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4
此话一出，沉承的眉头皱的更深。「打赌？你们打了什么赌？」 我挥了挥手，示意着没什么，「就是我考不考的上我心目中的大学罢了，如果我考上他就请我吃饭！」眼神里充满斗志，为了一顿饭，我一定要考上！ 「还真是无聊。只是话说回来，他看起来很难相处，你是怎么让他跟你交朋友的啊？他甚至还来班上找你耶！」 「就也没什么啊，我只是很坦白的跟他说我想跟他当朋友，然后莫名其妙的就这样啦。」 「你想跟他做朋友？他看起来给人很有距离感耶！」他不解我为何会这么说。 但其实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我从来没这么积极的去交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但说是陌生人我心里又觉得有些奇怪，感觉我们好像曾经认识过。 曾经。 「反正我也不晓得，就是有股衝动促使我去做。」轻轻松松给了个完美的答案，想就此为这话题画下句点。 沉承原先还想说些什么，可在看见我烦躁的表情之后，他也没再多问什么，只是一句：「真不像你，但还是祝你考上，赢得这场赌局。」 我莞尔一笑。 随着时间一步一步的逼近，距离学测的日子只剩两个礼拜，这两个礼拜大家无一认真读书，小圆在沉老师的教导帮助之下，数学能力增强不少。橙琳还是一样，虽然嘴上天天说着好紧张，但给人的感觉依旧是准备好了，随时随地都能出发。 就连有把握的沉承，也被班上紧绷的风气感染，最近下课也都待在座位上，嬉戏时间减少了不少，一时间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而我也是，为了怕当天粗心犯错、解题方法不熟，我不停的算题目，常常晚上吃完晚饭后把自己关起来，继续唸书，待注意到时间时，大部分已是半夜了。 会如此拼命不只是因为与余克齐打赌的一顿饭，更多的是－－因为那是自己的愿望。 那是就算没有打赌，我也一定会努力的真正动力。 至于余克齐，他最近打电话关心的次数也逐渐减少。 我想，他应该也是认真准备没时间可以抽空跟我聊天。 「蓝筠芸，我要去福利社，你要买什么东西吗？」正当我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沉承的这一席话使我回过神来。 「我要、我要！我要买巧克力麵包、茶叶蛋、热狗还要一瓶草莓牛奶。」想都不想，直接将脑海中浮现的食物全说了出来。 他用着不可置信加上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你是猪吗？吃这么多，真的能吃得完吗？」 若是在以前，我绝对会说当然吃不完，况且我还得维持身材呢，但现在情况不一样，无时无刻都在动脑的我们，理所当然会肚子饿，而且肚子饿的程度是平常的两、三倍！ 你问我那身材怎么办？未来比较重要，还是身材的比较重要？当然是未来，人生只有一次，身材却是可逆性的，大不了真的变胖，之后再减肥瘦下来就好。 「吃得完啦，你赶快去买不然等等中午人多抢都抢不到了。」 吃着手中刚刚沉承跑腿买来的巧克力麵包，我又继续埋首苦读。 不晓得过了多久，我在不知不觉中，睡意佈满了整个脑袋，最终我也不敌睡魔而紧闭上了双眼。 睡梦中，已是学测日子，坐在这两天专属于我的位子上，面对眼前监考老师刚发下来的考卷，我先把题目大概掠过，才开始动笔。 很意外的，我竟然所有题目都会写，写的格外地顺畅。 就在我即将写完最后一题时，监考老师敲了敲我的桌子，我抬起头来，疑惑。 「同学，你刚刚唸出题目及你选的答案，已经妨碍到其他同学了，而且你这样算是违反考试规定，该科以0级分算，现在你可以走出考场了。」监考老师抽走我的题目卷以及答案卡。 「我没有啊！」极力否认。监考老师却也不退却，以强势的眼神盯着我，在眾目睽睽之下我走出了考场。 一路上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觉得剩下的科目也不需要考了，反正考不上了。走到校园外的公园，我坐在长椅上，不停的哭泣，大声咆哮。 「噯，蓝筠芸、蓝筠芸！你怎么了？」有个人的声音在我耳朵响起，那声音好熟悉。 我抬起头，发现我坐在教室，眼前的人是余克齐。 「你怎么了？做恶梦了？」余克齐盯着我满脸泪水，递了张卫生纸给我。 恶梦。原来只是梦，幸好不是真的。 我拿着他递来的卫生纸擦拭眼泪，缓缓说着刚刚的梦：「我、我梦到我违反考场规则，该科以零级分计算，然后、然后就被逐出考场了。」 哭丧着脸，就怕刚刚那场梦会成为事实。 我承认余克齐真不会安慰人。 在我如此难过的时刻，他竟然冷静、欠揍的说：「你看，连老天都不想让你考上。」我瞪了他一眼，他却一脸不以为意，彷彿他说的一点也没错。 这次我实在真的忍不下，就用力将擦拭过眼泪的卫生纸丢掷在他身上，掉头离去。 什么余克齐，应该改名为「没客气」才对！说起话来一点也不客气，真枉费他爸妈给他取这名字！ 待我走远后，我才发觉不对劲，那是我的教室、我的座位，为什么是我走，应该是他离开才对啊！ 但是，他为什么会在我的教室里，还坐在我的前方？ 儘管多么火大，我仍然走了回去，反正说不定他已经离开了。 当我走回教室，眼前证明我的猜测错误。而且他还霸佔我的位子，手上还把玩着我掛在书包上的娃娃。 快步走去，一手用力的拍桌子，另一手从他无防备的手中抢回娃娃，还不忘大声斥责：「谁说你可以拿我东西啦！你给我走开啦！」强行将他从我位子上推开。 或许是第一次看到我如此生气，大家都吓了一跳，吵杂声瞬间消失，没人敢发出声，纷纷看着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