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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圭哈哈笑了,大言不惭指着旁边如影随形的伴游公子:“没关系他会拿。” 何清秋给了她沉默一瞥,却也依言替她接过大量物件。 “你这样有风度,还真是傻呀。”两人回房路上,白圭这样替他感叹道,“都不怕回明阳堂,师兄弟会拿这来耻笑你?替女魔头拎东西?” 何清秋却是淡然依旧:“这没什么好耻笑的。” 白圭浅笑:“是吗?如果我是你师兄弟,就绝对会笑你的。” 所有的物件都被打包成大包袱,堆在门前。白圭稍稍打理了下自己,弄的好行动些,待她下楼,何清秋已立于门前回眸望她了。 那逆光剪影美丽不可方物,凛凛清贵,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白圭看了许久,才想起,当年的闵上轩就是这样,时时让人屏住气息,震慑难移去目光。但仅仅一瞬错觉,就让白圭有了掐住眼前人脖颈的欲望。 多想紧紧勒住那人声息,告诉他,在尖竹陷阱里肚破肠流,究竟是何等剧痛凄厉。 何等绝望,何等憎恨,天昏地暗,永不得超生。 但那终究不是闵上轩,而是一路包容相伴的何清秋。 白圭勉强挤出笑容,遮掩自己刚刚那瞬杀意,与何清秋擦身而过,接过门外小厮递来的缰绳,将两匹宝马牵引至门前。 这两匹让她自傲的好马,最近才从玉石里弄出来的。 一漆黑如墨,一栗红明艳,精心培养过,连毛色都经过微调。两马在日光之下毛色鲜亮,饱含光泽,肌rou更是匀称有力恍若雕塑。 两匹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看出的好马。 白圭拍拍黑马的脖颈,笑道:“给你的,就当做之前与今后的谢礼。” 说着,她轻拍马儿面颊,马儿就会意般将目光移向何清秋,单膝微曲,慢慢俯首,做了个行礼般的姿态。旁人诧异,连连称奇。而白圭拉着马儿,亲手将缰绳交到了何清秋手中。 “你会喜欢它的,我很确定。” 被长纱斗笠半掩的青年,呆滞了那么下,才伸出修长十指,接过缰绳。 “谢谢。”何清秋安静道。 面对何清秋的道谢,白圭只是嗯了声,斜斜又瞥了那匹黑马一眼。 想从前,得到她赠马的也屈指可数。 离开前,与白圭要好的姊姊们一个个来拥抱告别,午后脂粉未施的美人们一一投怀送抱,情话绵绵了半天,白圭与何清秋才终于真正离开青楼,策马往城门前进。 “刚刚羡慕姊姊吗?”白圭对身后的青楼努努嘴,双眼笑眯成一条线。 “……” 何清秋以双眼直视前方回应她。 *下章预告: “别再糟蹋白圭的衣服了。” 不意外的,冯诗翠这样对他说道,而百狐冷笑,知道冯诗翠在气自己今天将白圭的牡丹黑袍穿出去,沾染风尘。 “早在多年前,我们就分好了白圭的遗物,冯诗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不要这么啰唆?”百狐讥讽:“再说,你又不是杨书彦,凭甚么干涉白圭的遗物?” 作者有话要说: 弱弱道,即日起以隔日更为基础,不定时加更为日更 19拾捌、 拾捌、 阴凉月沉殿正殿,丁哲骧坐在最上位,撑着额角不耐听下面长老报告,两旁仆役小心翼翼燃亮墙上与灯台琉璃罩中火烛,为点滴暗下的天色增添照明。 此次会议殿内关键人物并没有到齐,比如说外出任务的闵上轩,比如说迟到的犬宫之主百狐,但近期刚完成一次大镇压的冯诗翠倒是有出席,脂粉未施,苍白漠然直视着报告长老。 长老与堂主口沫横飞激动报告着,但说明内容,不外乎是寒山城的阻挠与杀戮。 这几年来,温厚的明阳堂不再是月沉殿关切目标,寒山城才是最棘手的敌人。 凝重气氛里,外头忽然传来长长的通报高呼。 “恭迎犬宫之主──” 众人转眸,果然看见百狐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只见百狐身着绮丽华服,黑底外袍上开了一朵又一朵的冶艳牡丹,长襬曳地却依旧脚步轻盈,特制的精美头饰一如往常,巧妙固定在耳上,轻薄纱巾上银质挂饰垂缀及背,不仅露出耳上淡雅浅紫发色,还让人有了此人蓄着娇美长发的错觉。 乍看之下是个娇美少女,可是此时百狐却没了对外的惑人笑意,漠然以手背擦去嘴上唇脂。 “你太迟了,百狐。”座上的丁哲骧冷眼看着来者。 百狐冷哼,正是少年带着磁性的中音,“还不是路上有几只老鼠挡路,烦死了,”说着,少年扯去发饰,露出下方的少年短发,没好气摸出怀中囊袋,晃了晃:“但东西都到手了。” 几个长老接过囊袋,一度被中断的会议又继续进行。 而旁边的冯诗翠看向百狐,看其将头饰与华美外袍丢给手下,目光驻留其外袍衣摆。 等到会议结束,已过了一个时辰。 百狐处理完杂事后散漫往自己别院走去,却有人挡在他必经道路上,显然等在那已许久。 是党羽稀少实力却惊人的冯诗翠。 百狐冷眼看着那白圭在世时,最疼爱的殿主候选人,对其来意心中已有了底。 “别再糟蹋白圭的衣服了。” 不意外的,冯诗翠这样对他说道,而百狐冷笑,知道冯诗翠在气自己今天将白圭的牡丹黑袍穿出去,沾染风尘。 “早在多年前,我们就分好了白圭的遗物,冯诗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不要这么啰唆?”百狐讥讽:“再说,你又不是杨书彦,凭甚么干涉白圭的遗物?” “总比在你手上染了污血,一件件毁损的好。”冯诗翠冷道。 “那像你一样,把白圭衣袍精心折好深藏在衣柜里,又比较好吗?恶心,晦气的要命!再说,这些衣服很快就不再是遗物了。” 几乎是愉悦的,少年沉沉勾起嘴角,浅笑。 “白圭很快就要回来了。” ***** 两人远远离开城门一段路后,白圭才从自己的沉思中抬头。 “喂,你该不会以为这马就是普通的马吧?”她转脸对何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