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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立即转身。 叶芽却头也没抬。她知道那三只乌骨鸡是特意买给她吃的,若是薛松昨天说这话,她定会感动地又要胡思乱想了,可现在,她知道他对她的一切照顾都是为了她的身子,为了让她早点养好然后给薛树生个孩子,所以她很无愧地接受了,看着两人中间的地面道:“大哥累了一天了,这种活还是让阿树做吧,阿树,你去挑只鸡杀了。” “嗯!”媳妇有命,薛树痛快点头,走到薛松旁边又回头问道:“媳妇,是杀大鸡还是小鸡?” 叶芽忍不住瞪他一眼,“当然是新买的大鸡了!”自家养的小鸡才多大,真是的,一天不说两句傻话都不行! 薛树嘿嘿笑,“大鸡rou多!”说完大步走了。 叶芽摇摇头,目光在薛松裤腿上掠过,快步回了西屋。晚饭热热晌午剩下的蒸饺就行了,薛树杀鸡还得些功夫,不如先回屋待一会儿。她算是决定好了,以后除非必要,除非薛树在场,她会尽量避免与薛松或薛柏单独在一起,她不误会他们,也不给他们多想的机会。 门帘落下,阻隔了某人凝望的视线。 薛松觉得他快要疯了! 他看着她和二弟说说笑笑,他明明就站在二弟旁边,她却没有朝他瞥一眼,二弟一走,她也毫不犹豫地就走了,就好像灶房里根本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胸口有一团火在肆虐,几乎逼得他只想扯开那道门帘,走到她面前,逼她看他一眼。 可他到底还残留着一丝理智,就那样默默地站着看了一会儿,任由自已慢慢平静下来。 平静了,他转身舀水喝。 清凉的水灌入喉咙,驱散了一些隐在全身的烦躁,薛松觉得好受了一些,然后,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以前不是这样对他的,她再胆小再羞涩,他跟她说话的时候,她都会飞快地瞥他一眼,但是今天,她明显是在刻意躲着他! 他皱眉,她为什么要躲他? “大哥,你愣在那里想什么呢?”薛柏进门,见他的大哥举着葫芦瓢递到嘴边,却迟迟没有喝水,只盯着水缸发呆,不由疑惑地问道,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大哥露出这副傻样。 薛松迅速回神,喝完水放好东西,低声问他:“买蜂蜜了吗?”昨晚他去镇子,医馆伙计说枣花蜜刚巧没了,要今天才有货,所以他叮嘱三弟散学后买点回来。 “买了,”薛柏晃晃手里的小坛子,看了一眼西屋门帘,“我二嫂呢?” 薛松心中一动,指着西屋道:“屋里待着呢,你去拿给她吧,让她收起来。”眼睛紧紧盯着门帘。 薛柏点点头,直接走到门口,声音轻快地叫道:“二嫂,大哥叫我买蜂蜜回来了。”就算大哥不在后面瞧着,他也不敢说是他买的,她那么容易害羞,万一再因此多想躲着他怎么办? 叶芽听到他们说话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既心暖又有点不舒服,咬唇默了一会儿,低头掀开门帘,看着薛柏的衣摆伸出手:“劳烦三弟了,给我吧。” 薛柏没料到她会是这副样子,没有意外的惊喜,没有羞红的脸,也没有忐忑的不敢看他的眼神,她甚至看都没看他!愣了好一会儿,他才木木的把蜂蜜坛子递了过去,还想交待两句食用的法子,她已经放下门帘进去了。 这还是他那个连他帮忙烧火,她都会脸红说不用的客气小嫂子吗? 薛柏纳闷地转身,求助似的看向薛松,用眼神询问:今天二嫂好像有点不一样啊? 薛松却没有看他,他盯着慢慢停止摆动的门帘,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45晋江独发 薛树收拾好乌骨鸡,提到灶房叫叶芽出来炖了吃,他觉得媳妇做的菜都特别好吃,所以没想其他的。 叶芽应了一声,哪想刚刚走出西屋,就见薛松从薛树手里接过那只鸡,回头对她道:“弟妹,你歇着吧,今晚我来弄菜。” 语气平静自然,跟以往没什么两样。 叶芽终于忍不住瞥了他一眼,正好瞧见他也默默看着她,眸色幽深,眼神专注得仿佛一潭深水,根本无法令人看透。更让她诧异的是,他好像一直在等着她看过去似的,她一抬头他就用目光紧紧地锁住了她,似乎是要看进她心里去,惊得她急忙别开眼,呐呐的道:“还是我来吧,大哥你去歇着。”她肚子已经不疼了,没娇弱到需要他一个大男人帮忙做饭的地步。 终于能与她目光相对,薛松觉得堵在他胸口一整天的郁闷都在那一眼中散去了。 他怔怔地看着她。其实那一眼太短暂,他根本没看出来什么,可他就是喜欢看她惊慌失措地低下头或别开眼的模样,看着她细白的脸上慢慢浮现比晚霞还要动人的红晕,以前他不知道什么叫赏心悦目,但现在他知道了,他喜欢看她,很喜欢,喜欢到无法忍受她无视他,喜欢到忍不住对她好,只为换来她的一点关心。他奢求的不多,不需要她也喜欢他,但他真的受不了她不看他,不与他说话。 理智告诉他不该招惹她,就这样彼此保持距离挺好的,她一心一意与二弟过日子,他规规矩矩地做她大哥。可是,当他已经被折磨的浑身难受甚至快要发疯时,哪还有心思顾及理智?就像他不愿意让她误会他喜欢夏花一样,他很想很想告诉她他根本不想娶妻,他明白她不可能喜欢他,绝不会在意他娶或不娶,但万一呢,万一她有那么一点点在意呢?他自作多情地不希望她受半点委屈。 至于她为什么突然改了态度,对他和三弟都很冷淡客气,薛松心里有两个猜测。要么是她察觉了他的心意,决定避嫌,要么就是他无意中做了什么惹她生气了,她不开心,所以不想搭理他,连带着也把气撒到了三弟身上。 所以,他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这样被她无视的滋味太煎熬,他想恢复以前的样子。 就先猜她是生气了吧,那他就想办法讨好她。其实她身子不舒服,晌午他就不想让她做饭的,但因为二叔二婶在,他就没说什么。现在家里没了外人,她可以好好歇着的,什么都不用做,没人会觉得她娇气。 叶芽快要受不住了,她又不是木头,被薛松那样长时间地盯着,怎么会没有感觉? 她以为她会生气,可她没有,她只觉得紧张,还有一点点委屈。是他警告她不要多想的,现在他这样主动揽了她的活做,还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瞧,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薛松还一动不动的,叶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低头走到他身边,伸手去抢他手里的鸡,“大哥,你进去歇着吧,我已经没事了。”她不用他好心照顾! 薛松被她难得的大胆行径惊到了,没有松手,目光落在她不自觉撅起的唇上,心头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