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敏姐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诧异，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那只乱摸的手也暂时停下了：“哦？我以为你只会哭。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会选择性的回答你。” “这里......这个大家庭一共有多少人？”我谨慎的换了他喜欢的词语，而他也却是表现的很受用。 “这个家庭很大，不断的有新人进有旧人出，人数并不固定。” “旧人，是年老色衰的吗？”虽然隐隐有不好的感觉，但还是想有一个侥幸的答案。 “怎么会，我的蝴蝶永远美丽，永远不老。”他的眼神简直是真诚，可是人都能明白他说的不老是指的什么。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只有死人才永远不老。 “你会杀了我吗？为了不让我老。”我的声音有些不稳定了。 “我说过，听话的孩子只会得到奖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你可以永远陪在我身边。在我心里，你不会老。” “那......如果表现的好，又有什么奖励呢？” “每个星期我都会带一个最乖的孩子出去约会，享受阳光、微风和美食。长期表现让我满意的，还可以和我同住同出，带她购物逛街，给她一份我公司的职位，得到完全的自由。”他再次急色曛心的抱住我，边吻我的耳后，边喘着粗气说道：“让我看看你的表现.......” “最后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俞临渊。”他含糊着答着继续啃食着我的身体。 我僵直着全身，内心满是绝望。 一阵电话声响，俞临渊不得不停下来，走至门口接电话。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偶尔有几个词蹦到我的耳朵里，像是“检查组”“领导团”“接洽”等等。挂了电话，他只看了我一眼，又朝门外的人交代了些什么，就急匆匆的走了。 我等了一会，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又看了看那几个同样落难的女孩。 她们和我之前一样被绑着，还在昏睡中。我默默给她们解开了绳索，让她们好受些。既然我都被解绑了，我想他们也不会在乎这个。 我不敢大声叫，凑到她们的耳边：“同学，醒醒。”“嘿，醒醒。”我轻轻的挨个拍拍她们的脸。 现在正值酷暑，到达那个小公司的时候，人事又说他们的空调坏了。简单的让我们填了表以后，就递给我们一人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我由于在路上喝过，就喝的少些。这才比她们醒的早一点。 不出所料，她们醒来的反应大致都和我差不多。我已经过了情绪最激动的那个点，所以看起来稍微平静一些。我把俞临渊和我说的话对她们讲了个大概。大家默默在密闭空间里搜索，除了一个带盖子的马桶，什么都没有。又悄声讨论了一阵，依然是无计可施。逃？怎么逃？只有走一步看一步。轻举妄动只会被折磨致死。 好在都是几个同龄的女孩子，大家互换了姓名——谢小蔓，沐青羽，周雨婷，陶杜，我们又低声聊了些其他的，比如校园生活，那种紧张的感觉也就暂时遗忘了一些。可是对于未来的茫然，又让大家陷入了沉默。也许现在看起来还鲜活的年轻生命，下一秒就会变为一具枯骨。像畜生一样被圈养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甚至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肚子很饿，却没有人来送吃的。大家只能饿着肚子再次睡了过去。 “吃饭了。” 我再次醒来，对面是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孩。她画着淡淡的妆，一头乌黑的秀发闪着健康的光泽。这个团伙还有女人参与其中？ 她让手下将饭菜放下，手下恭敬的叫他小敏姐。她看了看我们擅自解下的绳子：“谁给你们解开的？” 我接过给我打好的饭菜，试图让自己变得乖巧：“是俞总给我们解开的......美女jiejie，现在几点了，白天还是晚上？” “现在是中午12点，每天只有一餐饭。其他的你们都少打听。”她的声音有些冷，用警告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接着又看向其他三个女孩。“在这里只要乖乖听话，就不会死。表现特别好的甚至可以从这里出去。但要是有什么歪心思，只会生不如死。别怪没有提醒你们。”说着不等我们发问，便带着那名手下离开，顺手关上了门。 “一天只有一顿饭，是怕我们有力气了逃走吗？”陶杜有气无力道。 “或许只是想通过这样让我们更听话吧，往往想让人顺从，第一步就是磋磨他的意志。”沐青羽也是消沉的很。 周雨婷应该是我们里面心态最好的，忙说道：“至少这个小敏姐也没有再绑住我们，况且只要活着一天，就有希望！” 这话却并没有让大家振奋起来，反而都不说话了。我想起以前在新闻中看到被解救的性奴。寥寥几个字，却是毁了多少人一生。而我，我们，能够等到被发现被救的一天吗？ 饭菜很简陋，没有一点荤腥。好在并没有搜了坏了，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吃完以后，身体也渐渐有了些力气。围着墙慢走了两圈，只当是运动消食了。 转头一看，周雨婷和陶杜两个人抱在一起默默流泪，沐青羽怔愣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安慰两句，却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俞临渊似乎遇到了很棘手的事，连着三天没见他过来。这三天都是小敏姐给我们送的饭菜还有水，她虽然性格很冷，不好接近的样子，但我每次都很高兴看到她。一来这样我能知道又过了一天，二来填补我空虚的胃，三来她是唯一来自外界的人。可是到了第四天，我们被她牵羊一样的绑着手连成一串，据说是要带我们去洗澡。 落在这里真的只是单纯的去洗澡吗？ 我们四个互相看看彼此，好让自己不那么恐慌。可是她们就像一面镜子，从她们眼里，我只看到脆弱的自己。我相信她们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