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苏宅的门前不似往日,一片死寂,贴着官府禁止入内的封条。 六人稍微一跃便翻过了高墙,来到了主屋前。 曾经的尸横遍野已经消失,那雨下得极大,血迹也冲刷的一干二净,现下看来只是一座安静的宅子,倒真看不出发生过这样的命案。 凌遥虽然也是苏家人,但他回来的少,也不是很了解宅子的构造,他说之前有来过一趟,找了一通,结论和官府一样。 并无丢失任何财物,看起来像是单纯的寻仇。 可到底是怎样的血海深仇才让苏家遭此横祸呢? 宴与朝一路上话都很少,进了苏家更是一言不发,这里的一草一木在他看来都无比熟悉,有着他和苏客逍的影子。 凌遥看着空无一人的主屋,喃喃道“爹娘的尸身再几日就要下葬了,不能再放下去了。” 几人一路寻找蛛丝马迹,只能发现有人四散逃离撞翻东西的痕迹,书案和桌前都是血迹斑斑,十分骇人。 一路走到藏宝阁,宴与朝想起藏宝阁的密室里那个灰白人形,心中忽然起了一丝疑惑。 如果它不是尸体,那会不会有可能…… 可那日苏客逍去过密室了,说并没有看到什么。 思忖间,李昼推开了藏宝阁的门。 内里倒并没有遭到什么破坏,看起来如往日一样。 萧观庭和郭无酒径直去了二楼,叶惊风和李昼往三楼去了,一楼只留下了凌遥和宴与朝。 宴与朝一面佯装翻找,一面去靠近那白玉麒麟,想要假装不经意间撞开密室。 可凌遥一直若有若无跟在他身边。 直到宴与朝磨磨蹭蹭到了书柜旁,凌遥忽然跟过来,问出心中疑惑“你武功很不错,为什么那日要假装不敌我?” “你像我弟弟。”宴与朝从善如流。 凌遥似乎并不怀疑这个理由,点了点头,又道“我确实叫苏客遥,但这十几年间他们都叫我凌遥,一直习惯了这个名字,并非有意骗你。” 宴与朝这个老骗子听到后一哽“无妨。” 一面说着,他想去碰书柜上的白玉麒麟,但凌遥却先他一步握住了那件玉雕,宴与朝同时伸手过去覆上了他的手。 宴与朝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手故作无意推了一下,有些疑惑道“这白玉麒麟,好似是可以活动的?” 他一边说一边握着凌遥的手使力,那白玉麒麟缓缓转了个身,书柜随着白玉麒麟的动作慢慢挪动起来,露出一条向下的密道。 二人对视一眼,凌遥率先抽开被压在下面的手,有些慌张。 宴与朝道“我去喊他们下来。” 几人都下来后,总结了一下在二三楼的所闻所见。 萧观庭说二楼不曾有被人动过的痕迹,郭无酒说那里放着不少神兵利器,且一器一架,不像是少了东西的样子。 叶惊风他们发现三楼皆是灰尘,地面也没有人走动的痕迹,唯独奇怪的是三楼的窗略微开了一条缝。 随后便一前一后下了密室。 果然如苏客逍所言,密室内的味道酸臭难闻,郭无酒一闻到便受不了,捏着鼻子瓮声瓮气“这下面死了老鼠吗?这么难闻。” 叶惊风捂着鼻子道“密室有死老鼠不是很正常。” 走到尽头处的石门,几人合力将那门推开,里面果然空无一物,仅有一张石床,上面铺着丝绸,丝绸上还有干涸的白色液体。 在场几个少年面露尴尬,大家心照不宣。 可这石室内除了石床也未见什么别的东西,几人掀开床单继续翻找,却在石床内侧找到一处活动的暗格,拉开一看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但是那暗格极长,看起来像是…… 萧观庭道“这暗格看起来像是放武器的。” 叶惊风将自己的轻剑放进去,发现能放下。 郭无酒也凑热闹想把自己的短棒放进去,萧观庭拉住他“别做蠢事。” 