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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林熙约好了,是以很自然地以为是林熙来了,听到动静后心下一喜,便欣然地循声望去,起身着急忙慌地被前后簇拥着,领着一行宫女太监朝人迎去,但转了个弯儿,眼见着看到了人了,这才发现不对。 那来人不少,三个衣着华丽的主子身后各跟着三五个宫女,加到一起架势也不小,哪里是她的熙jiejie,却是沈琬、叶杜若和那姜芙三人。 小姑娘顿时渐停了脚步,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实则蓁蓁与她们并不时常能遇上。 她不用去请安,大部分时候和她三人都是错过的。 她不愿意见她们,显然沈琬三人也不愿意见她,彼此都躲着彼此,所以基本碰不到,不想今日却碰上了。 沈琬三人本沿途一路有说有笑,但一见到蓁蓁,三人顿时都收回了笑容。 那日太皇太后寿宴,这苏蓁蓁当着众人的面儿做作地演了那么一出,勾走了皇上,这事儿谁不记得,谁不记恨。 尤其是沈琬。 若说侍寝,众人之中的第一个,当然是她的可能性最大。 她对嬴煜一见钟情,且那日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分明感觉宴席之上,陛下看了她好几眼。 本,她还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岂料那苏蓁蓁竟然.......! 沈琬咽不下这口气,然她终究是能隐忍,只是这一事之后,更妒忌,记恨蓁蓁了。 但眼下既是遇见了,沈琬倒是从容,微微一笑,缓缓俯身一礼。 “妾身给贵妃娘娘请安。” 她打了头,叶杜若和姜芙自然跟了。 尊卑有别,苏蓁蓁是皇贵妃,她是妃位,期间差了两级,沈琬也是无话可说。 但岂料,她拜了下去之后,那苏蓁蓁竟是并未让她平身,甚至根本没理她。 那小贱人端的是香娇玉嫩,千娇百媚,撒娇似的嗓音软糯娇甜,一脸无辜竟是张口朝着自己身边儿的宫女鹊喜不紧不慢地道:“鹊喜,叫她们行大礼。” 她说的娇娇气气的,那眼眸只瞟了一眼三人而已,丝毫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鹊喜忍着不笑,心中喜极了,这事儿解气的很。 她当即便上前了一步,微微扬着头,笑道:“贤妃娘娘,叶婕妤,姜美人,请吧。” 那沈琬三人一听,顿时面色变了,尤其是沈琬。 那苏蓁蓁竟然让她跪她! 虽位份使然,她是该跪她,但是,沈琬从小在京城便跟她平起平坐。俩人家世也相差无几,以前更是极其要好的朋友。她俯身向她行礼,已然是!她竟然让她跪她。 其它俩人,尤其那叶杜若就更是不服。 一时之间空气倒是凝结了一般,有些冷。 蓁蓁知道那沈琬的自尊心受不了。 但受不了她也得受,谁让她虚伪,明明不喜欢她,以前还和她假惺惺的,欺骗她了。 她苏家一没落,沈琬就现了原形,连见都不见她不说,大街上相逢,她与她说话,她理都没理她,便好似不认识她一样。 避嫌也没有这种避法吧。 那现在,她也不认识她喽。 沈琬紧捏着手,心中不必说气成了什么样,但面上自然是依了蓁蓁之言,跪了,也行了那大礼。 其它俩人一见她跪了,也都跟着跪了。 小蓁蓁瞧着看着,心情舒畅。 她微微笑笑,抬了手,“起来吧。” 三人谢了后起身。 那叶杜若的手都攥出了声响。 蓁蓁瞅了瞅她,想起她往昔奚落她,又想起两个月前她给她唤了荷包,要害她之事,那事她还没找她算账呢! 此时新仇旧仇加到一起,小姑娘很是淡然地瞅了瞅她,抬起玉手指她一下。 “她们两个都挺好,便就你跪的不好。你重来一次,再给本宫瞧瞧。” “你.......” 叶杜若本来就气炸了,此时俨然更是满心怒火。 蓁蓁一脸无辜,娇娇气气地道:“怎么了?嗯......是谁往昔说了,旁人入宫都有机会为妃为嫔,便就本宫是个玩-物?又是谁说了,下次见面,本宫得给她跪下......你瞧瞧看,是谁跪谁呀?” “......” 蓁蓁一说起这事,无疑叶杜若的脸色“刷”地一下子白了。 不错,这些都是叶杜若往昔亲口说的。 谁能想到她能起来?皇上能这般? 叶杜若想想便尤其。 那苏蓁蓁此时地位高的吓人,皇贵妃,便是半个皇后!可不吓死人了。 叶杜若还没说话,这时但见那小狐狸精做作地扶了扶头上的金钗,接着又道:“哦,对了,本宫还有一事不解,迷茫至今。那日陛下独带了本宫出宫游玩,回来后,是谁换了本宫的荷包,里头又装了什么?叶婕妤,你知道么?” 若是说蓁蓁前面的话,叶杜若只是一身的冷汗,怕她难为她,报复她,后面这话足矣让她哆嗦了。 她腿一软,差点便摔倒了,此时还想什么,道了“她不知道”,然后乖乖地跪了下去,再度行了大礼。 蓁蓁眯着她,微微笑笑,转眸看向了鹊喜,“好么?” 鹊喜和她向来能玩到一起,也是个不能吃亏,不饶人的性子。往昔苏家权倾朝野之时,她便是小姐的“好狗腿”,当下一听小姐问,顿时会意,笑道:“不大标准呢,娘娘。” 蓁蓁一脸无辜,瞅向了那跪着的叶杜若,“本宫瞧着也是呢,谁教你的宫规礼仪,怎地学的这般差,再来一遍。” 叶杜若狠狠地咬上了唇,但什么都没说,只起身又来了一遍。 然又一遍之后,那苏蓁蓁还不满意,终是陆续重来了七八次,蓁蓁方才罢了。 而后,那蓁蓁亦是连看都没看她三人,接着便招招摇摇地走了。 然走了颇远之后,却听那叶杜若道:“平阳侯下狱了,贤妃娘娘与姜美人知道么?” 她声音不小,当然是说给蓁蓁听的。 沈琬没出声,但那姜芙顿时接了口。 “自然知道呢,且不知是为什么?” 叶杜若攥着拳头,语声极为气愤和不善,“我倒是得到了一些口风,两个月前,据说平阳侯在朝中公开向着某人说了话。还有,他还曾为谁往宫中送了人和钱。据说,前段时日,他被派去了兖州,私见了某人,竟是意欲给谁家洗罪!陛下得知了后雷霆大怒!谁家怎么可能洗罪呢?!那不是做梦么?!此事是绝不可能之事,便是亲近如平阳侯,有此心思都得下狱!!所以,呵,风水轮流转,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某家好不了,有些人哭的时候在后头,给自己留点后路的好,大可不必太过张扬跋扈!!!!” 她几乎一口气说完。 沈琬倒是佩服叶杜若了。 佩服她的胆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