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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远,你在想什么?” 她温柔地问他。 步效远把她拢进了怀里,微微笑了下。 “我在想等我把元炬赶回了滦河之北,打得他再也没有力气觊觎中昭的这片丰饶土地,那时我回来的时候,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昌平把他的手带到了自己的小腹,覆盖在了上面,如梦呓般地说道:“等你像英雄那样地凯旋,我一定会带着我们的孩子亲自到城外去迎接你,让他知道他有一个怎样了不起父亲。” 步效远低声呵呵笑了起来,把她像孩子那样地轻轻抱了起来,让她面朝着自己躺在他的身体上。 “璎珞,皇太后这样的安排,我很感激。” 他轻轻碰了下她的唇,低声说道。 “是的。她真的很爱我。我去看她的时候,至少,她现在是平静的。” 她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颊上,闭上了眼睛,声音带了些微微的压抑。 “我也是,我也爱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璎珞。” 她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这样说道,睁开了眼,对上了他坦诚的眼。 她笑了起来,慢慢朝他俯压了下头,直到自己的唇碰触到了他的,感觉到他的呼吸爬过自己的肌肤,温热地弥散到了全身,扩充到她四肢百骸的每一个末端。 天际的雨慢慢又洒了下来,却是温柔而绵密的。轩室中不知道是哪扇窗未关,夜风一阵一阵地涌进,拂动层层帐幔,仿佛道道的幽暗而糜丽的水波,荡漾不停。 天高云淡,碧空如洗,南归的群雁在空中列阵而飞,齐齐掠过帝都上方的天幕。 金殿之上,丹陛之下,年仅十一岁的姬循一身明黄,端坐在相较他的身体来说有些过于宽大的宝座之上,接受着殿中文武群臣的朝拜。他的身后,一道鲛珠垂帘之后,坐了奉皇太后之命监国理政的长公主殿下。 臣子们齐齐伏身,山呼万岁。姬循还未完全脱去稚气的脸绷得紧紧,稍稍回头看了下身后的姑姑,见她朝自己微笑点头,于是用从前他暗中模仿了无数遍的音调说道:“众爱卿平身。” 吐出了这五个字,他小小的胸腔里忽然里激情澎湃,不可遏制地冲刷着他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步爱卿!” 他看向了一身铁甲的步效远,他的皇姑父,大声叫道。 步效远从队列里出来,单膝下跪。 “步爱卿,北夏挑起事端,烽火再起,朕命你为大将军,授天恩金刀,你可愿意率我中昭雄兵,驱虎狼,护万民?” “不驱尽虎狼,誓不还朝!” 步效远铿锵之音,回荡于大殿之上。他的目光穿过了那道静静的鲛珠,与帘后的她四目相织。 殿侧的执事宫人手捧宝刀,正要上前。 “慢——” 鲛帘后响起了清朗的声音,群臣惊诧地抬眼望去,看见一袭宽衣的长公主站了起来,两个宫人掀了珠帘,她面带微笑,从宫人手上捧过金刀,缓缓步下了丹陛宝阶。 “这把金刀,就由我亲自授给大将军,愿大将军不负天恩,早日平寇凯旋,让我中昭得一个清平盛世,天下俱欢!” 她到了他的面前,微微俯身,将刀捧到了他的面前。 步效远微微仰头,凝视着她的笑颜,双手接过,高高举过头顶。 芙蓉面下,刀锋冰凉,上面却承载着一颗男儿最guntang的心。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清平盛世,天下俱欢——” 大臣们纷纷下跪,激扬的声响回旋成了一片。 “中昭未来的天空之上,你的将名一定会光照四方,这个国和国里的民,都会为你的名而骄傲。” 骏马扬蹄,步效远耳边仿佛还回响着从前她对自己说过的话,回首看了下身后的城墙,夕阳从雉堞中射了出来,放出万道金光。 璎珞,我只愿你为我的名而骄傲,而我的心愿,始终如一,有一天四方太平,我能和你一道封刀归隐。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终章。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和鼓励。谢谢你们。新写了个民国文,有兴趣的读者欢迎去踩下场子。云鬓凤钗下个月初等手头稿子修好后,重新连载。 六十二章 东方渐白,天穹却还冥蒙一片,看不到半点星子。下了一夜的雪,直到现在才飘停。 一个人,一匹马,由远而近,出现在覆满了白雪的桑榆古道上。 帝都越来越近了,放眼望去,万千里的远处山麓银装素裹,逶迤绵延。 茫茫天地之间,隆冬的寒风撩弄着他有些蓬乱的头发,发梢上沾着冰凌和积雪。他的一张脸庞蕴含了经年风霜浸染过的痕迹,但这只让他的五官更加棱角分明,浓密的眉毛下,一双眼睛愈发深邃,那是一种历过万千征战后才有的从容和旷达。 他抬头,眺望还笼罩在朦胧中的帝都轮廓,深深地吸了口气,握紧马缰,猛地加快了速度,扬起的马蹄在他身后溅出朵朵高飞的冰泥。 脚下的路越走越宽,终于到了城门之下,他仰头,哕哕的马儿嘶鸣之声,惊动了城墙之上的守卫。守卫呵着手,探身下来大声斥责:“时辰没到,城门不开!” 他笑了下,并没说什么,只是翻身下了马,掸去了城门口一块石鼓上的积雪,坐着静静等待。 两个月前,这场和北夏延绵了两年多的战事终于划上了句号。最后一场滦河边平原之上的战役,天地变色,鬼神号泣,北夏不敌,节节败退,他率着铁血骑兵压境而入,元炬死于乱箭,夏王跣足光头而出,递交国书求和。北夏元气大伤,十数年内,必定再无余力觊觎滦河之南的美地。而他,步效远,也因为这一战而真正天下扬名。传说之中,中昭的天黄纛旗之下,他一身金色甲胄,黑色绣金斗篷,冷鸷的目光凝望敌阵,如金装战神,敌人望风披靡,不战而逃…… 两年多的时间就这样在指缝间如沙流逝而过。昨日战场上的金戈铁马之声仿佛还历历在耳,而她的一颦一笑,总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涌上心头,如同就在眼前。 他是有多么地想念她啊。梦中的她,总是含笑地望了过来,带了一种纤细的温柔,让他舍不得在这样的温柔面前睁开双眼。所以战事一停,大军开拔南回,他竟然无法忍受这慢慢的行军之途,将回城的掌令交给了顾严,自己脱去甲胄,一骑快马,和着风雪急速而归。现在终于到了,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就只不过一扇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