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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窦将军辛苦栽培的心血白费。” “是!”宋继昆单膝下跪,高声表示:“末将明白,一定竭尽全力重建图宁卫,绝不敢辜负朝廷的信任!” 励王欣然一笑,“明白就好。” 紧接着,泗鹿、新阳以及其余西苍各卫,纷纷献出名册,禀道:“殿下,泗鹿卫的相关将士就在庸州城里待命。” “新阳卫人员正在赶来的途中。” “我们将直接把人派去庸州,到时请塔茶指挥使查点。” …… 事关重大,商议许久,众将领明吵暗争,励王虽贵为亲王,却不能武断下令,一直设法斡旋,劳心费神。此刻,他松了口气,愉快承诺道:“难得各位如此顾全大局,西北边塞想必会安定太平!本王将据实奏明君父,为尔等请嘉奖。” “谢殿下。”众将领异口同声。 忙碌一通,皇子与西苍几位指挥使喝茶解乏,状似闲聊,实则各自趁机为本卫争取补偿。励王心知肚明,游刃有余,一一应对。 日上中天,议事厅外亮堂堂。 宋继昆站在阶上,对照名册,详细查点了一遍新手下,审视档册半晌,抬头,含笑问:“郭弘磊,你曾立下首功,原本可以待在安稳的赫钦,但本将军硬向窦老讨要人才,带去庸州图宁,驻守危险之地。你可乐意?” 事已至此,皇子做主,指挥使妥协,下属岂有“不乐意“的? 郭弘磊高大挺拔,虽站在阶下,却与上峰一样高。平视显得失礼,他谨慎,略垂首,避免直视陌生统领,朗声答:“诚如窦将军所言,属下等人能有机会戍守边疆,是福气,心甘情愿,十分乐意!” “好!” “很好。”宋继昆把档册抛给亲兵,迈下台阶,使劲一拍郭弘磊胳膊,赞道:“档册上注明,你屡次立功,骁勇善战,难怪窦老将军舍不得割爱。” 挨近了,郭弘磊发觉统领比自己矮了一头不止,面不改色,谦逊答:“二位将军过奖了。属下资质平平,只是运气好些而已。” “运气迟早耗光,靠实力才能脱颖而出。” 宋继昆背着手,威严告知:“在场都是自己人了,实话告诉你们,现在啊,图宁卫诸事繁杂,本将军急需帮手,只要你们勤勤恳恳,只要是人才,绝不会被埋没。” “是!” 宋继昆踱步,气势十足,扭头吩咐亲兵,“你与郭千户一道,宣读任命书,收拾收拾,后天辰时启程,渡江去庸州图宁。”语毕,他返回议事厅,打算请求励王催朝廷尽快拨饷银、粮秣等物,用以重建图宁卫。 郭千户?郭弘磊一愣。 宋继昆的亲兵领命,他们事先知情,丝毫不意外,递过一叠任命书,客气问:“将军有令,郭千户,咱们一起办吧?” 曹达见朋友发怔,忙轻轻一记肘击,“问你话呢!” 郭弘磊回神,迅速压下心头激动,伸手接过同伴们的任命书,客气答:“不知规矩是该怎么办?” 为首的亲兵爽朗答:“这个简单!你学着我们即可。” 与此同时。赫钦县城 一辆马车摇摇晃晃,前行时发出“吱吱嘎嘎~“的动静,赶往县衙。 三千多里路,途中几次换马车,遇大雪阻路时,几度步行。 终于抵达赫钦,马车几乎颠簸散架,人也倒下了。 “呕~” “呕——咳咳咳,呕……”魏旭面白如纸,狼狈吐出了胆汁,冷汗涔涔。 小厮心急如焚,频频掀帘子朝外张望,大声问:“老兄,医馆快到了吗?” “小兄弟,别急,快了,这下真的快到了。”车夫知道雇主生病,一挥鞭,喝道:“驾!” 小厮手忙脚乱,先为病人擦汗,而后拔开水囊,“公子,漱漱口。我们已经到赫钦县城了,马上去看大夫,吃几服药就会痊愈的。” “鬼地方,简直、简直鬼地方!” 魏旭喘吁吁,体力不支,精力不济,眼神却燃起熊熊怒火,憎恶说:“赫钦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昨天在那镇上吃的面,怕是下毒了吧?店家谋财害命,论罪该死!” “小的也吃了,下毒倒不至于,应该是没弄干净,公子的肠胃受不了。”小厮愁眉苦脸。 从昨天傍晚至今,魏旭粒米未进,上吐下泻,病得眼冒金星,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冷冷说:“说起来,全怪那个姓姜的女人。” “皆因她住在这鬼地方,先上任的梁大使才不得不赶来商议公务,我原本可以待在西苍府城的,结果,被迫也来了赫钦!” 小厮叹了口气,“唉,确实,如果姜特使住在府城,咱们就不用下县城,赶路近两月,快累死人了。” “呕——” 魏旭又吐了一阵,眼前发黑,晕乎乎,缓过神怒火愈盛,迁怒斥骂:“姓姜的未免太狂妄!她虽比我品级高,却与梁大使同级,凭什么叫我们迁就她一个人?哼,她算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姜玉姝:怪我,什么都怪我……┓(???`?)┏ 第123章 深怀偏见 二月底, 立春已过, 冬去春来。 苍江南岸雪停了, 大战平息后, 赫钦卫一切照旧。 明早得离开西苍前往庸州, 天蒙蒙亮, 郭弘磊便牵马走出营门, 扬鞭策马,与潘奎等人一道, 最后一次巡岸。 惯例,直巡查至日色西斜, 他们才回营。 当距离营门六七里时,郭弘磊忽然勒马, “吁!” “小子, 停下做什么?”潘奎诧异问。 郭弘磊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向江岸, “想散散步。” “嘿?行吧, 我也散个步。”潘奎下马, 把缰绳抛给亲兵, 迈开大步追赶。 春寒料峭, 岸边风强劲。 郭弘磊站定,袍角翻飞,目不转睛, 缓缓扫视周围,五味杂陈, 百感交集。 “怎么?舍不得走啊?”潘奎用皮罩蒙住了失明的左眼,逐渐适应了独眼的日子。 离别在即,郭弘磊十分不舍,马鞭指了指周围,感慨答:“这几年,苍江南岸附近,我不知来来回回巡了多少遍,一草一木无不熟悉,明天却要离开了,去庸州图宁。” “哈哈哈,换防罢了,大惊小怪!” 潘奎亦不舍,却作豪迈洒脱状,蒲扇般的手掌拍向对方背部,宽慰道:“无妨,两地只隔一条江,如今你家人在县城,顺路,探亲时可以回来转转。日后我们有空,兴许会去图宁逛逛,那儿的草原一望无际,听说,赛马或打猎特别有趣。” “好!若有机会,弟兄们一定要常聚聚。” “这是自然!”潘奎大为赞同。 郭弘磊心里很不是滋味,忍不住叹气,“昨晚,我去辞别将军,将军教导‘男儿志在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