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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 展连:“那件事……是我做过头了。” “唉,行云虽然看起来性子冷僻,其实并不爱耍脾气,无论当时发生了什么,你找个机会,诚恳地道歉……” “道歉要是有用,现在就会是三个人坐在这了。” 宋长风叹气,恐怕楚行云是真动了跟展连绝交的意思,如今两人都只字不提当时之事,自己也无从插手,只得转了个话头,道:“你家的小祖宗伺候得怎么样了?” “王宣史?他啊,跟前几年一样,时不时就嚷着要楚行云教他舞剑。” “还做着他的侠客梦?要成为一代剑豪,快意江湖?”宋长风想起那时王宣史一脸幼稚又正经的模样,不禁笑出声。 王宣史是王大人唯一的儿子,又加上是老来得子,更是宠得不得了,甚至专门把自己的护卫展连派去陪他儿子闹腾。以至于从小就顽皮淘气,文不成,武不就,见行云舞剑那般潇洒自如,便羡慕不已也做起痴梦来,哪里知道别人十年如一日的付出。 “他就那性子,且由他去吧。”说着,展连起身,“天色不早,便也不久留,以后……” “虽然楚行云是不会见我了,但是万一他……以后有什么事,若我能帮的上忙,宋兄你尽管跟我说。” “那自然……”宋长风话说到一半,忽见展连顿住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外,他顺着看过去,只捕捉到一个模糊人影一闪而过。 “怎么了?展连?” “行云……” “什么?” “楚行云!刚才跑过去的人!是楚行云!” “宋大人!刚才有人让我将这个转交给您!”一个守卫侧门的官兵箭步而来,奉上一张纸条。 宋长风立刻打开,上面就几个潦草而遒劲的字:“李府山后,天阴溪,速查。” 事不宜迟,展宋二人当即分头行动,展连带人去查天阴溪,宋长风带人跟上楚行云。 而楚行云,正飞速追赶着一个该死的家伙—— 谢!流!水! 他本以为此贼一介亡徒,铁定会隐匿行踪,没想到自己刚离开李府,就在大街上碰了个正着! 当时楚行云一出府门,便直取华碧楼,想从那下了药的梅子酒上去调查不落平阳。李家千金三月十五没了清白,三月十六李家便被灭门,这间隔未免太近,实在太蹊跷。 而且,谢流水行为诡异,采花贼不过是为了皮rou色相,若如此,找个深更半夜,干完了事,不就成了?何必大中午就在华碧楼当众闹事,诱他出来,引入幻阵,再把他拐到小木屋里,熬到晚上,遂干。 事出反常必有妖,楚行云想从华碧楼中找些线索,然而天机妙遇不可算,途中行至天街,竟直接撞见了谢流水! 这天街,乃算命一条街,城里众人皆闻灭门惨案,民心惶惶,便来算命保平安,一时间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而楚行云只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了乔装后的谢流水! 正所谓,颠鸾倒凤一夜恨,化灰也能把君识! 此时的谢流水一身布衣,戴着一张人`皮面具,显得五官平平,神色也毫无流氓痞气,甚至眉宇间还带了点书生怯弱,像个良善百姓。 他在天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楚行云就牢牢盯着,武功尽失倒让他“大隐隐于市”。 突然,谢流水被一个小女孩狠狠抓住了衣袖。 鬼算子! 所谓各人有各人生钱之门道,这天街,有两大名号坐镇,一个叫准算子,一个叫鬼算子。准算子金口难开,从不街边拉生意,但若有人路过,命理前运被他看出一二,必出言提醒,且每每应验,因此声名鹊起。 而鬼算子,就最会拦路拉人。且有两招,先派小姑娘去拽其衣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就这么巴巴地望着人—— 直看得谢流水无奈,可他也不想算命,正犹豫间,鬼算子便抬出第二招,两个魁梧彪悍的壮男,往小姑娘身后一站,捋捋袖子。 恩威并施,刚柔并济,谢流水不好当街闹事,只好妥协了,乖乖坐在摊前,摆出几个铜板。 楚行云躲在后边瞧着,只见谢流水刚一坐下,就被鬼算子抬手把了下脉,接着,劈头问了一句: “这位公子,面色不佳,通体过寒,且阴气深重,不知……肾虚否?” ☆、第八回 齐天算2 楚行云当时就见谢流水整个神情都抽起来。旁边的小姑娘立刻攥紧了他的衣袖,两名大汉跟着卷了卷袖口,谢流水无可奈何,只得心平气和地摇摇头。 鬼算子又捋了把山羊胡,沉吟片刻,微眯着眼睛问道:“隐疾否?” 楚行云习武之人,耳力极佳,听到这几乎快笑出声,忙抿着嘴撇过头去掩饰。只见谢流水翻了个小白眼,继续摇头。 鬼算子缓缓道:“堂堂七尺男儿,无疾却阴气深重,恐怕……” 这意犹未尽地一停顿,谢流水立马明白其意,及冠男子,无病却阴气深重,不是血债在外,便是不从正业,当即拿出一串铜钱摆上来,做个恭敬的手势道:“请先生指教。” 鬼算子便摇头晃脑道:“体阴深重,当远男亲女,不可佩刀、不可触玉,忌讳阳性花木草药……” 接着,鬼算子故作神秘地压低嗓音,楚行云就渐渐听不清了,只看得鬼算子时不时凝眉掐指,摇头叹息,而谢流水时不时就摆上几个铜钱。 眼看周围的人都找了摊位,独自己一直杵这未免太招眼,便也想找个地儿坐,刚一抬腿,就听得一声: “这位公子,还请留步。” 转眼一看,得,准算子金口一开! 一坐下来,这准算子也跟鬼算子一样,上来就摸脉,也不知是真懂医术还是装腔作势,微微掐指,道:“这位公子,看起来仪表堂堂,正气浩然,阳气旺盛,龙虎精神,只是……” 说着,也意味深长地打住,楚行云也懂规矩,拿出一小块碎银摆上来。 准算子又开口接道:“只是这凡事都有个度,过犹不及,公子这一段日子阳气乃人生至重,须得多加注意,否则后患无穷啊。”说着又摇摇头,叹叹气,就是不再往下说了。 楚行云也明其意,接着掏银子,准算子又道:“这阳气重,于男子而言本是好事,可公子近期阳气如火,尤其是昨日,达到了一个巅峰,如若不以为然,恐会引火烧身。” 楚行云不经意地撇了眼谢流水那边,看他仍坐在那儿被迫掏出身上的铜板,一时半会还脱不开身,于是安下心来,装模作样地对准算子点点头。 “公子近期应往清净的地方多走走,像寺庙、道观,都可以去看看,但最好不要往山里去,尤其是那种人迹罕至的荒野密林,此时正逢梅雨之季,山林泥沼的阴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