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上过你吗

    两人在床上缠绵了很久，郁瑶看着身下被欺负到到处都红红的男孩子，微喘。

    “主人……”

    明川揽着她的颈子，亲昵地蹭在她的肩窝。

    “嗯？”

    “您会上我吗？”

    突然被问到这样的问题，郁瑶轻笑：“我没上过你吗？”

    男孩子从她怀里退出来，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不是那个……您会戴东西，亲身上我吗……”

    郁瑶弯眸：“哦，是觊觎主人的身体啊？才当了多久的奴隶，就敢肖想主人了？胆子不小。”

    昨天睡觉的时候嫌不抱他，今早zuoai也嫌不抱他。

    小东西简直得寸进尺，越来越粘人。

    “刚才叫jiejie，叫了几声自己数了吗？可别以为可以蒙混过关，都给你记着呢。”

    男孩子抱紧她的腰，软着声音说：“好……”

    啧，一点也没被震慑住。

    越来越胆大包天。

    ……

    －

    两人在床上缠绵了一会儿，双双去浴室洗澡。

    郁瑶洗澡没明川那么复杂，很快就出来了，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公司的事有郁茵在撑着，所以没什么需要顾虑的，早上起来消息也很少。

    但还是看见自己助理发来的一条信息：

    －郁总，那个叫程月的小明星昨天夜里在网上发表了一些不当言论，现在已经删了，但蹭到了明川先生不少热度，我和明川先生的助理陈小姐一致认为他是故意的。[网络截图]

    配图正是网友接下来的，程月半夜发的一条动态：

    [我不想要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只想努力可以有所得……可是连这些都好难啊。

    算啦，这个世界原本就不是公平的对吗。

    加油吧，小程。既然目标是地平线，就去风雨兼程吧。]

    博文的配图是他站在星空下的一张自拍，取的是微微仰起的视角，身后不太远的地方，是焦点微微模糊的大蛋糕，头戴寿星王冠的明川，正拿着刀切的认真。头顶还有三个无人机入镜。

    一般来说，大家自拍都会选俯视视角，因为这样会显得人脸小。从下方取仰视的视角，会突出人的下颌轮廓，把人丑化。

    但程月在镜头前故意扮了个丑丑的鬼脸，让人看不出美丑。

    一切都恰到好处。

    恰好露出身后虚化的明川，故意露出头顶郁瑶庆生用的无人机，又故意用这样的拍照方式，发这样的文字。

    粉丝不知道其中含义，但郁瑶却看得清楚明白。

    蹭热度是一方面，发泄心里的嫉妒是另一方面。总之，不是什么好人。

    她眸色暗沉，点开微博。

    果然，“程月秒删”和“努力就会有回报吗”两个tag都牢牢占据着高位。底下的广场，撕的不可开交。

    －这是谁啊，酸成这样？

    －某家粉丝别洗了，你家主子就是过来蹭热度的酸鸡，都这样了还洗呢，我都觉得你们可怜。

    －程程只是单纯的发个感慨，没有要蹭谁家哦！

    －笑死，谁不知道我们家程程一个月就会感慨这么一回。哥哥努力又有才，月经感慨一下怀才不遇怎么了，某家可别强行对号入座，觉得全世界都想蹭你家热度吧。

    －你家要感慨就感慨，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拍，没人会说你们。放着我们家庆生的背景，在那感慨努力没用，几个意思？当大家眼瞎，当我们明川没粉丝是吗？

    －有本事发了别删了，删了是自己心虚吧！我们明川找女朋友以后一直低调的很，也确实少了一部分粉丝，但我们家少了多少粉丝，都是顶流好吗！今天就是告诉你们，别惹！

    －给我笑暴富了，我们阿川官宣女朋友之后正缺一个证明粉丝影响力的风口呢，jiejie们在群里都愁到头秃，总不能随便逮个明星就乱撕。谁能想到，天降风口哈哈哈哈哈哈。来啊，今天就是要把你们撕到毫无还手之力。

    不得不说，明川不愧是顶流。

    “程月秒删”的tag下面，几乎全是明川的粉丝。川jiejie们在明川官宣恋情之后的第一撕，屠了整个广场不说，连程月本人的广场都给屠了。

    程月的超话广场里，几乎看不见什么他自己的粉丝，全是明川粉丝在里面巡逻插旗。

    －过来看看怀才不遇的人。插旗，阿川jiejie到此一游。

    －爱因斯坦说过，天才就是99％的汗水加1％的天赋。但这1％的天赋比99％的努力更重要。（不是我说的，是爱因斯坦）

    －我来错地方了吗？这个明星的广场里怎么全是我认识的人？（插旗）

    当然，明川的粉丝们都只是在这两个tag底下屠杀。

    另一个“努力就会有回报吗”的tag，里面基本没涉猎。

    郁瑶点开这个tag之后，只看到三四个营销号发的一模一样的热门内容：

    [昨天晚上，程月发了一条微博，说努力没有用，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引发网友的强烈共鸣，你觉得呢？努力会有用吗……]

    配图是几张tag下面的网友微博，还有程月昨天秒删的微博。

    下面的评论，很多人在哭诉，说努力其实根本就没有用。已经很努力，但天赋真的好重要之类的。

    郁瑶一条条往下看着……楼下浴室的门开了。

    只穿了一身浴袍的男生，用毛巾擦着头发出来。

    “过来。”

