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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的朋友都将遭受质疑和唾弃! 你孤立无援,成了一个祭品。 你在以痛苦、健康、生命,制造一场大众狂欢。 于是,你决心在欲望中长眠,在酒精和快感中体验活着的实感。 梦一场,醒来,你失去了手脚。 失去手脚以后你才知道,原来,你是希望自己好好活着的啊。 可是谁能给你一双温柔的手呢?以你这身狼狈模样,有谁能将你供奉与神坛,或者,只是温柔地亲吻你的创口。 傲慢可悲的公主,你被那些可憎的食人鱼追逐撕咬。神话里变成母牛而被牛虻折磨的伊俄还能跑,可你没有手脚。 你想要离开这个伪善的世界去地狱,可你没有手脚,死不了。 你看见一只机械野兽在前面嘶吼,它喘息着诱惑:“屈服于我,我会为您复仇。” 你不知道怎么办。 你用残肢触摸野兽,它轻轻舔舐你的身体,赶走在撕咬残肢创口的食人鱼。你能拥抱的,仅是一只野兽——是魔鬼,是仇恨。可除此之外,你一无所有。 和野兽在一起的日子,你感觉平静,那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以残忍复仇为前提。因为用自己的皮囊作为复仇代价,你得到了野兽的爱和尊重。你以为你拥抱了一颗心,但不是,因为那野兽是没有心的野兽。它只想复仇。 你在温柔的撕咬中死去,作为皮囊贴在野兽身上,你们合二为一,像是活着一样。 你看着水面、镜面,望着陌生人的面孔,回溯自己的一生。 想要拥抱,突然,你听到了机械心脏的跳动…… 在尹至生不如死的时期,梁兴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也许梁兴能伸出手抚摸公主受伤的身体,可那时的他不知道——他们的爱与救赎隔着十年的距离。 在此期间,时间已经将尹至折腾成了壬幸。 梁兴站在舞台上,面对无数被改造和重组的机械群演,他本该顺从角色的内心模仿尹至而成为他人的影子,但是他做不到。 “我忘词了。”梁兴对着壬幸说。 壬幸面无表情想了想,说:“那你随意。” “你会嫌弃的!”梁兴说,“嗯,我必须演出你想要的样子才行!” “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样子。” “尹至的样子。”梁兴说。 但是梁兴不是很明白,现在的尹至是什么样子。哦,尹至在成为没有手脚的公主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而壬幸,壬幸不在戏剧里。 梁兴伸手触摸壬幸的脸颊,一时间,那张虚假的脸变得比尹至本人还要真实许多。我们不是用脸来认识人的,脸——包括任何物质化、量化、特殊化的外在属性——都是一种标记罢了。那么梁兴在用什么认识壬幸呢? 他不知道,他只是听着一颗不属于他的机械心脏在砰砰地跳。他可不能承认那颗心脏是自己的,毕竟梁兴是个没有心的演员。演员只需要演戏。 可他不能自控,用指尖触摸壬幸的耳后、壬幸的侧颈、壬幸的肩膀、壬幸的胸膛……缠绵时刻,一道电流穿透头脑。只有触摸真实的壬幸,梁兴才会感觉到脚心触电那阵发麻痉挛。 活着的实感不该在戏中。 壬幸想要把自己打破,他要把自己糜烂的绝望魂魄装进戏中。 他以为这样他就能永远活着? 不能,不能的。 那就和董先生制造的复制人格信息载入病毒中一样,戏剧就不再是壬幸了。 梁兴是个演员,演员是戏剧的一部分,但是他爱壬幸,并非一种自恋。梁兴想要触摸,在代入尹至这个被演绎的角色的时候,他几乎疯狂地想要被触摸、被舔舐、被拥抱。目光不能满足他的欲望,他破碎的心需要被重新组装。 梁兴知道那个想要把自己溺亡在水中的男人,想要被触摸。 “我演不下去了,”梁兴说,“壬幸不在戏中,我演他干什么?这场没意义的戏没法愉悦任何人。”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壬幸呵斥道,“回去。” “我不。”梁兴抓着他。 壬幸:“你不演戏我就没法帮你啊,我是说……意识转写的事情。” 梁兴:“但是我没感觉了,我必须感受你,必须更深刻地感受你才能继续演戏。” ——依靠触摸,而不是演戏。 他几乎是靠本能把壬幸压在舞台上,灼热咽喉如野兽低吼。难以言喻的渴,千万次深吻索取不够。 他可以卸下眼球,让壬幸卸下手脚。他让壬幸触摸它的义眼,而他触摸壬幸的断肢。 麻木的神经因为残缺的羞耻而轻轻颤抖,相互拥抱的rou身躯壳越来越热。两人终将消亡的血rou,在触摸中燃烧涅槃。指尖和掌心激起千层梦幻浪潮,荧光水母漂浮其中。 人造的脸和人造的皮肤,在欲望下荡漾微波。白瓷碟中三文鱼片温柔搭在寿司团上,破壳的生鸡蛋落在沸腾的铁板上。随着血液中兴奋的电流,他们的肌肤融化在温暖发泡的半凝固雪乳中,微荡。 海潮梦幻让他们陷入温柔的母体。连着脐带,正起伏呼吸的双生幼体拥抱彼此残缺的身体,在意识尚未觉醒的时刻,找到了活着的实感。 第26章 今日窗外迷雾重,天气预报显示空气污染严重,不建议外出。娱乐公司大门前来了一群穿着黑色工作装的监察机关调查员,他们亮出工作证,称有人举报娱乐公司涉嫌非法业务。 垃圾桶倒下,发出轻盈的“叮——”声。高层办公室里一片平静。没有人扶起垃圾桶或是把纸屑捡起。 碎纸机嗡嗡运作,纸片如雪花飞絮。所谓的惊慌,仅是在人的脸上暗涌罢了。他们的手脚是水中独行舟的桨——轻轻划过,表面一副平静模样,空气里涟漪荡漾。 不知情的人侃侃而谈,“开玩笑吧。”而那些无法逃脱也没有狡辩意图的知情人,祥和地躺在办公椅上。 角落的吊兰晃了晃。 梁兴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感觉平静,他在门前看见了金先生。这位前经纪人向他招手问好。 如果不是演唱会上看见自己的师傅,梁兴怎么也想不到金先生会是卧底,这么看,金牌演员的奖杯也应该给他一份。 他对金先生报以微笑。 内乱就要开始了。 金先生说要带梁兴出去。梁兴点头,抱怨道,现在自己已是公司高层,没法洗白,不知道上头会不会对间谍网开一面。 金先生说,这傻孩子,卧底干的任何事都是特殊处理的。 “但我不行。”梁兴轻飘飘地说了句。 他在金先生背对他的时候用手刀击昏了对方。 皮鞋落在倒**体的一侧。 因为梁兴爱着壬幸,是不忠不义之人。既然已经报答了师傅的知遇之恩,那间谍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