那暗格看起来就是放刀与剑的尺寸。 李昼沉吟道“所以,凶手的目的可能就是这暗格里的兵刃?” 叶惊风问凌遥“你可知道你家有什么神兵吗?” 凌遥茫然地摇了摇头。 唯有宴与朝手脚冰凉,想起那日和苏客逍一起埋葬的无极影刃。 几人四下翻找了一通,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别的线索了,也都受不了密室下面的味道,都上去了。 此时天色已晚,也不利于调查,本想出了苏府几人各自回去,叶惊风却突然叫住了众人“既然都是揭榜之人,不如跟我回去藏剑山庄,我们山庄房间管够,管家会把你们安排妥当的。” “好!也省的花钱了。”郭无酒一口答应。 “多谢。”萧观庭道。 宴与朝自然也不好推脱,跟着他们一起去了藏剑山庄。 那边管家听闻后,给众人备好了晚饭与酒。 叶惊风道“这是我们山庄出名的花雕,你们今日有口福了。” 郭无酒大喜“我尝尝我尝尝!” 饭间几人本还在讨论苏家血案,酒喝得多了聊起来就天南海北了,郭无酒和李昼都是豪爽之人,喝起酒来一碗接一碗,叶惊风也不遑多让,三个人喝得那是相当尽兴。 “我少时便在军中长大,那里纪律严明,人人都骁勇善战。”李昼喝得醉眼朦胧,讲起军中的事。 “我在君山长大,我们那的叫花鸡可好吃了……”郭无酒也想起自己心心念念的烧鸡。 “你不是无门无派的散人吗?我怎么看你像丐帮弟子……”李昼问道。 “都是以前的事了……”郭无酒略带伤感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喝酒喝酒!” 叶惊风道“叫了你留在藏剑山庄,非要去参军,你看看现在过得多累。” “不累呀,若不是参军,我还没有莎莎那么好的马儿呢,莎莎是我见过最漂亮的马了……” 萧观庭酒量不好,喝得很少,大多数时间在看着郭无酒皱眉,一副想骂但有失文人风骨还是算了的表情。 宴与朝喝了两杯,觉得有点热,看着三人聊得甚欢,自己也插不进去话,便一个人到外面去透气。 藏剑山庄种了许多银杏,这样的季节银杏黄的灿烂,落了一地,很是好看。 宴与朝看着满地银杏有些走神,身旁却忽然多了一个人,是凌遥。 凌遥也喝了一些,不多,也没有参与聊天,只是一人喝着闷酒,见宴与朝起身离开了,他不知怎的也跟了过去。 宴与朝收敛了眼底的讶异“外面凉,你病没好,快进去吧。” “好得差不多了。”凌遥有些不自然道“你好像很关心我。” “呃……”宴与朝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凌遥好像也不深究他迟疑的含义,只望着星空道“找到真凶后我只有太白山能回了。” “还不知道你师承何门何派。”宴与朝想起少年诡秘的链刃。 但凌遥却只是笑了笑“不可说。” 这是凌遥第一次笑,那一刻像极了苏客逍,不知为何,宴与朝眼中有些湿热。 灯火摇曳下,宴与朝的那双桃花眼似有水光,看起来明亮动人,凌遥看得有些入神。 身后是几个人的嬉闹声,间或夹杂着萧观庭不耐烦的声音“你别在这耍酒疯,走开,别往我这靠……” 那边郭无酒喝多了,发现席间宴与朝不见了,拍着桌子大喊宴与朝的名字“宴与朝!宴与朝!宴哥!哥!你怎么不喝酒啊?来……过来喝酒……” 此时还在凌遥身边叫陆与朝的人一顿,不敢回头。 凌遥阴恻恻道“宴与朝?宴?”随后冷笑一声“看来有所隐瞒的也不止我一个。” “行走江湖有一两个化名也正常不过……”宴与朝企图狡辩道“今日你我也算坦诚相见。” 