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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警戒的何进心中腹诽,自家卫率对上谢郎君行事颇为奇怪,早把谢郎君的事查清楚多好,猜来猜去会错了谢郎君的意,以至于谢郎君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补救。 灯火通明的东宫宣德殿,太子赵朔翻看着内率呈上来的关于谢昌的密报,哼笑一声,有意思,四年前有新城回到老家青云县,所持户籍、过所,都清楚明白并无可疑之处。 然而在此之前却查无可查,那一年新城被戎人屠城,百姓十不存一,谢家其他人并左邻右舍全都罹难,真个是死无对证。 拿起另一份密报,“并无异动?”密报上记录着秦无咎每天的一举一动,除了购置祭祀所用和日常用品,以及笔墨纸砚等之外,一点多余的举动都没有。 当真就是巧合,还是自己疏漏了什么,太子传令下去再探再报,就把注意力转到陇右常平仓上。 秦无咎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关于她的任命也下来了,不出所料是进六部观政,她被派去了刑部。 从吏部回来,柏擎苍已经在家等着她,看见她就一皱眉,“怎清减了许多?”转头瞪了何进一眼,“你怎么照顾的!” 君无咎无语,“关何进什么事,来回奔波,还能胖了不成。” 说着一摆手让何进退下,撩袍与柏擎苍对面坐了,“先与我说说京里的情况。”主要是太子那边的动静。 柏擎苍没有应声,秦无咎见他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低头上下看了看,没什么不对啊,这是看的什么? 柏擎苍见秦无咎大马金刀的往那一坐,洒脱中又带着点斯文矜贵,半点不露女郎的形态,忍不住叹道:“你若是女郎装扮,不知是何等风采,但想来不会与太子殿下这般形神俱似。” 话一出口便觉唐突,柏擎苍顿时无措,一时间心跳的失去了章程。 秦无咎瞧见他的窘迫,虽然面无表情,耳后却起了薄红,不知怎地,也有几分不自在,忙岔开话题道:“该做的准备我都做好了,只看我接下来的表现能否让太子殿下满意了。” 柏擎苍正了神色,道:“太子殿下果然在查你的过往,此事交给了内率府,我插不上手,只知并未查出破绽。” 这在秦无咎的意料之中,正是因为谢昌亲眷俱丧,她才敢冒名顶替,不然随时能被揭穿,风险太大。 不过,“你与我走的进,太子很清楚?这个差事没交给你,怕是让你避嫌了。” 柏擎苍点头,“此其一,其二是我手中还有别的事,并且你马上也要接触此事。” “哦?这是我去刑部观政的原因?” “不错,你的去向,刑部尚书和左监门卫都插了手,他们一个太子妃的父亲,一个太子良娣的父亲,其中缘故想必你心中有数。我也加了把力,你去了刑部之后,若能找到这件事的破绽,太子殿下那里便有你几分说话的余地。” “是度支郎中魏行自杀一事吧。”此事杯安庆帝交给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传的沸沸扬扬。 柏擎苍点头,“死一个度支郎中不算什么,但魏行之死,牵扯到太子殿下。” 第11章 归妹卦 送给姐夫做滕妾的嫡女11 秦无咎揉了揉额角,还真是麻烦呐。 那天在六部公房外太子对她不假辞色,肯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刑部尚书作为太子的岳父,肯定是拿不准太子的心思,只得暂时先把自己放到眼皮子底下看着。 而左监门卫冯义插手,那是要把自己驱离太子的视线。 都没安好心。 至于魏行,她在知道自己要去刑部的时候就留了心,知道魏行是陇右道常平仓失窃的关键证人。 去岁年底,陇右道雪灾,开常平仓调粮的时候,才发现三十万石存粮不翼而飞。 经过几个月的查证,才把度支郎中魏行揪出来,然而几日前去捉拿魏行时,发现魏行溺死在家中后花园的池塘中。 如今听柏擎苍仔细讲述一遍,才知道为何要三司会审。 最早接手命案的大理寺,在魏行书房中一幅山水画装裱的夹层中,发现了魏行的遗书。 遗书是写给太子的,先是愧疚自己暴露了,辜负了太子的栽培,又欣慰那三十万石粮食终是稳妥交付给太子,他如今自我了断,也算得上是舍生取义了。 遗书隐藏的极为隐秘,若不是大理寺丞对书画装裱极有研究,几乎就躲过了所有人的耳目。 正因为如此,这封遗书才更有说服力,为此太子已暂停视事,接受调查。 “魏行还有一个身份,他是先皇后的堂侄,算是太子的表兄,有这层关系,他天然被认为是太子一脉。”柏擎苍神色凝重,对上秦无咎的目光眼神柔和了几分,“你能行吗?我知道你有些出人意表的手段,只是此事事关重大——” 秦无咎摆手,“行不行的,试试不就知道了?”纠结无用,不如动手去做。 柏擎苍默然了一瞬,看着秦无咎就如看着几年前在漩涡中挣扎的自己,“不仅要查清,还要快,不然即便太子殿下最终脱身,也要沾一脚泥。” 他递了一个纸卷儿给秦无咎,“这是我按照你说的查到的,你所料不差,除了没有直接证据,你推测的那些应该就是事实。” 秦无咎接过来,从头到尾看完,里面记载了二十年前临川公主生子前后,靖安侯府所发生的一切。 彼时,临川公主身怀六甲,却发现驸马陈北偷偷养了外室,儿子都有了,惊怒之下,不顾左右阻拦,只带了几个人贴身伺候的人离开公主府,挺着即将临盆的大肚子闯进靖安侯府兴师问罪。 靖安侯府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公主突然生产,在靖安侯府中产下一女。因为产后状况不好,公主在靖安侯府待到满月才离开。 在公主生产前一个月,靖安侯夫人刚刚早产了一个女儿,而现在的公主之女乐阳乡君,自幼就得精细养着,长大后却仍不如寻常女郎康健。 秦无咎心说这就对上了,她一直想不通的就是,谁那么大本事轻易从公主府中换掉了孩子,如果是在靖安侯府生的,就说得通了。 她向柏擎苍道谢,“不用再查下去了,我能查到这个程度已经到足够,总要给别人留下施展的余地,更重要的是,在我与太子殿下相认之前,不要把你牵扯进来。” 柏擎苍欲言又止,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到底没说什么。 被指派到工部观政的谭宁,听说秦无咎刚到刑部报到,就被分去跟进魏行一案,他非但没有担忧,还带着几分雀跃说道:“师弟是得了乔翁真传的,指定比那些人强。” 乔翁是青云县的老捕头,正应了高手在民间那句话,乔翁查案缉凶自有一套章法,有他在,青云县几十年从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秦无咎是个什么都肯学的人,前世杂七杂八的装了一肚子理论知识,因为谭宁与乔翁相识后,两人奇异的成了忘年交,乔翁更是把自己的本事毫无保留的教给了秦无咎。 秦无咎没有谭宁那么乐观,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