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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蝴蝶拂过春水 那天我第一次见到那位。 妥妥的有生之年系列。 至今我想起那天,都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位站到我面前时,那种压迫的居高临下,是上位者长久以来浸染到骨子里的威压。 彼时我正背对着蹲跪在李承泽身旁不知如何下手。 突然有阴影压了过来,起初我以为是投射灯转过去了,直到灯光打在沙发上,阴影还在,我终于后知后觉地转过头。 背光很刺眼,我微眯起眼,来人很高,西装革履,臂弯上随意地挂着一件大衣。我费力地辨认着他的身份,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我慢慢地睁大了眼。 问就是后悔,灵光闪什么闪,事后想想真是丢死人了。幸亏李承泽大概也把这件事当作耻辱,后来再也没提过。 “您、您好,请问有……有什么事吗?”我生平第一次磕磕巴巴竟然奉献给了这天,我小学礼堂演讲,中学独立演出都没像今天这么露怯过。 丢人,丢死人了。 好在那位估计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那位向我示意了一下他手里的手机,我一脸懵。 怎么了?手机怎么了?要我手机号? 不对,我猛地回头看向李承泽,终于费力地在隐秘的沙发一角发现了被李承泽随手扔在一边的手机。 我扒拉过来一看,天,17个未接来电,微信信息爆满,虽然看不到具体内容,但我恰好不是个傻子。 我扭头乖巧一笑,“您先等一下。” 我一只手把李承泽的脸掰转过来,另一只手用了点力拍拍他的脸想让他清醒过来,入手一片湿滑,我一下又心软了。 正想放轻力气,一双手已经越过我稳稳地把李承泽托起来了。 我只好让开。 那位看清李承泽的脸后眉头微皱,周身又冷了几分。 片刻后,我拿着自己新增了联系人的手机和一张卡,眼看着新增的那位联系人拿出手帕细细地擦了李承泽一塌糊涂的脸,然后把李承泽横抱着带走了。 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公主抱吧。 强势又温柔。 我拍拍自己的胸膛,安抚了一下今天过度失常的心跳。 拿着那张卡结了帐后,我站在路边等车。 由于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让我觉得十分魔幻,我一直乱瞟试图转移注意力。 一瞟不要紧,也就扎个心捅把刀吧。 我一点都不生气。 才怪。 路对面,宋也正从宾馆里出来,后面跟着个男生拉着行李。 行吧,个子比我高长得比我帅气质还比我好。 原来如遭雷劈是这种感觉,心又疼又酥,轻轻一碰就碎了。 他看到我了。 他有一瞬间的惊诧,我不知道他在惊讶什么,只是感觉脸上有点凉。 等他朝我快步走过来时,我突然反应过来了,太丢人了。 我狠狠地抹了一把脸。扭头就走,被身后追来的人一把拉住了。 我落入了一个带着凛冽寒风和潦倒春色的怀抱。 和一个轻柔的吻,似。 心海激荡敌不过微漾开的涟漪。 我记了很多年。 “林燃,那只是我朋友的朋友。” 第10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那个人是谁?” 我从我老公腿上撑着肘爬起来,扑过去掐住他的脸,逼迫他低头和我对视。 “什么?你说哪个人?”他挑了下眉,眼底闪过不解。 我一口咬住他薄削的下唇,想用力又怕他疼,只能轻轻地衔住反复研磨。 我忍不住哼哼唧唧。 他伸手穿过我后脑的头发,细碎的发梢扫在我的后颈,好痒,我忍不住歪头躲开,被他牢牢地控制住,被迫仰头和他接了个不算温柔但是专注的吻。 “那天吗?”他紧紧盯着我,不知想起了什么,半是担忧半是感怀,又在我唇角啄了一口。 “我们真的很幸运。” “我们真的很幸运。” 车外面已经黑了,一轮残月悬在头顶,看不到星星。 夜风透过车窗吹在我脸上。很奇妙,我能意识到风的存在,但是我并不冷。 比起被迫分离,那时候的我和宋也确实算得上幸运了。 我老公似乎并不是很想提那件事,他只简单地说了两句。 我总结了一下大概是,我老公帮他的一个好友安置了一个朋友,说是朋友,其实是爱人。 那好友比我老公要小几岁,能力却很强,因为父辈的原因两人认识很多年了。各自求学后两人见面不多,一年到头也不一定能说上两句,可交情依旧深厚。 他家里非常厉害,不是我这种能相提并论的。我老公也不行。 相爱容易,相守却很难。 在对感情尚且懵懂青涩的时期,凭借野兽般的直觉摸索着探出手,锁定,捕获,牢牢地扣住那个人的虎口,再坚定地温柔地十指相扣。 全凭本能。没有迟疑,没有后退。 “他说:‘我好像抓住了我的后半生。’”宋也揉了一下我的耳廓。 “听你描述,他的性格不像能说出这句话啊?” “因为他喝醉了。” “原来是这样,抓住了后半生?然后呢?” “然后他亲手斩断了后半生。” 如果我能回到过去,我一定会反驳我老公的那句话。 现在我们也称不上幸运了。 至少那位好友只是生离。 到家了。 我们的家是一处高级公寓,顶层,环境很好,离我老公的公司也近。 老头儿走后,我们没留在我从小长大的老别墅,只是请人定期打扫,每年祭扫的时候住几天。 我的骨灰被放到了床头,玉放在了骨灰盒上。 我老公的心未免也太大了吧。 是了,他根本不信鬼神玄学。 鞋柜旁扔着东一只西一只的拖鞋。 餐桌上有半杯牛奶,是我早上赶着去开会喝剩下的,没来得及倒掉。 我老公好像在找电视遥控器。 我想想在哪,最后好像是我关的……啊对了,我放在茶几上的储物篮里了。 可是我说了他也听不到。 我看着他东找西找,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快把我整笑了。 我老公要去洗澡了,我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观赏,再也不用担心他突然袭击我了。 浴室里雾蒙蒙的,磨砂玻璃上的水汽终于支撑不住,流下了一行行热泪。 源源不断的水流划过我老公的眼角,划过他的下颌,在锁骨窝集合,又奔向下一段旅程。 他拿过毛巾随意地擦了擦头发,低头甩了几下,“林燃,吹风机放哪—— ” 他自己都楞住了。 啊,我眼眶突然有点热。 可能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