凌遥却不听这话,倒像是有些生气的样子,竟然坐回去和他们喝起了酒,再也没有理宴与朝一句。 宴与朝颇有些担忧“这酒太烈,你病……” 凌遥睨他一眼,负气道“我们才刚刚互通名姓,也没有那么熟吧?” * * * 最后几个人喝得酩酊大醉,只剩一个清醒的萧观庭和一个半醉的宴与朝,他俩挨个把人都送回各自的房间后,萧观庭被醉眼朦胧的郭无酒拉进了床榻。 宴与朝喝得半醉,把凌遥送回房间后想出去冷静一会儿,却在转身时被凌遥拉住了衣角。 之前喝了两杯本来只是燥热,现下喝了一壶不止,就像是喝了火炎之血一般,欲望沸腾不止。 凌遥那张和苏客逍极其相似的脸微醺,一如那夜中秋的苏客逍。 好像下一秒就要问他“宴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宴与朝想说,不是的。 我只是害怕。 可凌遥却只是拉着他的衣角,一双眼看着他,似醒非醒。 他说“谢谢你替我切磋。” “不客气。”宴与朝一愣。 可他拽着宴与朝的衣角始终没有松手,宴与朝身体的燥热升腾起来,无论是胯下的欲望还是花xue都开始有了反应,宴与朝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腿间一片湿润。 宴与朝知道再待下去可能会出事,他扯了扯被凌遥拽得极紧的衣角“凌遥……我也要回去睡觉了。” 夜色中的凌遥一张艳丽而不失英气的脸上好像带着一点迷惑,他说“你说我像你弟弟,可是你对弟弟,会起反应吗?” 他的目光微微下垂,将宴与朝的窘迫看得一清二楚,他嘴角微挑,带出几分笑意,有些勾人。 宴与朝隐忍着后退了一步“不会。” 却看见床上那个漂亮的有些妖异的少年,缓缓把腿张开,毫无保留地露出了腿间同样高耸的欲望。 他说“我也不会。” 宴与朝也不记得谁先主动,只觉得又混乱又刺激。 他压在凌遥身上,两个同样guntang的人吻在一起,唇舌交缠间二人衣衫褪尽,光滑灼热的肌肤相抵,两个人都不太清醒,只知道遵从着本能原始的欲望。 凌遥不是柔软的,褪下衣物后的他是结实而有力量的,意乱情迷中他反身又压住宴与朝,粗暴而亲密地热吻,将宴与朝的嘴唇吮得红肿。 看似冷漠美艳的少年沉迷情欲的模样也非常诱人,他压在宴与朝身上,将他的腿撑开,视线下移时,一双充斥着欲望的眸子略带迟疑“男人之间,是怎么做?” 宴与朝吐息间都是热烫的气息,烧得他快要神志不清,听见少年的疑问,他的双腿大张,修长的手指顺着腰线摸到胯间欲望,又伸下去,用手指撑开囊袋,露出中间那个已是深粉红肿,溢满液体的xue口,当做回答。 凌雪似有似无的勾起唇角,笑意明媚“知道了。” 他将灼热的欲望抵在那个xue口前,目光始终看着宴与朝那张深邃精致的脸,又俯下身浅浅吻着宴与朝的嘴唇,再次唇舌交缠时,凌遥进入了宴与朝的身体。 被顶入的感觉有些胀胀的满足感,让宴与朝有些放松地抱着少年,欲望稍得平息后,甬道紧致地裹着凌遥的男根,宴与朝无意识地用xue口裹着凌遥的粗胀的欲望收缩吞吐。 凌遥只觉得挺进了一个紧致温暖的地方,快感涌上来,他忍不住开始用力顶撞身下的人。 少年的吻和他下身的动作一样粗暴狂乱,像是控制不住似的,他一边啃咬着宴与朝,一面狠狠地顶着他,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 宴与朝被他顶得有些受不了,间隙中露出一点破碎的呻吟,凌遥似乎很想听,于是把唇往下撤,不轻不重地吻着宴与朝的脖颈,再往下揉捏住他因刺激而挺立的乳珠。 