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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花此前分明没有这么明艳来着! 冯城隍都注意到的事情,苏苒之眼尾余光自然也扫到了。 她内心微微有些惊讶,但面上不显。 这种情况叫景随心动,昨晚曾经出现过一次,但那是因为她想通了幕后布局人这个关键。 今日又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她的修为也没有提升…… 这个念头刚一出来,苏苒之就感觉到小腹部那尝试着跟清气接触的魔气微微颤了颤。 这点魔气终究太微小了,虽然并不能像之前一样被化解,但经过一夜的磨合,魔气被清气死死包围、压制着,完全不敢再有丝毫轻举妄动。 这次魔气费了好大劲儿颤一颤,原来是提醒苏苒之这次的‘景随心动’是跟它有关系。 确切来说,是跟清气和魔气共存的情况有关。 苏苒之在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立即闭目,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清气看似压制着魔气,但其实是在一点点的分解、与魔气交融。 不过因为这一点魔气太过弱小,清气掌握了完整的主动权。那一点魔气看起来孤零零的。 清气在尝试着融合一丝丝魔气。 这两种天地间最强大的力量皆汇聚于苏苒之体内,这是一种类似于天地诞生之初的环境——清气与魔气共存。 所以说,这种气息共存对自然万物的吸引和主宰力,甚至要高于天道。 那么周围环境里存在一切都在因她的欢喜而欢喜,因她的忧伤而难过便在情理之中了。 苏苒之觉得这样太招摇了,她心念一动,在清气之外又裹了一层厚厚的功德,这下总算压制住了万物对她的亲昵。 冯唯纲的没眼色还体现在这里,他完全没注意到苏苒之低调内敛的性子,忍不住感慨:“传闻真仙之血可以使万物繁荣,使万法强盛;还可以让人脱胎换骨,让妖更通人性。没想到苏前辈的修为要比那传闻中的真仙更强!能跟苏前辈一起出门,实在是晚辈之幸!” 苏苒之:“……” 秦无:“……” 冯唯纲这会儿脑子终于转了,终于意识到苏苒之和秦无夫妻的关系。 他赶紧转向秦无,又是一抱拳,扇子垂落在他双手之间,看起来潇洒极了,道:“跟在秦前辈身边同样是晚辈之幸!” 长川府城隍再也听不下去,顾不得礼仪,抬手搂着老冯的脖子,打断他后面的长篇大论。 直接说:“你刚不是说去彩缘阁吃饭么?咱们一群人肚子都饿着呢,走走走。” 冯唯纲被长川府城隍爷带着走了几步,突然眨眨眼睛,扑簌簌眨掉里面的迷茫。 连嘟囔声都因为脖子被卡而含糊不清:“快醒醒,你不是人,你怎么会饿!” - 彩缘阁,原本叫‘财源阁’。 一百多年前的某天,一位富商在这里吃饭时,遇到了微服私访的万岁爷。 那富商并不知晓万岁爷身份,只当他是京都的某位贵公子。 但京都高门林立,‘贵公子’三个字并不能代表什么。再加上嫡庶之分,派系区别,家底厚的富商还真不怵那些所谓的贵公子。 于是,富商就给面前这位拼桌的贵公子讲了自己在南方的产业,还说了自己救济灾民的事情。 意思是自己厉害着呢,你们这些贵公子只能算小辈。 万岁爷听得津津有味,也不恼火。 让身后的锦衣卫去查证一番,核实后从一群入选皇商名单的商人中,挑中了这位。 富商得知此事后立马就买下这家店,改名为‘采缘’,寓意是来此相遇有缘人。 但后来富商死后,他儿子饱读诗书,觉得‘采缘’二字有点俗,好像把内心遇到贵人的想法都暴露出去,因此改成了‘彩缘’。 如今百年已过,富商和万岁爷早就化为一抔黄土。 彩缘阁却因为那一番典故,成了京城贵公子、贵女们爱去的地儿,同样的,从各地敢来的商人也喜欢来这里。 冯唯纲挣脱开同僚的胳膊,说:“现在这么早,只有彩缘阁开张做饭。那儿有两个厨房,一个做京都菜系,另一个则做淮扬菜。不过两位大师傅什么菜都能做,就连鲁菜、川菜也会少许,味道不赖!” 对于常人来说,清晨一大早吃一桌子丰盛的菜或许有些难以消化。 但在场四位都不算常人,只想尝尝鲜的话,一大早去最好,因为人少。 果不其然,四人一过去就轻松的约到了雅间。 不过隔壁包厢传来一点轻微的说话声,看来这么早还是有人来吃的。 但隔音不怎么好。 秦无不动声色的笼罩一层隔音结界,毕竟一会儿冯城隍若是直接出口‘一百年前这里有什么’,隔壁人恐怕会被吓到。 菜品上完后,苏苒之给两位城隍各自凝了一碗水,只需要将食物过一遍水,他们也可以吃凡间饭食。 冯城隍在人□□故方面不通达,但在小聪明方面却一道一道的。 他觉得直接在水里泡一泡,上面的味道会淡,于是他用阴气包裹着食物,一筷子一筷子的吃。 宛如活着的时候一样,吃到嘴里都是幸福的感觉。 长川府城隍看着他的举措,当即感慨一声:“妙啊!” 冯唯纲并没有因为这‘余音绕梁’的夸奖就自喜,反而说:“你学我。” 长川府城隍:“……” 为了将这尴尬的气氛缓解过去,长川府城隍僵硬的就地取材,问起了彩缘阁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儿。 白日里时刻关注着地面上吃食的京都城隍咬了一口虾饺,道:“新鲜事儿,还真有。最近二十年来,这里的新鲜事儿太多。” “哦?”这回是苏苒之来了兴致。 既然这里连皇帝都曾来过,那么还真有可能知道一点关于她娘的事情。 冯城隍可真是宝藏。 一听苏苒之回应,冯城隍兴致一下就上来。 他将事无巨细的往外说:“为什么说最近二十年新鲜事儿多,是因为十八年前,当今陛下那位亲meimei仙去,陛下却相信邪魔歪道,收其尸身于寒玉棺,外面再裹一层鲜红棺椁,将其放于公主府闺房内,并不为其下葬。” 苏苒之停下了筷子,眉目间有一派沉郁之气:“直至如今?” 冯唯纲愣了愣,一般人这会儿都应该问‘那狗皇帝为什么这么做’,但既然苏前辈问了,他就赶紧回答:“非也,寒玉棺也只是温度更低而已,并不能保证尸身不腐。这么存了三年,大家都受不了,最后还是下葬了。” 顿了顿,他又说:“皇帝这么做的原因是传闻长公主出生之时,有仙乐袅袅、仙鹤绕檐,她是有大机缘的人。不出意外会创出千古功绩,谁都没料到公主红颜薄命,什么都没做,人就没了。” 接下来的话冯唯纲压低了声音:“皇帝找那妖道,是想要将长公主的‘仙缘’转接到自己身上。” 皇帝觉得自己想得不过分,人死如灯灭,他堂堂一国之君,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只拿一点点机缘,当真不算什么。 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对于苏苒之而言,血亲的尸身遭遇如此对待,按理说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