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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远远地迎候,想来应该就是她的继父,一个姓乔的男人。 他虽不及自己刑警出身的父亲丰神俊朗,但看上去也算容颜和善。 男人很亲切地迎着殷之遥进了屋,将她的行李也提了进来。 房间装修非常现代,中间客厅镂空做挑高,有一盏漂亮华丽的吊灯,将整个客厅照得通透明亮。 母亲给殷之遥准备的房间也很漂亮,靠窗明亮的书桌,带有蕾丝帷幔的大床,以及很漂亮的欧式衣柜,俨然如小公主一般的房间。 然而这里所有的一切,于殷之遥而言,都是如此的陌生。 她怀念和贱哥两个人的小家。 ...... “一家人”吃饭的气氛,迷之尴尬。 殷之遥是典型的小巷姑娘,只在亲近的人面前张扬放肆。谢渊也格外骄纵她。因此,活泼起来也是能上屋顶掀瓦片的。 然而,面对不熟悉的人,殷之遥保持着宛如小兽物一般的警惕,埋头吃饭,绝不多言。 只在继父问她必须回答的问题的时候,才会回应。 “恭喜遥遥能够顺利考入全市最好的高中。”继父对母亲苏文芮道:“你还说她成绩不好,成绩不好能考上全市最好的重点中学吗?” 殷之遥闻言,老实地回道:“我是最后一名考进去的。” 继父脸上的笑容略显僵硬,随即又道:“那也说明,遥遥是有实力的。要知道,全市多少学生,挤破头都不一定能考进这所高中。” 殷之遥食不知味地嚼着饭粒,细声道:“不是实力,就运气,英语机读卡乱填的,结果...” 话音未落,母亲苏文芮用眼神刺了她一下。 她咽下饭粒,也咽下了这句话。 她不哭不闹,默然地告别了过去十五年的人生。但是并不代表,她就没有青春期的叛逆。 谢渊告诉她,到了新家要乖一点。哪怕装,也要装得乖一点,如果因为不乖被赶回来,他不会要她了。 殷之遥闭了嘴,不再说话。 继父很想和殷之遥拉近关系,各种找话题尬聊。 继父看上去不是坏人,殷之遥很想表现友善一点,不过她唯一能表达的友善,只能是埋头吃饭。 继父继续道:“对了,你哥哥也在南城一中念高三,以后你在学校里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他,把他当你的亲哥哥一样。” 殷之遥知道,继父说的所谓“哥哥”,应该就是他的儿子,她所谓的继兄。 不过今天饭桌上,她并没有见到他。 继父解释道:“你哥暑期出去旅游放松了,说回来就要开始高三冲刺。你要是早两天回家啊,他还能带你一块出去旅游呢,听说是去西藏了,你们年轻人不是都想去西藏玩吗,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净化心灵什么的,哈哈哈。” 殷之遥看着他强作出来的尴尬笑容,没再出言回怼了。 家长好像觉得,同龄的孩子总能够一见如故、聊几句就可以变成知心好友,其实这是对小孩子最大的误解。 当年,她起码花了半年的时间,才慢慢接受谢渊。 * 饭后,继父要回公司处理工作事务了,母亲也有事情要处理,本来她还想留下来,帮殷之遥整理一下行李箱。 不过在殷之遥对她说了“谢谢,不用”之后,她就明白,早已疏远的母女关系,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弥补。 她对殷之遥交代了几句,让她别拘束,要吃什么就让阿姨做,随后也就着继父的车,离开了家。 透过落地窗,殷之遥看到继父撑着伞,自己淋着雨,护着母亲先上了车,西装都被大雨浇湿了。 他似乎是个不错的丈夫。 到这个年纪,苏文芮能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恋情,重新进入婚姻,这是很难得的事情。 前一夜脑子里幻想的各种刁难,或许不会发生。 下午,殷之遥百无聊赖地坐在屋檐下看雨。 大雨噼里啪啦,跟下豆子似的,顺着屋檐滴滴答答地流淌。院子里的芭蕉树也被大风吹得东倒西歪。 她打了一个呵欠。 这时,殷之遥接到了朋友的电话,让她快来“救场”。 “之之,千万帮帮忙啊!”朋友恳求道:“今天晚上有街舞的battle演出,但是最后一面涂鸦墙还没绘完,时间很紧迫了!” 殷之遥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懒懒道:“下着雨呢。” “室内的不影响,帮帮忙,这次给你500!而且不是你一个人,我们还请了一位美术专业的哥们过来帮忙,你们一起画。” 殷之遥想了想,报出了自己的地址,然后撑着伞去了小区门口。 很快,对方叫了一辆出租车过来,将殷之遥接走了。 街舞比赛的地方位于一个嘻哈社区内部的废旧厂房里。 场内有不少穿着打扮潮流的年轻人,在组织着灯光和彩排,看来今天晚上的确有一场热闹的街舞比赛。 K姐就是给殷之遥打电话的人,她今年23岁,烫染着红发,穿着露脐装,身材婀娜。 她将殷之遥领了进来,带她来到一面空白墙边。 墙边还有拿着油彩调色盘的大学生,指着这面墙,说道:“三个小时?你开什么玩笑!三个小时怎么可能把这面墙画完!” “我这不是给你找了帮手吗!”K姐迎上去,笑吟吟地说:“帮帮忙,你可是美院的大才子啊!” 男孩打量了瘦削的殷之遥一眼,轻蔑地说:“你从哪儿找来的中学生?” “你别小看这meimei,她年纪小,本事可不小,外墙涂鸦都是她画的。” “我的画是有专业性的,你以为是随便找个什么人来,就能辅助我吗!” “那这...”K姐左右为难:“那您一个人成吗?” “我说了,时间太短了,我画不了,换谁都画不了!你们用贴纸吧。” 说完,这为美院大才子放下调色盘,背起书包便要离开。 殷之遥一言不发地捡起了桌上的调色盘,又挤了花花绿绿的水彩料,用涂鸦笔蘸了蘸,走到墙边,开始快速地彩绘。 美院大才子本来都要走了,看见殷之遥开始作画,他停住了脚步,抱着手臂站在旁边打量她。 她穿着一件过膝的白裙子,露出漂亮的腿,纤长而笔直。随意地扎着一个丸子头,稀疏的刘海之下,一双单眼皮微微上挑,勾出几分古典美人的韵味。 美院大才子看她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表情亦是相当不屑。 他科班出身的都画不了,别说这野路子的小丫头了。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墙壁上的涂鸦轮廓逐渐成型的时候,美院大才子的嘴开始合不拢了。 那幅画很抽象,色彩浓艳,仿佛是一个正在尖叫的灵魂,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