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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清点粮草时,却发现最新一批粮草,过半数都掺杂了沙石,如今可用粮草剩下不到半数。北狄军闻讯又再次来犯,雁州粮草只够支撑十天。请求京中粮草支援。 朝野上下哗然。战事吃紧之际,监察御史火烧粮草,其行为与通敌叛国无异。这时候又爆出来军饷贪墨之事,众人面面相觑,都意识到了危机。 御史大夫第一个跪地领罪:“是臣御下无方,未发现史进忠包藏祸心!请陛下降罪!” 太府寺卿紧随着跪下喊冤:“陛下明察,粮草中绝不可能掺沙子!” 太子目光四顾,见众人都神色惊疑,亦上前一步道:“通敌叛国此等大罪,合该将人押回大理寺审问清楚再行定罪,如今二弟把人杀了,一张嘴就是通敌叛国,未免太过草率。再说粮草中掺杂沙石,此等大事,也该派人前去核查清楚,再行分辨。” 安庆帝面色不虞,看向安知恪:“丞相觉得呢?” 安知恪隐晦地与太子对视一眼,上前一步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雁州路远,战事又吃紧,想必王爷此举,必有其用意。眼下还是战事要紧。” 安庆帝的脸色更沉了一些,手指不耐地在扶手上敲了敲:“雁州要多少粮草?” 太府寺卿道:“粮草十万石。” 安庆帝脸色微变:“十万石?” 太府寺卿擦了擦额头汗珠道:“正是。只是如今国库空虚,又逢太后娘娘寿诞,这……一时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而且年前才给雁州拨了一批粮草,再加上开年闹雪灾,眼下确实凑不出这么些粮草来。” 安庆帝脸色青青白白,变换片刻,怒气冲冲一拍桌子:“国库空虚国库空虚!每年收上来的银子都去哪儿了?!” “陛下息怒!”众臣立时跪下, 安庆帝气怒,瞪着这些人看了一会儿,一甩袖子起身:“散朝!明日再议!” *** 朝堂上的事,不过半日就传了出来。 安长卿听到铁虎带回消息,说雁州粮草不足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从雁州捷报传回来后,他就一直提着心,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这一世太顺利了,顺利得叫他不敢相信。直到听着铁虎说雁州粮草短缺,他心里一咯噔,陡然想起了上一世曾经听到的零碎传言。 他那时只听过一耳朵,也不知道是打哪儿听的消息。甚至都不知道跟雁州、跟萧止戈有关。 他只依稀记得是说北边哪个州出了军饷贪墨的大案。当时粮草紧缺,又逢北狄来犯。将士百姓在粮食短缺的情况下依旧死战到底,如此苦战了近一个月,却迟迟等不到邺京支援,城中百姓只能靠吃树皮和野草维生。将士因吃不饱便上阵杀敌,那一战死伤惨重。虽然最终还是打退了北狄人,但大邺也没讨到便宜。 安长卿攥紧了手掌,没想到上一世早就被他忘到了脑后的传闻,竟然会跟雁州、跟萧止戈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没粮食了,吃不上饭了。 喏喏:不怕,我们有银子,我给你送外卖Q3Q 第44章 三日过去, 朝堂上也没有争出个结果来。 以太子为首的一派文官认为口说无凭,不管是监察御史史进忠通敌叛国, 还是军饷贪墨, 都该派人前去调查取证,再做论断;也有如安知恪一般在中间和稀泥的,口口声声战事要紧战事为重却拿不出一个解决的方案。 只有剩下几个心系大邺安危的武将出列, 请安庆帝尽快筹集粮草运往雁州。 柱国大将军申屠孛历来是安庆帝亲信,到了此刻也忍不住为雁州说话:“不论后头要如何取证,如今雁州危急非是作假,未免雁州有失,还是应该尽快筹集粮饷运往雁州!否则雁州危矣, 大邺危矣!” 申屠孛镇守肃州和郴州,因年事已高, 又病痛缠身, 如今在邺京养病。但他的嫡长子申屠胥守肃州,若雁州城破,首当其中的就是肃州;一手教出来的弟子周起守郴州,与雁州守望相助, 唇亡齿寒。 他看着龙座之上面露不悦的安庆帝,也只得继续道:“陛下圣明, 请火速支援雁州!” “支援?国库空虚!朕拿什么支援?” 安庆帝这几日做梦都是这帮朝臣在争吵, 此时再听申屠孛也站出来逼迫他,更觉得不悦。 他倒是不觉得老三敢捏造军饷贪墨之事,但太子的说法却给了他一个台阶, 国库空虚,就算雁州战事再吃紧,拿不出来就是拿不出来,有什么办法? 可如今老三在边关打仗,邺北三州同气连枝。天下人都看着,他也不能说不给粮饷,这样会寒了那群武将的心,便只能找理由拖着。 “罢了,众卿都不必再说。既然争论不出结果来,那就折中一下。太府寺卿清点粮草,还剩多少都派人送过去,御史大夫随行,给朕都查个清楚了再回来。” 申屠孛面色一苦,看看这满堂各有算计的朝臣们,深深叹了一口气。 *** 安长卿在王府里坐立不安的等了三日,待铁虎打探消息回来,说国库空虚,运往雁州的粮饷不到万石。还有御史大夫随行查案时,心便凉了半截。 事情果然还是往他预料的最差的方向发展了。若是按照上一世的轨迹,也许就这不到万石的粮草,也未必能顺利送出去。 铁虎脸色也不好看,粗着嗓子问:“怎么办?”他在边关多年,最知道粮草不足还要作战是什么结果。 “叫人备车,我要进宫!” 安长卿要紧腮帮rou,遥遥看了一眼北边,神情毅然地回屋更衣。 换上朝见礼服,安长卿上了马车,往皇宫行去。 …… 安庆帝听说北战王妃求见时,便头痛的揉了揉太阳xue:“他来凑什么热闹?不见!” 传话的太监摸了摸袖子沉甸甸的银子,斟酌着加了一句:“北战王妃说听闻雁州粮饷不足,愿意为雁州捐献粮饷。” “嗯?”安庆帝睁开眼睛,推开捶腿的美人,沉吟了片刻,道:“召。” 安长卿被领到了勤政殿,朝传话太监递了个眼神,之后上前行礼。 安庆帝打量着他,也没有叫他起身:“王妃要捐献粮草?” “是。”安长卿跪伏在地,不慌不忙地将想好的说辞拿出来:“听闻雁州战事吃紧,粮饷又短缺。正巧儿臣经营了几家米粮铺子,还能想办法筹一些粮草,所以就斗胆来求见父皇了。” 安庆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王妃倒是对朝中动向清楚的很。” “这……”安长卿面露犹豫之色,吞吞吐吐道:“儿臣确实关心雁州战事。” 安庆帝面色微冷,却见他又垂了眼,露出几分赧然道:“儿臣不懂行军作战,只是实在担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