略带薄茧的指腹摸过宴与朝胸前那道极深的贯穿伤,此刻外面的血疤已然脱落,留下一些刚新生出来的粉色痕迹“这道伤,好重。” 没了阻碍后宴与朝的呻吟伴随着凌遥的顶弄而压抑不住,无暇回答少年的话“唔……别摸……”他双腿紧紧夹着凌遥的腰,挨得近了宴与朝隐约发现少年的胸前,腹肌处都有伤痕,和自己一样,只是凌遥的看起来经年累月,不知当时受了怎样的苦。 凌遥却因为宴与朝呻吟而愈发大力地顶撞,像是要把整个人都送进宴与朝体内一样,他用力地顶到花xue最深处,再抽出大半截,再深深地顶进去…… “唔……别……嗯……轻一点……”宴与朝因为这样大力的动作,有种整个人都要被捅穿的错觉,甬道内的敏感点被男根不断戳刺,快感涌上来他几乎有种快要失禁的错觉,只得在不断的撞击中央求着眼前的少年。 这样混杂着酒气的激烈性爱不知持续了多久,凌遥的动作也因为宴与朝的告饶而渐渐温柔下来,他像小兽一般舔舐着宴与朝的嘴角那道浅浅的疤,沉迷在情欲中的眼中带着几分怜惜“你身上的伤好多……” 宴与朝因为这样的话而有些动容,他不由自主夹紧了体内的凌遥,双手环抱住他,却摸到一手鲜血,应该是少年刚刚激烈的动作导致背后的伤口开裂“你的伤口裂开了。” 宴与朝把手上的血给凌遥看,但凌遥却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埋头含住宴与朝的乳尖,下身狠狠地往里一顶。 宴与朝因这样的动作叫了一声,又喘息起来,泄在了二人之间。 他感觉少年快要到顶峰了,顶弄他的速度愈发快速,透明的液体不断从蜜xue中涌出,伴随着少年的动作发出润滑而yin靡的水声,在寂静的夜晚尤为清晰,响得宴与朝都有些脸热,他迎合着少年的动作用红肿而紧致的xiaoxue吮吸着凌遥的男根,最后他听见凌遥重重喘息一声,泄在了他体内。 凌遥抽出性器,带出粘稠白浊的液体,淌进宴与朝的股沟,但他还压在宴与朝身上,二人以一种非常亲密的姿态相拥,还未完全疲软的两个性器相抵在一起。 宴与朝对这样的亲密有些不习惯,他摸了摸凌遥的后背,还是有血,试探性问道“我帮你上药?” “不用,不严重。”释放后的凌遥声音有一点鼻音,听起来有一点撒娇的感觉,不似往日那般阴沉“这样抱着就好,你很暖。” 宴与朝一愣,心中有些酸涩,他伸手手紧紧地抱住少年,想要把身上的温暖传给他。 只是宴与朝还是忍不住在想,这样的暖意,是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给我的。 时隔十几日,宴与朝第一次这样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清晨醒来时,二人仍然是相拥的姿势,只是侧过了身,宴与朝的手在凌遥颈侧,他被压得手臂发麻,看着少年熟睡的面容,想起昨晚的事,他又有点后悔,可确实也是他没控制住。 宴与朝小心翼翼地把手抽出来,心中想着自己这一路来好像一直都做错了。 正在这时凌遥醒了,一双秀美的眼略带睡意,但亲昵地蹭了蹭宴与朝,淡粉的唇贴在他的脸侧,温热的气息吐在他耳畔“再睡一会……” 宴与朝下意识去摸少年背后的伤口,发现已经结了血痂,暗松口气,对门那边忽然传来萧观庭的声音。 萧观庭说话从来都是不疾不徐,今天却是意外的暴躁“滚出去!” 那边郭无酒被打了出来,踉踉跄跄滚在地上,又去告饶敲门“别生气呀,我裤子都没穿呢,你先让我把裤子穿起来再慢慢算账好吗……” 看来“酒后乱性”的不止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