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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 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捏住了剪刀手柄。 斯凡叹了口气,对拿玫说:“这是你发现的,大概只有你能拿。” 拿玫:“?然而我并不想要这种特权?!” 话虽如此,她没有办法,只好弯下腰,懒洋洋地去拿起了红剪刀。这一次它果然很乖巧。 她并没有看到,在她身后,化妆师的脸上出现了极其贪婪的神情。 恨不得整个人都要扑到拿玫身上。 拿玫朝着墙边的那一排玩偶走去。 惨白的脸,栩栩如生的皮肤,黑窟窿一般空洞的大眼睛。 这些死气沉沉的脸庞,齐刷刷地对着拿玫,露出了活人一般的笑容。 但拿玫像是在菜市场捡白菜的家庭主妇。 “唔,这次剪谁好呢?”她自言自语道,“现在我要抓一个幸运儿出来……就是你吧。” 她选择了燕尾服的男孩玩偶。 手中的剪刀毫不犹豫对准了他的脖子,一刀下去—— 刀锋碰到了极其柔软的表皮。 如同是人皮一般。 从其他人的眼中来看,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于逼真了。 她像是将剪刀直直插进了一个活人的脖子里。 娃娃的头歪倒下来。 头与脖子的连接处,无数柔软的棉絮飞了出来。漫天散落纯白的雪。 但那雪白的棉絮之中,又透出了一丝殷红。 万祺:“!!!” 他们意识到,玩偶的头里还藏着——别的东西。 于是拿玫再次举起了剪刀,将它的头整个从中间剖开了。 一个毛茸茸的圆球骨碌碌地滚了出来。 昏暗的灯光下,它对着众人露出了自己的正脸:那是一个鲜血淋漓的、脸被切割成一片片的人头。 男二号的头。 在所有人来得及表示惊愕之前,一个人像一阵风一般冲上前,直接用肩膀将拿玫撞开了。 化妆师珍而重之地将这颗鲜血淋漓的人头抱在怀里。 她的眼神极其疯狂而畸形。 低下头去轻轻吻死人惨白的嘴唇。 “我要吻你的嘴,约翰。”她如同咏叹一般地说。 鲜血将她的脸染得猩红,而她的肢体也极其夸张。她仿佛一名被雪藏已久的话剧演员,终于拥有了站上舞台的机会。 万祺:“????”惊恐地看着化妆师,“她在干嘛啊?!” 拿玫:“在演。” 万祺:“不是,昨天不还是劈腿的狗男人吗?怎么今天又爱成这样了???” 对于她来说,这一幕的冲击力——甚至要大于化妆师抱着人头狂亲本身。 拿玫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你低头。” 万祺:“?干嘛?” 她低下了头。 她看到了两双踮起的脚。 僵硬的脚背绷成一条直线,那根本不是人类所能实现的动作。 ——那根本就不是人。 万祺头皮发麻,大脑一片空白,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话。 “被鬼附身的人,走路会踮脚。” * 下一场戏的拍摄地点是一楼的客厅。 玩家们都聚在这里,各自准备了起来。 化妆师恢复了正常,她拎着箱子朝拿玫走了过来。但就在她要为拿玫涂妆前乳的时候…… 拿玫:“停。” 化妆师:“?” 拿玫幽幽地说:“你洗过手了吗?刚才你抱过死人头的哎。” 化妆师:“……”饶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眼神里也闪过一丝尴尬。 她踮着脚离开了。 拿玫在她身后喊:“记得要清洁自己的手掌、手背和手指背面、指缝间、大拇指、10个指甲、指尖和手腕,保持至少20秒的时间!这才是正确的洗手方式!” 万祺:“……”不是,为什么要给鬼科普如何正确洗手?! 她又凑过来小声问拿玫:“怎么办啊?” 拿玫:“什么怎么办?” 万祺怂怂地做了个踮脚的动作:“就,这两个人……” 拿玫:“凉拌啊,等他们自己露马脚。” 她用余光指了指制片人:“怕啥,你看人家心理素质多好。他肯定早就发现了,昨天还不是一起睡了一晚上。” 万祺:“=皿=为何要这么拼。” 拿玫:“因为爱拼才会赢?” 说着她就唱了起来。 万祺:“……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斯凡在她们身后说: “现在已知凶宅的情况是这样的:一名女演员在即将临盆时被丈夫砍死,而她的制片人丈夫,也在随后离奇死亡。” “我们的身份,剧组,女演员,制片人——恰好都与之相互对应。” 拿玫在补妆的间隙,幸灾乐祸地看了制片人一眼:“听到了吗?你要凉了。” 制片人:“你要砍死我吗?拭目以待。” 拿玫:“滚,你还不配我拿刀。” 摄影指导在他们身后,又将机器背了起来。踮脚的他似乎比之前动作更加灵活。 导演正在跟他沟通机位:“我们一共有两台机器,一台……” 摄影指导:“嗯嗯啊啊哦哦。” 导演又露出了老妈子的绝望眼神。 这真是一个令人绝望的剧组。 令人绝望的对手戏也开始了。 拿玫和制片人坐在沙发上。 拿玫:“你来了。” 制片人:“嗯。” 拿玫:“有个电影项目想找你合作,拍不拍?” 制片人:“不拍。” 拿玫:“好。” 她雷厉风行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住了女明星的范儿,袅袅婷婷地往前走。 制片人一直凝视着她的背影。 直到拿玫彻底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导演:“??”黑人问号?! 他大喊一声:“卡!!” 他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手中的剧本。 【A向C提议重新拍一部电影,却被C断然拒绝。】 “老师你这里不对啊。”他说,“你已经很久没拍戏了,好不容易见到一名制片人,你应该极尽全力地说服他,甚至于哀求他。怎么一言不合你就跑了呢?” 拿玫很严肃地说:“你说什么?我是什么地位,怎么能求他?就算我过气了,我依然是自己的女王,绝对不会求他的。” 万祺:“……”神他妈做自己的女王。 然而导演听得一愣一愣,呆呆地摸了摸头;“呃,老师说得好像也对哈。” 他又十分卑微地说,“那我们要不要再保一条?” 拿玫:“保什么啊,女二号妆都化好了,别让人等。” 她随手一指。 客厅的尽头站着一个穿破破烂烂白裙子的女人。漆黑而枯槁的长发完全遮挡住她的脸。 他们也不知道斯凡什么时候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