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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视觉录像,发现所有信息都被破坏,视觉录像全是花屏。你要小心。 梁兴闭上眼,直接在触觉中收到上级的信息。他掰断一次性叉子的一个尖,用尖头在方便面桶的内面刻下新的盲文。 ——我怀疑自己已经感染了病毒,现在我有娱乐公司故意伤害艺人、不顾艺人死活进行营销、进行非法人体改造手术的视觉信息,但我不确定那真实有效。 被伪造成方便面桶的信息传输器连接了无线网络,桶内侧的电子元件通过读取受面的压力,将信息传递给安全局信息处理部门。通过加密的通讯器,上级很快回复。 ——检查你的视觉录像。 梁兴遵从指令,摘下眼睛——其实是义眼片。他的眼睛经过改造,义眼片上有监控记录。但他检查义眼片视觉记录的时候,只能在视效虚拟屏上看见密密麻麻的雪花片。也就是说,记录被破坏了。要么是现实情况下,公司内被设置了信息干扰装置,直接破坏义眼片的监控功能,要么是梁兴自己身体出现特殊状况,比如中病毒。就和他死掉的同事一样。 梁兴还没来得及跟上级解释,就看见一只迷你绿色蜘蛛从他的义眼片上跳下来。高羊的身份信息卡变形来袭击他,就是化身为这种蜘蛛,那时有什么钻进了他的眼睛,也许就是电子蜘蛛的“卵”现在成了这个幼体电子蜘蛛。 他可能遭受意外的感染。 “啪。” 梁兴靠直觉一脚踩死了从义眼片上跑来的蜘蛛,随即向上级汇报。 ——我可能中了病毒,我看见有蜘蛛,但那应该不是真的。 是的,被梁兴踩死的绿色蜘蛛变成一缕烟,什么也没留下。就像高羊的身份卡引发的幻觉,幻觉会诱使梁兴产生错误认知……也许那些莫名自杀或意外死亡的艺人也是这样,被病毒误导而产生幻觉……梁兴闭上眼,触摸泡面杯内部。 上级:你现在打入内部拿到了多少资料? 梁兴:我钓了一条大鱼,一个收集艺人脸的变态幕后黑手。 上级: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还能完成任务吗? 梁兴:那我们应该看着我们的同事一个二个死掉吗?我不想看见同事们一个个死掉,而我只能去厕所抽烟大哭,我想知道什么东西在绞死我们,站在圈外打望是不够的,正好我得到了一个深入内部的机会。 上级:但你的眼睛中了病毒。 梁兴:既然他们犯罪是真的,谋杀害命也是真的,那我一定能找到一点证据把他们定死在正义刑场上。因为我们需要给牺牲的人一个交代。 梁兴最后一次输入盲文,随即把泡面纸桶揉成一团。他去卫生间用自来水破坏通讯装置,随后把调料包和面饼随垃圾一起装进塑料袋,扔进楼下有害垃圾的分类桶。 第二幕戏:电子幻象 第10章 天色已暗,街道被浓雾包裹。废弃巷子里只有大爷阿嬷和自行车出入,简易的灯泡被挂在临时搭建的过道口,汽车尾灯的红光在冷色调空气中闪烁,像是在尖叫。 梁兴扔完垃圾回去,看见过道上站着个陌生男人。那人穿着十年前流行的流苏皮夹克,中长发披肩,戴着墨镜和爵士帽。在梁兴脑子里,这个造型应该是比较经典的,至少在培训课上,他见过类似的。按理说,老家附近不该出现这种时尚小哥,可能是哪来的网红来这摆拍。那些“打卡达人”的确喜欢来这种破烂地方玩耍,拍个照做个样子,搞得好像自己参与精准扶贫的项目一样。梁兴没兴趣,掉头就走。 然而那边的时尚小哥看准了梁兴,一把拉住他。 “要不要陪我喝个酒?”小哥的嗓音甚好,一听就是练过的。 “不了,我还有事。” 梁兴想要逃走,前腿迈开还没落地,就被男的抓了回来。那人把眼镜摘下,显出完整的脸。梁兴感觉似曾相识,想了一会儿才发现——哟,这不是影帝尹至的死对头戚缘吗?梁兴没喜欢过戚缘,但是他出生那一代怎么都听过戚缘的流行金曲。戚缘的在大众视野的形象一直是温柔大哥,就算搞摇滚,也是轻爽励志的那种。如果不是陷入影帝与董大老板的三角绯闻,戚缘在大众心中的形象永远是那种温柔优雅的男人。但是,他作了死。真正的戚缘被蓄意报复,制成可怕的残疾活体,他本该死了,死了才对。那梁兴所见的人影,又是谁呢? 是幻影。黑客已经入侵了他的视觉系统,那么他看见的一切都可能是不真实的。包括戚缘。 这样想着,梁兴眨眼又眨眼,在惊慌中尽力转换面具。情急之下,他打赌——他赌假戚缘和幕后黑客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因为他和上级通话的时候一直闭着眼。触觉感知跳过了视觉系统,假戚缘(黑客)应该只知道他抱着一桶方便面瞎鼓捣。 “戚缘先生?你是真的?活的?我的老天鹅啊我撞上真的了!”梁兴掏出包包里的签名本递上去。 “我都过气十年了,还有人记得我啊。”戚缘接过本子开始签名,像真人一样。 “戚先生说笑了,我mama生前可是您的脑残粉,拜托了!务必帮我签名,回头我烧给她,”梁兴傻傻一笑,“所以戚先生怎么出现在这里了,我好惶恐!” “为了结盟。” 戚缘从夹克里抽出一根薄荷烟,细长手指夹着把玩,烟草香气弥漫在两人之间,配合着戚缘那不正当的眼神,气氛异常诡异。这种暧昧显然危险,就像恐怖片里出现的裸女。 梁兴察觉到不对,想要逃走,却被戚缘拉着。戚缘有意用身体困住梁兴,伸手,就把比他矮上几分的小演员抵在墙上。水泥墙面粗糙,上面还有十年前的牛皮癣小广告残渣,梁兴倒头贴在墙上,眼睛茫然打望前方。 “我知道你的名字,梁兴,对吧。” “好……好厉害……”梁兴挣扎了几下,挣扎不开,只能回应:“说起来戚缘先生您和传说中的性格差别好大啊,我一直以为您是温柔邻家大哥。” “温柔邻家大哥?”他笑了,“那是我工作期间卖弄的人设而已,不代表我本人。” “现在隐退了不需要了?”梁兴自作主张地鼓掌起来,“哦,我懂了!因为退圈了所以放飞自我了对吧。” “你不懂,”戚缘说,“我已经死了,死人当然不需要人设了。” 他在叙述“死人不需人设”的时候并未流露任何痛苦,反倒像是解脱了一样,吐烟吐魂的霎那,被尼古丁毒上了美妙天堂。可接着,在他继续叙述死亡的时候,目光又堕入地狱——“我死得挺惨的。” 梁兴还能怎样,先装傻道:“你死了?你是鬼吗?我大白天撞鬼了?” 戚缘逼近梁兴:“我的身体死了,意识还在。意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