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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楚行云手劲一松,刹那间,赵斌跳开一步,随手攀上一根千年榕树的气根,奋力一荡,将自己甩进一个树洞里。 楚行云拉着楚燕,谢流水抓起王宣史,随之而动,两人轻功都是一绝,一阵风去,同赵斌一起消失了。 肖虹气急败坏,奈何树洞太小,里头中空,不知又通向哪里,他的血虫儡大军不可能进去,只得在洞外打埋伏。事到如今,也只有破釜沉舟,肖虹握紧手中的金边鸦羽伞,只身一人跳下去。 楚行云一行四人在黑暗中翻滚,这树洞与地洞相衔,时不时撞到枯枝木石,吱呀吱呀地惹人心烦,甚至会碰到一些死物的骨头,咔嚓地一声,碎了头骨,不知是人是兽。 前头的赵斌忽然停下来,猫进洞道的一处凹陷里,握紧刀柄,楚侠客和肖虹都已被他引进来了,只等这俩人落下来,就杀他们个措手不及,逐个击破,然后自己再脱身。 然而黑暗中,赵斌什么也没等到,他正犹疑地探出一点脑袋,忽然后脖颈一凉,楚行云捏着他的后颈皮把他拎起来,笑道: “赵领队,等谁呢?” “……啊哈哈,楚侠客我这不看你还没下来,等等你嘛……” 楚行云瞥了一眼赵斌的刀,没说话,把他松开了,赵斌将功赎过般道: “肖虹估计马上也会下来,先往这边避避风头。” 楚行云沉默地跟着。赵斌一边带路一边偷眼打量着身后人,实力差距太大了,楚侠客这边有四个人,王家小少爷姑且不算战力,那个楚燕还有那什么林青轩,全都不好对付,方才他已经逃了几次,又准备暗中加害,全都被楚行云识破,再要害他,如果一计不成,又被抓到,那时就说不好楚侠客还会不会善心大发了。 倒不如…… “你准备走到什么时候啊,我可没我楚哥那么好性子。” 谢流水吊着林青轩的声音,轻悠悠地转起手中的匕首。他走上来,很自然地搭住赵斌的肩膀,一股混沌不堪的真气从xue位直接打进去。 赵斌瞬间剧痛,五脏六腑仿佛被人掐住移了位,他半佝着身子,几乎要吐出血来,谢流水在一旁温声细语: “你敢吐出来我就杀了你。” 楚行云觉得赵斌好像有点不对劲,他走上来问: “怎么了?” 疼痛一瞬间退去,赵斌心有余悸,浑身还在发颤,他不敢回头,死死捂嘴挡住流出的血,最后放缓语气,强装无事道: “没,没什么。继续走吧。” 楚行云有些奇怪,他瞧了眼谢流水,小谢立刻抿起嘴,一脸无辜地望着他。 绕过几折弯弯绕绕,赵斌有些撑不下去了,刚才那一下,他立刻伤了内筋,权衡再三,他开口道: “王蜥毒确实在我手上,楚侠客要多少?” 楚行云一怔:“此话怎讲?” 赵斌惨笑:“你们一行四个,我打是打不过的,好不容从秘境中心逃出来,我不想命丧于此,求楚侠客高抬贵手,留我一命。” “好。你把东西给我,我自不伤你性命。” “东西不能全给你,你要多少,我们可以分。” 楚行云蹙眉,流露出一丝迷茫。 赵斌看了好笑:“莫非楚侠客自己也不知道?” “实话实说,我不知,只是我家里人与肖虹情况类似,本以为无药可救,如今权且一试。” 谢流水听到“家里人”三个字时,猛地一怔,他本以为楚行云会打个掩护,说有个朋友,或者说有个意中人,但他没说这些,他们已不再是这些了,拜过堂成过亲,该做的做完了,不该做的也变成该做的了,是会记在家谱上,刻在墓碑上,名字会一辈子靠在一起的两个人。 谢流水向来觉得求长生的人很蠢,明知要死还死赖着求活的人也很难堪,他不在乎生,也不在乎死,偶尔生出一些想活的念头,后来发现活不了,那也无所谓,可这一瞬间,他像早就被钉住的蝴蝶,突然不顾一切,扇着翅膀,垂死挣扎起来…… 不想死。 他想和楚行云一直一直生活下去,共度几十年的柴米油盐,直到白发苍苍,走不动路,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平静的死亡将他们分开。 又或许死亡也不能让他们分离,他们的躯体会埋在同一抔黄土中,墓碑紧紧地挨在一起,像冬天他们躲在被窝里取暖。他们的灵魂又被牵魂丝拴住了,只好一起嘻嘻哈哈地走上黄泉路…… ※※※※※※※※※※※※※※※※※※※※ 第六十六回 空灵柩4 “唉, 都是为了家人, 我女儿也正等着王蜥毒救命呢。” 赵斌深深叹气,楚行云听了赶忙一问,赵斌却只说女儿两岁时,得了一场怪病。 这话听起来颇为搪塞, 楚行云不太相信, 赵斌看出来了,又补道:“楚侠客不必多疑,我可不敢拿亲生闺女打马虎。这是十二年前的事,太久远了,我怕你不知道。” “说说无妨, 我不怀疑你。” 赵斌便顺势远离阴险小人林青轩, 坐到楚侠客旁边,道:“赵并不是我的本姓, 是家主赐姓, 我原是狄山人, 在北疆那边, 这山偏僻, 楚侠客可能没听过。早几年战事繁忙, 朝廷老和北狄人在北疆打战,休战之后北狄人也不老实,动不动跑下来烧杀抢掠。不过我家在那山沟沟里, 也没人稀罕来抢, 有一天, 我外出打猎,回去的时候,发现…… “他们全死了。” 楚行云被吓了一跳:“什么?” “死了,都死了,我爹娘,媳妇儿,一村的人,全都没了,都是被蛊虫活活咬死的。”赵斌直愣愣地往前看,心里难受,狠狠抹了一把脸: “后来,我床底下找到了两岁的女儿,还活着,但蛊虫已经钻到她肚子里……我抱着她连夜出逃,四周全是山,走投无路,我想,这山里总归还有别的村子,先找他们求救,可到了地方一看,他们也全死了。” 楚行云:“全都是蛊虫咬的?” “不是,他们被砍了头,一村子全是无头尸。” 后来,赵斌终于逃到山下,发现外边的人衣食住行都跟山里不同,还有人误以为他是北狄人,还想揍他。他去报官,官说非我族类,何必管你。他去找北狄,北狄说非我部落,关我屁事。 赵斌苦笑:“我那时就像个皮球,踢来踢去,滑稽的很。我既不是汉人,也不是北狄人,住的地方又在崇山峻岭,官不爱管,敌不爱抢,我没有一点办法。至少,想我女儿能好好活下去,四处求医问药,却都没用。后来机缘巧遇,碰到了赵家主,她告诉我,这是血虫蛊的一种,只有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