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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不经意折入旖旎的水光。 就在她走神之际,那人俊逸绝伦的脸渐渐靠了过来。 反应一瞬,锦虞呼吸微窒。 双眸不由自主虚虚合上,而后他的唇便覆上了她的,和浴水一样,温温热热的。 温情缠绕暖雾,水光涟涟融在一起,直叫人心都如水温淌。 大抵是双唇如焰。 锦虞方还僵着,不知不觉竟是软了下来。 双臂绕在他的颈上抱着,柔若无骨似的攀附。 他今夜的吻那般温柔。 薄唇辗转轻吮,舌齿徘徊相依,呼吸到鼻端的空气,尽是水雾浮盈的迷人香氛。 桶里的水还是热的,烟雾飘散弥漫开来,那般氤氲,便连那人修长在自己柳腰高低而过,都被化成水了似的,可触不可及。 只知道,他此刻举止之间,无处不是爱怜。 锦虞溺在他的温柔里。 莹白玉皙眷恋相偎,天衣无缝,她也忘了要去羞赧或是躲避。 只低垂着头,去迎他的唇。 但即便他此刻千般柔情,但锦虞却是能感知到他越发深重而克制的气息。 锦虞内心深处,某种预感隐动。 果然那人缠绵的吻缓缓而止,湿润的指腹随之代替了唇,轻轻摁在她水色潋滟的唇瓣。 只听他嗓音温哑,又如水柔沁:“……和哥哥试试好不好?” 锦虞心跳瞬促。 突然记起曾经她醉酒,和他初次亲吻后,他亦如此问过她。 极缓极慢地掌握圆翘。 锦虞尚还沉浸在又被他问一次的怦然里,但纵使在水中,他的动作也明显让她自腰下到脊背钻来阵激灵,迫人神魂颠倒。 根本不知要如何回答,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锦虞呆愣着神,便听池衍在她耳边低抑下声。 隐忍带着哄:“疼了,我们就停下。” 意识早已不大清醒,涣散得如若刚睡醒般迷糊。 杏眸潋潋,像蒙了层轻雾,锦虞一时回不过神,只轻轻缓着气。 见她眸心泛滥动情的痕迹。 池衍气息含着水雾般,氤氲着,深了几许,微微倾前,薄唇滑过她耳畔,而后流连到她吹弹可破的脸颊。 金灯照耀,透过屏风,漾着抹抹流光,水色的幽香沁透肺腑。 宫奴侯在凤栖宫外,然而寝殿内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 后来水雾轻烟越发香浓,那薄褲不知何时也被丢出来,湿答答地堆在常服旁侧。 暮冬寒夜微凉。 殿内烛光幽散暖意,照过玉兰金立屏,光影明暗沉浮。 无边的夜渐深,轻帷后缥缈着小姑娘的连连啜泣。 怕被外边的宫奴发现,锦虞不敢声太大,哽咽的腔调隐约着,如花木疏影的夜色般撩人。 * 各怀心思的不眠之夜。 四方馆,兰苑。 此苑用以接待乌羌国王臣。 已过亥时,本该夜深人静时候,兰苑书房却是灯火通明。 然而书房一片悄静,并无人声。 不过多时,只听“吱呀”一声,房门从外打开。 殷夕兰只身迈入书房,重新合上门。 拂开隔帘,走向长案。 案侧壁屏上,垂悬一幅秀雅的水墨画。 一人高壮魁梧,背手站定,抬头沉默欣赏。 殷夕兰在他身后顿足。 右手附到心口,颔首道:“父亲,这么晚了寻儿臣何事?” 静默片刻,羌王才慢悠悠回过首来。 深眸凝了她一眼后,侧身坐到案前,抬手略一示意。 猜知是有要事,殷夕兰一言不发,至案旁跪坐而下。 羌王惯常沉稳的神情,带着别样肃穆:“而今大楚池衍称帝,他可不是成煜那蠢货,属地今非昔比,若想稳住大局,乌羌不能坐以待毙威。” 父亲向来遇事得心应手,鲜少露出如此深愁的表情。 殷夕兰微陷怔愣,思虑间深切意识到势态不妙。 譬如新帝登基那日,那人在宣延殿给乌羌的下马威,表面云淡风轻,却是狠且厉。 她亦正色几分:“父亲有何打算?” 羌王肃容道:“先帝赐下的婚事,不可罢休。” 如今唯有联姻,与皇室牵系,方可保乌羌立足之地。 殷夕兰自然知道,只不过那人早已在宣延殿拒婚,让她险成笑话就算了,白日更是冷言警告。 无关乌羌,殷夕兰本就对池衍有意。 但于她而言,简直是鸡蛋碰石头,反伤的永远是她自己。 殷夕兰唇边泛出一丝苦涩:“陛下魂儿都被那东陵九公主勾走了,这婚事怕是无可能的。” 羌王如何不知。 那日宣延殿筵席上,皇帝陛下前一刻方压得乌羌敢怒不敢言,随后便当众求娶东陵九公主。 此言此行,可不就是在告诫他们,要安分守己。 羌王浓眉深敛,冷冷眯起眸。 一字一句低沉道:“陛下既为痴情种,不为所动,东陵太子也可。” 殷夕兰闻言眉心一跳,随即便明白过来其中深意。 皇帝陛下心属那九公主,倘若将来九公主当真入主后宫,那大楚自会庇护东陵。 乌羌与东陵联姻,也算是间接寻得一个依靠。 殷夕兰眼帘半垂,眸色深谙下来。 东陵太子,可不就是那九公主的皇兄…… 似是心有谋划,“儿臣要如何做?” 羌王有片刻的沉吟:“当朝首辅尉迟亓大人,今日暗中派人送来一封书信。” 殷夕兰带着疑惑抬眸望去。 * 半窗绮梦悄然过去。 长夜消散,一缕清光照破灰暗的天际。 凤栖宫,寝殿。 池衍自然醒来,睁眼便见臂弯里小姑娘娇纯的脸蛋。 兴许是他的胸膛暖和。 她小小的身子窝过来,抱着他的腰,睡梦甚是香甜。 池衍眸蕴浓情,爱极了与她缠绵悱恻。 从前他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这般沉溺温柔乡。 情不自禁低下头。 薄唇微张,轻轻含住了眼前那诱人的嘴。 方开始还只是温柔亲吻,慢慢便止不住地舐吮渐深。 眠梦中被人堵了气,锦虞迷迷糊糊地醒来。 唇畔哼出一声软软的糯音。 其实并不舍得吵醒她。 但梦醒晨间,男人总是颇有欲念。 何况温香软玉拥在怀里,耳边又是甜甜的吴侬软语,叫人如何不深陷。 且昨夜韵事过半,便被她推搡出去,好比口渴了,到唇边的清茶被打翻,洒了一地,干涸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但谁让他自己事前有过允诺,都听她的,随时可以终止,总归不能对小姑娘食言。 故而结果如何,也只能带着丹田内的炽焰受着。 直到后半夜,才哄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