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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薄面,所以我是替他求来的,可巧昨儿正揣在怀里。" 顾九脸色稍缓,道:"你断不是寻常人家,济世堂我知道,那是专门给宫里配药的地方,那里的药贵不说,寻常人家根本就买不到,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什麽人?" 宋春见他一张小脸儿煞白,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透出些惊惶,眼眶乌青,一时心痛起来,抱了他道:"九郎,我对你是真心的,你放心。我是什麽人有什麽要紧?" 顾九略一回想,觉得他这话说得到有几分道理,默然不语好大一阵, 宋春抱住他道:"九郎,我不是跟你闹著玩儿的,我自第一眼看到你,便真心地喜欢你,有了你,以後什麽样的人我也不会动心的。" 顾九呆呆看了他半晌,慢慢闭上眼道:"这些话,不用说给我听。说了没用,听了更没用。" 宋春抱了他轻声道:"那。。。。。。你以後还见我不见?" 顾九好大一会,才点了点头。 宋春大喜,抱住他一气乱亲。 3 天色虽然已经亮了,但既然决定不去书院,宋春便又觉得白日甚长,美人在怀,光看就已经大为心动, 便又搂著他动手动脚。 说来也怪,平时顾九郎都是一付清心寡欲的君子模样,经过了昨夜,好似变了个人, 这时候也不推拒宋春,两人厮混到天将午,这才算尽了兴。宋春便在他脸上亲了一亲道:"我得回家去一下,昨夜末归,家人会牵挂。" 顾九躺在床上,双腿自被里伸出来,将被角夹在双腿间,垂了眼皮,脸上还留著残红,黑发胡乱披了一枕,淡淡问道:"你家有什麽人?你老婆吗?" 宋春心中微惊,笑道:"我还未曾娶妻呢,哪来的老婆。" 顾九伸手撩开额上一缕乱发,微微仰了细白的脖颈道:"嗯,有一件事,我须得和你说明白。" 宋春看他半卧榻间,被子盖了还不如不盖,半遮半露,一双长腿绞在一处,那模样要多诱人有多诱人,又扑上去压著他道:"什麽事?可是舍不得我去?" 顾九抬了眼帘,一双琉璃般明亮的眼睛望住他,慢慢透出些冷光:"宋春,我既然和你好了,你便记得你是我的人。我发过誓,若我真跟了什麽人,那这人就得一生一世地跟著我,不准再去和别人相好。你可明白?" 宋春吓了一跳,他自识得顾九以来,便觉得顾九性情温和柔顺,斯文有礼,却没想到这时候说出来的话却偏激至此,然而浓情蜜意尚在,心中虽有些不自在,脸上却一点儿也没露出来,用手捏了捏他玉白的脸颊道:"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永远不会和别人相好的。" 顾九翻了个身,一只手绕上他脖颈,贴著他耳畔喃喃地道:"你记住我这话就是。若是你有一些儿 对不起我,宋春,我会就这样掐死你的。"一面说著,另一只胳膊也绕了上来,慢慢合拢,扼在宋春颈间,缓缓收紧。 宋春一怔,只觉得他气息逼人而来,眉间眼梢,春色无边,然而双目冷厉,宋春身上便如给下了咒语般,一阵阵地发冷,却一 点儿也不敢露出来,双手箍在他腰间强笑道:"我知道了,你只管放心,除了你,我再没别的人了。" 顾九看了看他,慢慢放开他,倒在床上,喃喃道:"那就好,你去吧。" 宋春看他闭上双眼,睫毛也垂了下来,鼻息渐沈,似乎睡著了一般。他心里又是害怕又惊异,忙忙地穿了衣服,一阵风似地去了。 他一溜跑回家去,进门便见杏儿正坐在走廊下和人闲扯,一见他进了院子,便嘻皮笑脸地凑上来道:"公子,这可回来了?老夫人来问过几次呢,都是杏儿替公子遮掩过去了。公子要如何赏杏儿啊?" 宋春听了,却止不住心烦意乱,一把拉了杏儿入房,掩上门擦了把额头的冷汗道:"你实话说,那顾九郎的情形你可是打听明白的?" 杏儿不知这话从何说起,点头道:"是啊,打听明白的。" 宋春拧眉道:"他真是清白人家的孩子?跟著jiejie上京来的?" 杏儿道:"是啊。公子,我还专门问过锦大虫营里的人呢,都是这麽说的。公子出什麽事了?可是那顾小公子不肯。。。。。。不肯。。。呃。。。。。" 宋春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便是觉得有些儿不对劲儿。那顾九郎。。。顾九郎。。。。。。" 4 其实顾九郎到底如何不对,他也说不上来,但心里就是觉得不对,那冷冷的目光,那可怕的言语,全然不是他在风月场里见识过的,那样子,不像是寻个相好,倒像是寻个一生一世相伴的人似的。 宋春挥了挥手打发杏儿出去,自己揣摸了半日,仍是摸不著头脑。自古说到这龙阳之好,也没听说过谁跟谁真是长长久久厮守过一世的,自己不过是贪图顾九美色,想要尽兴,难不成还惹上个深情种子来了? 他和数不清的人相好过,也和数不清的人有过鱼水之欢,云雨之乐,图的都是彼此的身子,他生得极为俊俏,无论男女,往往为他著迷,可他却自来不曾和人订过什麽终身,山盟海誓虽然常说,却从没有一次是真心的。 他原来要的就不是那些人的心,所以也没想过要给那些人真心,大家都是寻欢作乐,玩够了便丢 开手,谁和谁还真要白头到老,一生相随呢? 脑子里胡思乱想,一会儿是顾九那张美丽的脸庞,一会儿是他黑沈沈的眸子,冷冷地看著自己,他说不许自己以後再和别人相好,他想起那双白皙秀美的手,纤长的手指好似玉石般白,扼在颈间却是那样的冷。 再一会儿又是顾九与他缠绵时,那些低低的呻吟,还有那妙不可言的身体,他平生没尝过如此畅美难言的情事,正在胡乱思想,突然又想起自己妻子刘氏来,心里打了个突,若说顾九只是个男欢,不能相守一生一世,那难道就能和刘氏相守?与其与刘氏厮守一世,又怎麽抵得上顾九半分? 想来想去,到最後咬了牙想,他分明是爱顾九的,一时半会如何离得了他?趁著还爱他,便好好地与他一处就是,若是哪一日真有什麽 变故,顾九年纪还小,一时看不开,总会明白的吧? 这般想著,心头放下了重担,自此便与顾九真个一双两好起来。他是个风月场上的老手,说话行事,无一不挑著顾九所好,又会揣摸人的心思,脾气好的时候,便是与人作牛作马也没半句怨言。顾九容貌绝美,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