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准备工作
卫庄奇道：“师哥，这管用吗？” “嗯。”盖聂信心满满，“之前我见过这种情况，我娘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治好他们的。不过……” “不过什么？” “小庄，我总觉得那个周聪，人品不行。你真的要用他？”盖聂有些犹豫。 卫庄欣然一笑：“成大事者，需不拘小节。周聪人品是不太行，不过他能做事。这就行了。将来摊子铺开来，我不可能事事都亲力亲为，总得找几个能办事的。只要我能掌控住他们就行。” “那你如何掌控？”盖聂还是有些不放心。 卫庄忍不住笑出声：“这种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师哥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有他这句话，盖聂才算作罢。 到了周聪家，盖聂小心翼翼剃掉了周聪那绺“红发”四周的头发，将自制的膏药敷在了头发根处。 不过一会儿，周聪便觉得头皮又热又痒，想要去挠，却被盖聂制止。 盖聂正色道：“我这药是将这些触须从根拔出，热痒是正常反应，你千万别乱碰，否则功亏一篑，到时候若出血不止，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虞。待三五天后，这些触须自然萎缩，就会自行脱落了。我后天再来给你换药。” 周聪不敢再乱动，行礼道谢。 盖聂又递给他一包药：“如果实在痒得受不了，就吃点这个。它会让你暂时什么感觉也没有。” 几日下来，在盖聂的悉心照料之下，周聪头上的那些触须果然逐渐坏死脱落，头皮根处留下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坑，全是那些触须的根，现已连根拔除，再无复发可能。 周聪不禁感激涕零：“就因为这绺红发，旁人都视我为怪物，连话都不肯同我多说。我空有一身才学，却无施展之地，我也是出于无奈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多蒙二位少侠不弃，不但治好了我的病，还肯收留我，周聪从此自当唯二位马首是瞻！” 盖聂偷偷看了看卫庄。 小庄，此人之言，能信几分？ 师哥，就他，信个三分不错了。 那你…… 有这三分就够了。 卫庄道：“好说。我们治好了你，现在轮到你向我们展示你的能力了。我目前还没有什么要紧的活派给你。不过，我需要你帮我先做好前期工作。这里有些钱，足够你在桑海城开间小商铺了。卖什么自己想，一年之内，若是亏了本我还可以帮你填补。若是一年后还亏本，那你就自动消失吧。我这里不养废物。” 周聪睁大了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会落在像他这样的济济无名之辈身上。 卫庄挑了挑眉：“怎么，不接受？” 周聪恍然一惊，急忙道：“接受！我接受！” 卫庄微微一笑：“很好。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周聪试探着道：“不知二位少侠，如何称呼？”他总不能连老板是谁都搞不清楚吧。 卫庄道：“这个你暂时还不需要知道。等你做出成绩来，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这么神秘！ 周聪行礼道：“知道了，老板。” 老板？ 卫庄突然觉得这个称谓很有趣，不由粲然一笑。 他对盖聂道：“我们走吧。” 周聪送他们出来：“但不知，我何时才能再见到二位？” 卫庄道：“有事我们会来找你的。你就先安安心心把铺子做起来吧。” “是。” 听卫庄这样安排，盖聂心中已然有数。只是，这一下子把赚的钱全给了他，他俩回去又该如何过日子？ 卫庄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师哥，咱们回去再多跑几趟就好。” 盖聂笑了笑，道：“我现在担心那些鸡在院子里到处跑，会把家里弄得脏兮兮的。回去只怕要好好收拾一阵了。” 二人跟着赵陵又跑了好几条路线，全都是以桑海城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辐射出去的僻远之处。 但卫庄并不着急继续招揽帮手。 做为试点，周聪一个就够了。 二人慢慢发现，其实赵陵做的生意，在销售环节完全是可以合法化的。只要给当地官府交够税钱，官府根本不管盐从何处来。 只不过，税钱很重，很多人因为不想交这个税，才会选择偷卖私盐。 谁的钱最好赚？自然是普通老百姓。他们人口基数大，需求多，又喜欢占小便宜。只要私盐卖得比官盐便宜那么一点，他们都会趋之若鹜。反正到时候出事，杀的是盐贩，又不是他们。 “所以你还是打算先交税？”盖聂试探着问。 卫庄略一点头：“还是这样比较稳妥。” “可既然有人卖私盐，官盐价高，肯定不好卖。” “不怕。总有老实人找不到买私盐的渠道。”卫庄狡黠一笑，“更何况，在桑海城里，敢公然卖私盐的还没有几个。我们的盐质量好，只要坚持做起来，肯定会有收益的。” 对于做生意，盖聂几乎是一窍不通。 听卫庄说得都有道理，他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想一心支持他就好了。 只是他们如此卖力，赵陵对他们并无提拔之意，反而警惕的意味更深，这倒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可看到卫庄好像一点也不介意，他也唯有放下。 运送私盐的活跑了一个月，该摸清的情况都摸得差不多了，卫庄决定暂时休整。 反正目前手上的钱够他们花上一阵，盖聂也不反对。 之前他将马车托给了一位街坊照管，现在倒是有时间把它们接回来。 街坊自然不比自己用心照顾，两匹马身形都瘦了些许，他心疼了好一阵，都舍不得让它们再去拉车干活了。 虽然没再出城，卫庄却也没闲着，依旧早出晚归，不知在忙些什么。 直到有一天深夜，盖聂一觉醒来，突然发现卫庄不见了。 “小庄！”他低唤一声。 无人回应。 这半夜三更的，小庄去哪儿了？ 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盖聂只觉心跳得飞快，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他从来没有像这样紧张过，即便当初面对人数众多的对手，只要有卫庄在身边，他就觉得安心。 可现在…… 卫庄一声招呼不打就突然消失，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难道，是师父？…… 他越想越害怕，一头泡进冷水里，好让自己先冷静冷静。 水冰凉刺骨，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慢慢调整呼吸，终于平静了下来。 不可能是师父。 他冷静地分析着：如果是师父，没理由只抓卫庄不抓他。那就更不可能是别人了。只有一个可能——卫庄是自己跑出去的。 他想要干什么？什么事要这样瞒着他？ 他抓起一件罩衫胡乱穿上，循着卫庄的踪迹一路找了过去。 鬼谷追踪术自是名不虚传。 没过多久，盖聂便寻到了一幢深宅大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