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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咧嘴笑道:“我想玩雪。” “不行!”史瑶道,“在廊檐下看一会儿就回屋。” 二郎瘪瘪嘴,可怜巴巴望着史瑶:“母亲……” “撒娇也没用。”史瑶道,“你不听话,大郎再打你,我不帮你。”” 二郎张了张嘴,想说,你一直没帮我打过大郎啊。眼中一亮,挥挥小手,“叔父!叔父!” “二郎!” 史瑶猛然转身,看到刘胥大步跑来,连忙说:“慢点,四弟,慢点,地上滑。” “地上都是雪,一点也不滑。”刘胥话音落下,人到了跟前,冲着二郎伸手,“二郎是不是想我了?快让叔父抱抱,我的老天爷,二郎,你又重了?” 史瑶:“今天穿得厚。你把他放地上,牵着他的手,二郎现在能走稳当。”看到刘闳和刘旦走过来,“怎么不等天晴再过来啊。” “外面雪厚,没地方去,四弟嫌呆在屋里没意思,就要来看看小侄儿。”燕王刘旦说着话往四周看了看,“皇兄不在?” 史瑶:“出去了。” “这种天还出去?”齐王刘闳不敢想象,“皇兄真忙。” 史瑶笑道:“你这就说错了。你皇兄正是因为平日里没什么事,一有事才急着出去办。” “皇兄很闲?”刘胥拦着二郎的袖筒,“那怎么还天天早出晚归?” 史瑶:“太子跟父皇和士大夫学理政,说白了就是父皇批阅奏章,太子在一旁看,虽然每天都能学到新的,可整天看父皇处理政务自己不能动笔,也挺急人的。” “皇嫂说得对。”刘胥道,“父皇要是让我在一旁看着,都不用一天,我就够了。” 刘旦:“所以你不是皇兄。” 刘胥瞪他一眼,要你多嘴啊。 史瑶想笑,指着正殿,“进屋么?或者去这边,大郎他们屋里有火炉,你们进去我去庖厨看看,晌午在这里用饭。” 广陵王刘胥忙问:“皇兄回来吗?” “不回来。”史瑶道, 刘胥想也没想:“谢谢皇嫂。皇嫂,我们过一会儿再进屋。” 刘闳和刘旦一听太子上午不会回来,也也伸出手牵着大郎在廊檐下闲逛。 逛了两圈,刘旦摸摸三郎的小脸,有点凉,就喊他兄弟进屋。 这两年冬天杜琴一问史瑶吃什么,史瑶就想说吃火锅。然而,条件不允许。 汉朝家具都很矮,吃饭的几也是又矮又小,四五个人围坐在一起,起码的搬六张方几。史瑶嫌麻烦,这两年连一次火锅也没吃过。 火锅没有,史瑶今天想吃麻辣烫。从厨子口中得知现在才巳时两刻,史瑶就令厨子熬一锅煮排骨汤,然后命他们把各种蔬菜洗好切好留着备用。 随后又命厨子泡一些木耳、黄花菜、蘑菇等物。交代好,史瑶就回偏殿。到偏殿看到二郎被刘胥逗得咯咯笑,摇头笑了笑,干脆搁外间站着。 待杜琴前来禀报,东西都收拾干净了。史瑶才起身去里间问道,“晌午吃面条可好?加了许多东西的面条。” 三个小王爷觉得东宫的鸡汤rou丝面都比他们自己做的好吃,便认为史瑶不会拿很难吃的东西招待他们。刘胥想也没想,直接说:“都行。” 齐王刘闳和燕王刘旦一听他这也说,就冲史瑶笑笑,很是不好意思道:“给皇嫂添麻烦了。” “你们不来我也得吃饭啊。”史瑶笑着转身去庖厨。还没到两刻,饭菜就好了。 偏殿里暖和,史瑶便令宫人把饭菜端到偏殿外间。长秋殿这边宫女和宦官多,一次就把七人的饭菜全端上来。 三个小孩吃蔬菜粥和鸡蛋羹。史瑶和三个小王爷的方几上是四个菜和一碗面。此时已到午时四刻,又是人很容易饿的冬天,刘胥早已饿得饥肠辘辘。一看面条上面还有一个金黄的煎蛋,不禁咽口口水,“皇嫂,弟弟先吃了。” “吃吧。”史瑶笑道,“大郎,你们仨也快点吃,饭凉了吃了拉肚子。” 二郎舀一勺鸡蛋羹,吧唧吧唧小嘴,“母亲,香。” “很香就把鸡蛋羹和粥吃完。”史瑶道。 刘胥一口面吃下去,又夹一下面条却看到了青菜,不禁睁大眼:“皇嫂,这么一大碗只有这一点面?” “是呀。”史瑶道,“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面里加了许多东西。上面是煎鸡蛋,最底下是排骨,里面还有木耳、白菜之类的,好像有十多样吧。” 刘胥惊讶道:“这么多?”捏着箸往底下抄一下,五颜六色的菜煞是好看,“这是菜饭吗?” “我管这个叫大乱炖。”史瑶信口胡诌,“汤是排骨汤,很香,你们喝点暖暖身子。” 刘闳脾胃不好,史瑶自制的麻辣烫端上来,他就拿勺喝两口汤。这会儿听史瑶这么说,不禁点头:“很香。” “皇兄吃过吗?”刘胥咬一口煎蛋就忍不住问。 史瑶:“还没有。不过殿下吃过很多次搁一块炒的那种乱炖。我觉得那个比这个好吃。” “皇嫂,皇兄晚上回来吗?”刘胥又问。 史瑶好笑,道:“你想留下来用晚饭,太子也不能赶你走啊。”没容刘胥开口,又说,“你们用了午饭不睡一会儿吗?” “大郎他们的榻很大,弟弟想在里面睡?”刘胥说话时看向史瑶,说完转向他的两位兄长。 两人不贪嘴,倒是想吃过饭就回去,可一想到五天才能休息一次,好不容易歇息一天,便点点头决定在长秋殿玩到天黑。 申时三刻,天还没黑,太子就回来了。 今天下雪,天冷到放在庖厨里的水缸里都结冰了。史瑶怕太子着凉,做晌午饭时就提醒厨子,炖汤的灶别熄,一直小火慢慢烧着。 史瑶一见太子进门,就命闵画去盛一碗热汤。太子脱下蓑衣和大氅,史瑶就把热乎乎的汤递给他。 一碗热汤下肚,太子长舒一口气,不禁感慨:“阿瑶,有心了。” “殿下是妾身的夫婿,应当的。”史瑶道,“妾身晌午吃的面条,还有一些没煮,殿下再吃点汤面?” 太子灌一肚子冷风,一碗热汤只能管一会儿,便说:“听你的。”话音一落,听到一阵熟悉的笑声,下意识看向偏殿,“刘胥又来了?” “是呀。”史瑶把暖手道,“妾身叫他们出来?” 太子:“不用了。让他们和三个孩子玩吧。对了。油先放庖厨里,孤打算给父皇两瓮,咱们留两瓮。” “咱们留一翁。”史瑶道,“给父皇三瓮,快过年了,留着父皇赏赐后宫和王侯将相吧。舅父和母后那里咱们也别送了。” 太子想了想:“听你的。” “不过,妾身觉得此事瞒不了父皇。”史瑶道。 太子摇头:“孤已下封口令,他们即便想告诉父皇,也会先向孤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