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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劲每次开口都是指令式语言,林菀则是一律语气助词。坐上了通往泸沽湖的汽车时林菀还在纳闷,自己怎么就配合的来了呢,当然了照他的做派,即使不配合也会被他强行押过来。 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异地风景,林菀连声叹息,这一点儿都不是她向往的旅行,再瞥了一眼身边闭目养神的男人,她更郁闷,哪里是旅行,分明就是受刑。 司机是个当地人,很热情的小伙子,普通话还算过的去,时不时的给他们讲点儿当地民俗风情,或者推荐几个一定不能错过的景点。陈劲直接无视人家,一声不吭,林菀过意不去就跟着搭上一两句,每当这时旁边的男人都会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看着俩人貌不合神更离的样儿,司机好奇的问:“两位是来旅游的吗?” 陈劲这回终于有了回应,冷笑着反问:“不是旅游难道是来走婚的?” 司机终于识趣儿再也不肯开口了,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就只剩下了三个人喘气儿的声音。 到了里格半岛时天已擦黑,陈劲让人定的是湖景房,窗外就是碧蓝澄清的湖水,水的尽头是黛色远山,可是两人都没什么心思观景,林菀有点累进了房间直接奔向能坐的地方,陈劲则是像蜕皮一样一路脱着衣服进了浴室。 十分钟后陈劲裹着浴袍出来,带着一身湿气走过来,抬手覆上林菀的头顶,好笑的说:“还摆脸子呢,你可真行,从昨晚到现在愣是没跟我说过一句话,倒是跟那个臭小子唠得挺热乎。” 林抬手抓掉他的爪子,说:“我不知道走这么一趟有什么意义。” 陈劲在她旁边坐下来,振振有词道:“当然有意义,分手旅行么。” “分手?”林菀侧过脸瞅了他一眼,问:“你确定没用错词?” 陈劲深沉的注视着她,说:“我确定,可是菀菀,你确定吗?” 他说的很模糊,可是林菀却仿佛听明白了,她垂了眼,无意识的咬了咬嘴唇,说:“好,等回去我们就两清。” 陈劲不置可否的笑笑,站起身说:“你去收拾一下,等会儿出去吃点儿东西。” 晚上吃的是烧烤,烤乳猪,烤羊rou,林菀在复杂的心情下居然胃口大开,还喝了点儿当地的玛里苏酒。陈劲对她的饭量早就了如指掌,见她吃多了就就拖着去散步消食。 因为海拔较高而且空气纯净,这里的夜空格外美。满天繁星闪烁,仿佛离地面很近,仿佛正在好奇的打量着地上的人们。这一方星空似乎有种强大的治愈功能,林菀仰视了一会儿就觉得心情平静,那些在心头盘踞已久的烦恼在这一刻悉数散去。也许只是她吃得太多了无暇想太多,也许是那一杯甜酒让她有些微醺,总之,这一刻,林菀感觉到了自由,从未有过的自由。 也许,这就是人们都爱泸沽湖的原因吧。 两人沿着湖边默默无语的走了会儿,陈劲忽然问:“好看吗?” 林菀由衷的点头。 陈劲又问:“菀菀,知道我为什么又改了主意带你来吗?” 也不等她回答,他眼望着前方自顾自的说:“因为我希望在你以后想起我们之间时,还能有一点好的回忆。” 然后低头看向林菀,认真的说:“这就是这一次对我的意义。” 林菀看着他的眼睛,发现它们和天上的星星一样璀璨,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又被轻轻叩了一下,这种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感觉让她不安,还有点烦躁,她想回答说没必要这样,可是那几个字在嘴边盘旋了半天终究是没有出口。 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是让人不忍心拒绝的,那就是真诚,她知道,在这一刻,面前这个男人是真诚的,而她自己,是软弱的。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被院子里的狗叫声吵醒,好在昨晚睡得早这会儿倒不至于难受,于是陈劲提议出去看日出。晨间的湖面平静而清澈,呈现出深浅不一的蓝,远处水面升起一层白雾,恍如仙境。走了约摸半个小时,太阳才缓缓升起,在湖面映出一道光,闪闪发亮。日出日落永远都是最动人心魄的自然景致,林菀心生感慨,连连按下快门拍下数张。 回到旅店吃了早饭,又回房间休息了一会儿,昨晚旅店老板给联系的导游就到了。导游是个四十多岁的摩梭妇女,会带他们坐船去尼塞村,然后通过索道上格姆女神山看泸沽湖全景。 走到外面林菀看着停在水边的猪槽船,忽然想起一事,扭头问陈劲:“你行吗?” 陈劲视线从碧蓝的水面收回,坏笑着说:“怎么能问男人这种问题呢?” 林菀愣了愣,明白过来又哭笑不得,不知道接什么好,干脆瞪了他一眼抬脚上船,心里责怪自己多事,他爱死爱活跟她有什么关系? 陈劲笑呵呵的跟上去,拉住她的手讨好的说:“等会儿我要是晕了你可别扔下我不管呐。” 林菀白了他一眼说:“当然不会,我会把你丢下去喂鱼。” 陈劲听了也不反驳只是笑,裂开一口白牙,晃得林菀赶紧别开脸看向水面。 随行的还有一个年轻的摩梭男人,女人掌舵,男人划桨,那女人性格爽朗,上了船就开始跟他们聊天。陈劲倒是一反常态的跟人家热络的聊起来,可是林菀很快就发现他不过是以此来转移注意力。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她很想甩开,可是当她感觉到包裹住自己那只手开始渐渐发凉时,不由得放弃了这个念头。 侧过脸看向身边的男人,他还在说笑,可是她能看得出他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林菀不禁在心中叹气,这是何苦呢? 可是下一秒她却做了一个自己也说不清理由的举动,用自己另一只手覆上那越来越凉的手背。陈劲敏感的回头看她,眼里有明显的诧异,但最多的还是感激,他脸上很快浮上一层笑意,做了个口型:“没事”。 林菀像是受了惊一般想要收回手,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按住。她低声呵斥:“放开。” 男人带了些孩子气的执拗说:“就不放。” 林菀被噎了一下,抬头看他,却被他眼里灼热的光亮给吓得低下头,周围安静的像被消了声一般,只剩下两个人略带急促的呼吸声。 四只手叠加在一处,热一层冷一层,有种难言的暧昧,陈劲的手虽然凉但是力道却丝毫不减。林菀稍微失神,但很快就感受到了另外两双眼睛的注视,她脸上一热,刚要开口就听到一阵清脆的歌声从旁边传来。 扭头望去,原来是不知什么时候靠近的另一条猪槽船,船上坐着六七个人,掌舵的摩梭姑娘一展歌喉,唱起了当地民歌。虽然听不懂歌词,但从那缠绵的调子和她投过来的别有意味的眼神,不难猜出那是一支情歌。 姑娘的歌声很美,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