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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咬咬牙,他拉开车门钻进去,嘴里不忘嘀咕一句:“又不是没有在你面前换过衣服。” “我不看。”江浪霆转过背去,开始检查摩托车链条。 “你看也没事,”夏烧吞下去一口气,抑制住没出息的手抖,“都是男人。”这句像是他为了安慰自己说给自己听的,声儿不大不小,也不知道江浪霆听见没。 刚把上半身毛衣拽下来,一串静电刺得他耳边噼里啪啦。 他习惯性抬头往车窗外看一眼,视线上的火星也炸开了。 与汽车轴转不同,摩托车是靠链条转动,而链条常常和泥土灰尘接触,所以车手在骑行前都要检查链条。 这点夏烧是明白的。 但一边链条检查完毕就得换另一边,江浪霆理所当然地站到了面对自己的这一面,蹲下,再用手扶在车轮边,脸模糊在轮毂的缝隙里。 他检查的是那辆杜卡迪“终极异兽”,前置卡钳和轮毂设计密集,根本看不清他眼睛在哪里。夏烧也知道他下蹲着,是看不到车窗内情况的。 但就是这样“雾里看花”的错觉,让他脱衣服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穿上骑行服从车内出来,夏烧感觉江浪霆愣了愣,眼神绕在自己周身,异常地停留了挺久。 穿白色很好看? 话还在心里兜兜绕绕,江浪霆倒是直接夸出口:“你穿白的很好看。” 夏烧听得心里美,冲奔驰车窗的倒影看了好一会儿,发觉好看是好看,还挺显眼的。 见江浪霆在杜卡迪边绕来绕去地用绒布擦车,夏烧问他:“今天带这辆出去?” 江浪霆“嗯”一声,把绒布扔回后备箱,“跑山路费车。” 说完,江浪霆绑好骑行服腰带,把头盔挂在把手上,抬腿跨到“终极异兽”背脊上,俯下身抹开仪表盘上的落灰,轻轻吹一口气,凝住眼神,认真地研究仪表盘状态对不对劲。 夏烧就这么骑在小薄荷上看着他。 他眼神还是那么专注,不掺合半分杂质,柔柔的,像男人在看他的爱人。 检查完毕,他才直起腰身,调整了坐姿。 不穿迷彩裤和皮靴的江浪霆看起来没那么野,反而沉浸下去,像谁用毛笔写了个力透纸背的字,也不知道是哪一笔的墨把纸张划破了。 江浪霆从骑行服里掏出一只耳机递给夏烧,“骑行用的,戴一只耳朵就行。” 夏烧看这下面还练了个小小的麦克风,惊奇道:“能说话的?” “嗯,”江浪霆握着扶手退后一点,“有什么问题可以交流。” “好,我还是新手。”夏烧对自己定位十分准确。 其实不止摩托车,汽车在行驶过程中也有非常多的不安全因素。 新来的司机也姓李,年纪不大,但小彭和夏烧还是下意识地叫李哥,这人开车爱戴AirPods,说了好几回都还是忘记取。 想到这里,夏烧说:“你平时骑车不戴耳机吧?” “很少,”江浪霆说,“比赛的时候会用。有工作人员会告诉我路线和比赛情况。” 这一次的骑行,江浪霆让夏烧跑前面,他在后面跟着就行。路还是之前的路,夏烧跑一次就记住了。 小薄荷和“终极异兽”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出了地库,绕远路,挑了车少人少的一条边缘线走,速度不快地朝城外奔赴。 夏烧第一次在骑车的时候用单只耳麦。 在孤独又空旷的街道上,耳麦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他听见江浪霆遮掩的咳嗽、闷在头盔里重重的呼吸声、看自己偶尔骑出“S”形后发出的笑……气音从鼻腔和喉咙一起传出来,时不时还带一句“哎”。 夏烧分不清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只被刺激得越发斗志昂扬,坚决不能再让心上人取笑。 为了安全考虑,他也没和江浪霆说话。 街道上的风声很大,头盔把他隔离开,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到了一处路口,夏烧和一辆小跑车并排等着红绿灯。 江浪霆停在另一根直行车道上,在夏烧的斜后方。红灯还剩四十秒,夏烧听见旁边跑车按了一下喇叭,车窗被按下来,里面露出一张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儿脸,一脸挑衅,时不时和副驾驶的同伴说几句话。 说完他又转头看夏烧,再按了一声喇叭。 “嘀——” 有病。 夏烧看小跑车车主还在瞧自己,没搞懂为什么现在开车的人非要和骑车的较劲。 看骑行的人没任何反应,车主手贱地又按一声喇叭:“嘀——” “别理他。”耳麦里传出江浪霆的声音。 红灯还有二十秒。 “嘀——” 夏烧扭过头,看车主把手伸出窗外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往车门上敲,来劲儿了似的。 从江浪霆的角度看,夏烧戴个头盔坐在小薄荷上,像朵没人采的蘑菇。小蘑菇头先是冲小跑车车主侧了个面,又正对着前方了。 “我给他翻了个白眼。”夏烧在耳机里恶狠狠地说。 江浪霆听得一乐,“怎么不竖中指?” 夏烧深得交通安全要领,咬着牙也乐:“哼哼,那多没素质。” 红灯还有十秒。 “抓稳扶手,”江浪霆指挥他,“踩油门,压住速度,别超过限。第一脚给油,直接出去。不要抢,不要比试,你这车正常速度都比他快。” “你呢?”夏烧问。 红灯还有三秒。 耳机里传来江浪霆令人安心的声音:“我在你身后。” 下一秒,红灯变绿灯,夏烧盯死仪表盘,第一脚给得稍微狠些,在那辆小跑车还没来得及起步之前先领在了前面。 看那辆车吃了一屁股灰,夏烧心里爽爆了。 江浪霆在后面稳稳地跟,“靠右转弯。” “嗯!” “后面没车就变道,我们走别的路。” “好!” “下不为例,”江浪霆语气沉沉的,“马路竞速不安全。” “知道啦。”夏烧语气轻快,听上去心情极好。 耳机里又传来轻笑,像羽毛似的,挠得夏烧耳根子痒痒。他不再和江浪霆说话,全身心扑到了路线选择上。 没一会儿又过一辆车,也是个没戴头盔还没什么护具的男孩儿,俗称“鬼火少年”,看上去年纪不超过十七八。 这回他挑衅的仍然是夏烧,无视掉后面的江浪霆,摆明了柿子挑软的捏。 “油门一响爹妈白养”这句八字箴言再次浮现于夏烧脑海中。 夏烧这回听话了,默默地匀速前进,看这小孩儿不断地超自己车,再刹车,刹车完毕再给油超车,超了夏烧三四次,最后超车完毕还刹车回头看一眼。 紧接着,这小伙子虚晃一枪,松了左边把手朝后甩一个手势。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