    郁瑶看见自家漂亮的小家伙，好心情地朝人招招手，拿起吹风机。

    男孩子就乖乖过来，坐到沙发前的小板凳，露出头顶凌乱潮湿的头发，让郁瑶帮他吹。

    吹风机的嗡嗡声响起。

    明川拿着郁瑶递来地手机，认真看上面的微博页面。

    才看了几个页面，眉头就蹙了起来。虽然他知道程月的用意是先把“努力没有用”这个势造起来，然后再来一波“　程月多努力”的美强惨营销，但是……他这个舆论走势也太蠢了点。

    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大范围宣传“努力无用论”的负能量吧。

    太蠢了。

    明川不是专业做公关的，都觉得这步棋走的烂。

    而且，已经十二点了，“程月秒删”的tag挂了这么久，对方的团队竟然毫无动作，任由事情发酵，也是很离谱。

    至少出来引导引导舆论走向吧？连这都没有，就靠着明川的粉丝屠广场给他抬热搜位吗？

    一言难尽。

    －

    等郁瑶给明川吹好头发，带他去餐厅吃饭，男生边吃边拿着自己的手机发消息。

    “程月的事，你和陈静有什么打算。”

    她问。

    “陈姐说还在想要不要回应。粉丝群里，他们都说不用我出来回应，她们冲锋陷阵就行，等把超话屠的差不多了，我再出来回应教育一下粉丝……但我总觉得，拿粉丝当枪使不太好。”

    郁瑶：“那你的想法呢？”

    明川：“我想出面……我咽不下这口气。”

    男孩子气鼓鼓的，嘴唇抿得紧紧的。盯着手机，像是要把他盯穿。

    郁瑶记得陈静说过，明川其实很爱生气，脾气也不太好。但每次生气都是沉默以对，磨到她改主意为止。

    但在郁瑶面前，男孩子好像一直情绪都挺外放的，有什么就说什么。

    尤其现在气鼓鼓的样子……像只灌了一肚子水的小河豚。

    郁瑶抬手，揉揉他的脑袋：“想出面就出，他背后那个金主也不是你需要在意的。”

    “嗯，我让陈姐剪辑一个我努力的视频，发到网上阴阳回去。”

    －

    下午两点，明川亲自发的一条微博，再次引爆了热搜。

    [谢谢昨天为我庆生。大家，奶茶好不好喝？最近的vlog↓]

    工作室第一个转的：大家很久没见阿川，有没有想他呀？谢谢昨天赶来庆生的漂亮小jiejie们，不见面的日子，他有在偷偷努力哦，坚决不负你们的喜欢。奋力无需直言，宇宙星辰自会听见。

    视频剪的很唯美：

    凌晨三点的练舞、通宵的编曲，和窗外渐渐升起的太阳；

    拍过的电影花絮里被吊到肌rou拉伤的腰背，跟着电影里唯美、经典的呈现。

    剧本上密密麻麻的注解笔记；一个人沉入角色的无数次练习；

    一本一本的人物小传……等等。

    最后，这所有的照片，从10张到20张、50张、100张，以一颗大大的安心烟花结尾。

    粉丝一个个在下面哭成一片海：

    －这些都是陈姐记录的吗？都是从来没放出来的东西啊……如果不是某家阴阳怪气，我们都看不见他私底下是这样的。

    －是谁家这么快就搞出来一个视频啊……川jiejie们还商量要不要把之前放出来的剪辑一下，没想到工作室存货这么多。

    －有的看起来好小啊，好多年前了吧……我歪个楼，难怪他个子没有那么高……（不要打我）

    －有个舞蹈动作，你们看了吗……上面写练了843次，膝盖好肿，看见他偷偷抹眼泪那块真的绷不住。那是他刚出道没多久，第一次爆了的舞蹈，至今无人复制……真的以前以为是他天赋异禀。谁会为了复制一个动作去练八百多遍啊，能复制才怪……

    整整20分钟的一个视频，郁瑶看得都动容。

    别人不知道，她却清楚，明川刚开始被介绍给她的时候，虽然两人的调教很契合，但明川是有一点抗拒的。

    他怕自己一心经营的事业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但郁瑶偏偏又是最合适的，因为不会有任何一个女攻dom，可以站到这样的高度，把私密性做到最好，并且为他兜底一切。

    所以她的小奴隶虽然与她达成了契约关系，但心里一直都很不安。

    以前郁瑶虽然能理解他的心态，但也只是理解而已。直到今天看到这条视频，才终于明白：当初，明川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和她在一起，又有多珍视自己付出的一切和赢得的一切。

    ……

    晚上吃过饭，郁瑶叫司机送走了明川。

    之后她坐在沙发上，对着一条视频反反复复地看了许久……

    最后，按下了转发键，配文：奋力无需多言，宇宙星辰自会听见。世界会爱你。

    然后给助理打电话：

    “组个局，让王肆带上他那小情人，就说我想和他吃顿饭。其他人，请一下王肆目前合作的老总们。”

    “……什么时候啊？下个星期吧，明川休息的时候，我带他过去。”

    “还有……公开宣扬努力无用论，这是传播错误的价值观了吧。未成年小meimei们受到错误引导，是不是也不太好？”

    “嗯，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