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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看到了一块上好的猪rou垂涎欲滴的饿狼一样饥渴难耐的眼神。 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织田啊,你好好干,文件不够了再找我要,就按照你昨天做的那样整理就可以了。” 谷崎润一郎一哆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掌下一片的鸡皮疙瘩。 那是什么恶心的慈爱语气啊。 虽然奇怪国木田突然转变的态度,但是一方通行还是好好地完成了工作。 对于一方通行而言,这点工作量比起在研究院里接受的各种课程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硬要说的话,就是一片沙漠和一颗沙子的区别。 虽然很简单也很无聊,但是这种每天按部就班平平淡淡的生活感觉意外的不错。 一方通行很快就适应了武装侦探社的工作,每天上班下班,安安分分地追剧看番打游戏,仿佛从一开始他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与所有人都别无二致的人。 但是曾经经历过的终究不会像水一般流过无痕,逝去无踪。 一年后。 是一个雨水簌簌的阴沉天。 街上下班放学的路人脚步匆匆,皮鞋、帆布鞋、高跟鞋踩的地上浊水四溅,咖啡馆中淡薄了悠闲的氛围,添了几缕忧郁。 撑着黑伞,一身黑色西装,有着一头柔软的棕发的少年站在街道的一旁仰起头,带着微笑感叹道,“真是个自杀的好天气。” “呐,一方通行君,你说是不是。” 他遥遥相对的街道另一旁,发白如雪,苍白阴郁的消瘦少年同样的一身黑衣,一把黑伞,沉默而安静地站着。 雨水自伞檐倾泄而下,滴滴答答的水珠在地上蓄起的水洼中心落下,激起一朵又一朵小小的混浊的水花。 “……是啊。”一方通行挪开了手上将天空掩盖的严严实实的雨伞,仰头去看那被层层阴霾笼罩着的天空,仿若叹息般的回应在雨声喧嚷之中有些被混杂的模糊,“真是个好天气。” 他被长长的袖子掩盖的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又紧紧握成了拳。 “你想死在这样的雨天吗?” ※※※※※※※※※※※※※※※※※※※※ 隔壁写好的文被墨者抽没了,过于悲伤,来这边缓缓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七十三张 涩泽龙彦 “不。” 太宰治微微垂下眼, 像是在专心致志地研究自己皮鞋上被溅上的泥点,悠悠然地开口,“虽然想要就在这样清凉的雨水中从高楼上一跃而下,但是这样的下雨天, 大家应该都急匆匆的想要回家吧,要是因为我的事情而耽搁了到家的时间,那可不是我想要的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爽朗的死亡。” “一方通行君, 我们聊聊如何?”那个长着一张让人无法说出拒绝话语的漂亮脸蛋的人这样笑意盈盈地邀请着。 可是一方通行所看到的, 是那双鸢色眼睛中空洞而无所凭依的茫然。 像是心脏有一个角落突然塌陷了下去, 不疼不痒, 却有一种奇异的空缺。 远离了所有被掩饰在这座城市光鲜亮丽表皮下的鲜血纷争, 回归了久违的普通人的日常,一方通行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太宰治,这个曾经与他建立起一种微妙而难以言语的联系的人。 在那场灾难降临之前, 他们是最疏远的陌生人,在那天黄昏太阳落山之后,他们却忽而成为了彼此最亲密的存在。 在这个世上, 他们是互相之间唯一能够相互倾诉共同缅怀着那个死去的人的同伴。 织田作没有血脉相连的亲人, 只有收养的六个孤儿可以称得上是家人,除此之外还有三个交往的比较密切的朋友,往常看起来已经足够大的关系网,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却显得如此狭隘。 爱笑爱闹的五个孩子在炸药之中面目全非, 和善心宽做得一手好咖喱的老板流干了血液, 斯斯文文与织田作交往频繁的坂田安吾不知所踪, 甚至可能背叛了织田作,促成了他的死亡。 他的家人只剩下了一方通行,他的朋友也只剩下了太宰治。 存在于他们共同记忆里的那个人就是那一根紧紧系在他们手腕上的鱼线,看似纤细,却又坚韧,看似无害,却锋利地稍稍用力就可能留下一道割断血rou刮伤骨头的伤痕。 他们之间的关系既脆弱又稳固,就像是崖边的洁梯优佛塔一般看似摇摇欲坠,却稳如磐石。 一方通行以为他们是家人。 太宰治却觉得他们是共犯。 家人是共同生活相互救赎。 共犯却是彼此沉沦一同堕落。 分歧在一开始就存在了。 森鸥外的死只不过是那根引燃火药的导火索罢了,真正危险的是那早已深深埋下的越积越多的黑色火药。 就在那一刻火药被引燃了。 剧烈的爆炸诞生,毁灭,消散,只在一瞬间。 太宰治说谎了,他害怕着偏执着的早已不是向森鸥外复仇这件秘密策划着准备着的计划的失败。 而是计划完成的那一刻起,他和一方通行共犯关系的解除。 太宰治夺走了森鸥外的一切,却没能拿回他被偷走的救赎,他在最深沉的黑暗之中游荡着,就像一只幽灵行走在空荡荡的地狱之中。 一百年,瓶子中的恶魔愿意付出一切报答解放了它的人。 两百年,它许诺荣华富贵一生无忧。 三百年,它诅咒着迟迟不来的救赎,满心怨恨,发誓要杀掉将它放出瓶子的人。 太宰治就犹如被困在瓶中的恶魔,在无望的等待之中已经不再奢求着救赎,被黑暗侵染,被绝望浸透,伸手拖拽着第一个触碰到着的人,死死纠缠,拼命想要将他拉进这只有一个人存在的过于空旷的地狱。 他是注定会破碎的水珠,在空中借助变幻无常的飘风腾挪游转,徒劳地试图摆脱地心引力地吸引,向上,向上,回到那幻梦般绵软洁白的云朵之中,回到那从不曾存在的虚伪安逸之中,最终依旧高高坠落,重重碎裂。 然而那个仅有的,与他一同待在那一片几乎让人窒息的罅隙中的那个人却一边突然地说着[我想要出去],一边突然地消失。 那个小小的瓶子中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绝对、绝对不会让你丢下我一个人的!] 几乎是得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太宰治的心中就腾升起了这样强烈到扭曲的声音。 “可以。”一方通行说道,“谈什么?” “还是一如既往的爽快呢,一方通行君。”太宰治笑着,那双眼睛没有了绷带的遮掩,却被雨幕隔断,朦胧不见神色,他在一片喧嚣中走向一方通行。 “回来吧。” “回到港口黑手党来。” “你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