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认识他时明明什么都不是

    她失了片刻神，才问：“他在哪儿？”

    兰姨笑着说：“叶先生很忙，等晚点你就能见到他了。”

    陈素语气奇怪地反驳：“谁说我想见他？”

    兰姨无奈地笑。

    陈素看向她：“他一定跟你说过，我脾气很不好。”

    “他只说你很好，软下语气哄就无有不应。”

    兰姨的眼神跟凌女士很像。陈素不语，别扭地转开目光。

    她回头看最后一眼，忽然指了指旁边的女孩子。

    “这个又是谁？”

    盛大舞会上与叶家留影的玥琼小姐。

    “是一个世交的孩子。”

    陈素中肯地评价：“长得很漂亮。”

    既有天生的美，也有家世堆积的华贵的美。

    兰姨补充：“跟叶生只是朋友。”

    陈素笑了下，想起那些不知真假的爆料贴。

    “你不用紧张，跟他什么关系都好，与我不重要。我可以自己逛逛吗？”

    兰姨退下去后，陈素就离开了。

    老臧正在大院门前的车库洗着车，离远恭敬地招呼她一声。

    “陈小姐去哪儿？我送你。”

    ……

    他微微地笑，将嘴里的电子烟收了。语气稀松平常到跟熟人对话一样。

    “这附近不会有外来车进来，你拦不了的士。叶先生说你要走的话就送送，不用拦。”

    陈素上了车，一路看着盘山路的景色。

    香港真是奇怪，一年气候宜人，树木郁郁葱葱，好似不会凋谢。不像叶城，倒春寒时还会下雪。

    老臧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在沉默中开口：“陈小姐变了很多。”

    陈素闻言移过目光：“你见过我？”

    “我曾载叶生到过你家楼下。你那时候还是长头发，比现在还瘦。”

    那是22年，老臧第一次跟着容意赴京，为叶家办一件事。

    那天一连好几个局，容意酒喝得何止是多，快凌晨一点了罢，从杯光盛宴里退了出去。

    天幕俱是高楼大厦镭射通明的璀璨霞光，老臧就这样听命驱车，穿梭着这些城市的热闹，直到来到另一个幽静的地方。

    没多久，一个穿着吊带碎花长裙子的纤瘦身影从街角巷口出现。

    她拎着购物袋等红灯，裸露的皮肤在夜色下白得反光，头发只拿鲨鱼夹随意盘上，容颜被显得过大的口罩完全挡住，只露出清澈乌倦的眸子。

    路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沉静。

    黑色的轿车开在后面慢慢跟着走，直到停在一个窄巷子。老臧望着那一栋栋破旧的鸽子楼亮着稀疏的万家灯火，微侧首恭敬问还走吗？

    后座颀高清贵的身影镀在暗色中，好似连声音的情绪都看不清。

    ——就停在这儿。

    很多事情也是在那一夜他才有所了解。

    那几年，容意有一半的麻烦都来自这个女子。

    老臧迟疑了下，还是说，“其实这几年叶家实在太乱，可他每年都会回叶城。我想，是因为你。”

    陈素静默的样子看不出变化，隔了好久，才听见她的声音：“我认识他时他明明什么都不是。”她说，“可他现在已经快结婚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