女该乱棍打死!” 淑嫔的贴身宫女同宋春景一同开口。 淑嫔又气的捂住了心口。 她不管不顾道:“那日宋太医虽然没有答复,刘太医却明明白白的说‘皇上在子嗣上已经无望了’!” 四下寂静。 这简直是把皇上的面子丢到地上踩。 宋春景眼不可见的笑了笑。 “刘太医的原话是‘皇上年纪大了,已经不适合养孩子了’,淑嫔怎么非要说成皇上子嗣无望了?”他慢慢悠悠的反问道:“岂不是咒皇上吗?” 淑嫔还要分辨,皇帝说:“住口!” 二人跪在地上,门外有人高声求见:“皇上,下官有话要说。” 皇上朝着大太监摆摆手,大太监一弯腰,冲着外道:“宣——” 院判急急走进来,见他二人跪在地上的模样,“扑通”也跟着跪在地上,“子贤为人憨厚,断断不会诋毁皇上声誉!此事内情颇多,皇上明察啊!” “刘院判,那你说说,”皇上不怎么在意的问:“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