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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再犯错都不会动他一根手指头。 我都说了些什么啊!安鋆双手捂住脸,后悔不已。 哥哥一直都是一个要强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因为要强,所以拼命工作还钱;因为要强,所以说什么都不肯让他转学去公立;因为要强,所以才不愿意让他知道自己跟梁绪的交易。 可他却当着外人的面,撕碎了哥哥最后一层尊严,让他一身赤裸,颜面尽失,这跟扒层皮有什么区别,太不是人了。让最重要的人伤了心,他真想再抽自己两个巴掌。 这时手机震起来,是梁绪打来的。 “你哥没在酒吧,你想想看他还能去哪?”梁绪焦急地问道。 安鋆马上抹了把脸,振作起来,“我给他打个电话。” “别打了,我刚打好几个,关机了。” “?!”他也有点急了。 “你先想想,我在附近转悠看看。”梁绪急匆匆挂了电话。 安鋆实在想不出安音璇还能去哪,除了于哥和梁绪,哥哥也没什么朋友,哪里能有他的容身之地呢。他越想越难受,自己好歹还有要好的同学,可哥哥只有他啊,这个家是安音璇最后的避风港,他怎么可以把人往外推! 他抓起桌上的钥匙飞奔了出去,在依旧炎热的深夜,跑在夜生活刚刚开始的屯里路上,大小酒吧把招牌立在门口,灯红酒绿,里面传来阵阵歌声和笑声,这就是哥哥工作了四年的环境。 酒保在大声揽客,有人醉倒在路边,吵闹极了,哥哥不在这,他不喜欢这里,除了唱歌,他喜欢一个人安静地思考。 对,他总喜欢一个人站在窗边,像是在想什么,但问到他,他只说自己在发呆。 安静的、空旷的、有大窗户的地方。 是哪? 到底是哪? 安鋆脑子里飞速过着安音璇跟他说过的话,他记得,哥哥抱怨过—— “那里窗户特别大,晒得睁不开眼,老师还不让拉窗帘。” 老师?安鋆似乎抓到了什么重点,他哥说老师,那就是跳舞老师。 舞蹈教室! 对!是舞蹈教室! 安鋆拔腿就跑,穿过群魔乱舞的人群,险些撞倒一个醉鬼,朝着安音璇每天出发的方向,大步飞奔而去。 “所以是弟弟考上了青文大学?你们就吵起来,于是你一气之下摔门走了?”周寒和安音璇并排坐在舞室的大玻璃窗前,没有人开灯,所以窗外的夜色非常清晰。 “有这么好笑?”见周寒像是幼儿园哄孩子的保育员般面带微笑,安音璇气消了不少,气氛也渐渐没有那么低沉了。 周寒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道:“我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因为考上青文大学跟家里人吵到不可开交的。” “这跟青文大学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周寒问道:“如果不提你以前的规划,单说这件事,是不是应该高兴的事?” “是,可是……”安音璇刚想说什么,就被周寒用手捧住了脸。 “每个人都有独立思考的权利,与其去斥责,不妨先听听他的想法。弟弟确实没有考虑到你的期望,但你如果站在他的角度想,考入青文,留在你身边,他都做到了,这是他靠自己得来的最好结果。你不应该为他高兴吗?” 安音璇看着他,有些委屈,他耐心地继续道:“你跟弟弟是最亲的人,都很在乎对方,所以才要更加认真地沟通,把他当作一个成年人,一个男人。他已经不是那个永远躲在你身后的小朋友了,你不需要小心翼翼地呵护他,你要试图去理解他。 “弟弟说的那些话,我不能苟同,但我想你也应该好好考虑你和梁绪的关系,不要觉得爱情是奢侈的,而自己不配拥有。你很优秀,只是你自己没有意识到。没人会每一次都做出正确的选择,如果发现错了,就要拿出回归正轨的勇气。”周寒言下之意,是弟弟上大学的事情也解决了,你该cao心一下自己的事了。 他慢慢推开周寒的手,说道:“我有时候想,你我要只是朋友该有多好。” “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周寒深情道。 他摇摇头:“不,那对你太残忍了。” “可是如果你拒我于千里之外,对我更残忍。”周寒屈膝,一只胳膊搭在膝盖上,向他倾身过来,说道:“所以,有难处,不妨找我聊聊,梁绪并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 周寒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给安音璇留下自己思考的空间后,他适时转移了话题,问道:“在星云怎么样?雁岚说他跟你分开培训了。” “我还在这边,之前肖总问我要不要进组合,录了几段demo,还没有回复。”安音璇实事求是道:“经过了系统的学习才知道自己有多差,我还没达到进团的要求。” “肖权还没有正式给你录歌?”周寒问道。 “现在也没有合适我的歌,还得再培训一段时间吧,肖总其实对我已经很关心了,总是给老师打电话问我的进度。” 周寒心想肖权那老狐狸上心可不是这样,白雁岚才是要进组合的那一个,压根就没安音璇什么事。 “别着急,很快就能有进展的。”周寒安慰道。 安音璇笑了,问道:“你怎么知道?雁岚跟你说的?还是说星云也有你的小眼线?” “你唱得那么好听,星云没可能放着你不用。” “你们外行都说我唱得好听,我弟弟也是。” 周寒有理有据道:“流行音乐大部分的受众都是我这种不懂音乐的人,所以我说的话很可信。” 听了这番安慰,安音璇有些好笑地问道:“有没有人说你很甜?” 平日里严肃认真的小周总在公司说一不二,谁敢说他甜?!还要不要命了。 可现在喜欢的人在眼前,让他唱个“学猫叫”他都甘之如饴,在爱情面前,都是低龄儿童。 “只有你。”周寒含情脉脉地说:“因为我只这样待你。” 他躲开了周寒的注视,起身拍拍屁股道:“时间不早了,我再不回去安鋆和梁绪要着急的……诶?!” 正说着,感觉脚下一空,人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周寒?” 周寒正色道:“你没穿鞋,地上凉。” “现在是夏天。”他是专业拆台小能手。 周寒却绅士道:“那也不能掉以轻心。” 安音璇从未被人这样抱过,梁绪只像扛大米一样扛过他,从不曾如此,他有些紧张地拽着周寒的西服领子,脊背挺直,很是别扭。 周寒却觉得此时的安音璇可爱极了,像一只树袋熊惶恐地攀在树干上。他每走一步都在想,安音璇实在是太轻了,后背上突起的脊椎骨都能摸出来,肩膀也不宽,小腿则修长。 这样亲密的接触,他甚至能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