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砺的声音在江纾面前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不杀他反倒来询问他的名字,江纾心里奇怪,但为了能保命他还是乖乖回道:“艾亓。” 男人一遍一遍地重复他的名字,似要嚼碎了吞进肚里一样。 江纾心里的怪异感更甚。 这人从头到尾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个疯子。 不过没等江纾细想,男人丝毫不手软地打晕了他。 在昏迷前男人告诉了江纾他的名字。 “我叫古峷,记住了。” 第28章 意识在幻海里漂浮了许久。 朦胧间, 江纾看见他的爱人穿着白衬衫西装裤, 围着一条他们一起去超市买的小熊印花围裙, 正在给他做早餐。 煎蛋的香味萦绕在鼻息间, 一切是那样的真实,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心里酥酥麻麻的, 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充彻整个心房, 江纾眼眶微红,忍不住急走过去从背后用力抱住了他。 江纾声音沙哑,带着无尽思念:“我好想你, 秦……” 声音却戛然而止。 他看见他的爱人转过头来, 那双原本黑色的眼睛此刻变成了浅蓝色, 他的眼神不再温柔深情,而是带着冷漠的杀意凝视着自己。 他的爱人朝他伸出了手, 狠厉地掐紧他的脖子。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幻, 温馨的小屋全然崩塌,他的爱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藏于黑暗之中的人。 古峷。 江纾睁开了眼睛。 “小兔崽子醒了!” “醒了?!快让开!” “快说你昨天见到什么了!” “你怎么活下来的?!!” “峷鬼呢!!峷鬼在哪!!” 一群一刻都不能消停的男性村民叽叽喳喳围在他的床边, 不到二十平的小木屋里顿时挤满了一堆人, 散发出各种各样难闻的气味。 艾秀面露担忧地站在房门口, 怯懦地看着他们, 不敢走进来制止,她的两只手不安地紧紧捏在一起。 昨天直至天黑,江纾都没有回来,艾秀担心他, 去找自己的丈夫,结果遭到的却是一顿毒打,没有办法,她只能一家一户去敲门,恳求那些身强力壮的男人去找江纾。 可是谁都不会为了一个不重要的人去冒险,艾秀屡屡碰壁,在村口枯坐了一夜。 等到隔天天色方明,三三两两的村民起身劳作,艾秀才抓到机会乞求他们顺路帮忙找找自家弟弟,报酬就是粮食跟衣物。 在物资本就不那么富足的岛屿上,没有人会拒绝有偿的诱惑,更何况白天不比晚上,不用担心会有危险出现,于是几个村民便结伴出行,在天色大亮之际找到了江纾。 以及发现了那个死了一天一夜的赵六。 死亡的气息再次笼罩在陂魚村上空。 被死神支配的回忆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心中那颗名为恐惧的种子又开始生根发芽了。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害怕的神采,尽管外表看起来凶狠,却也掩饰不了他们卑劣的人性。 欺软怕硬、贪生怕死、贪得无厌、自私丑陋。 他们活出了江纾最为讨厌的那种人。 江纾虽然也有缺点,毕竟人无完人,可他自认为自己好歹是个好人,他有着自己的原则,自己的底线,该做的不该做的事他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逾越不过线,像这种把坏人活得如此透彻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于是江纾坐起身后摇摇头,他抬手摸了摸后脑勺,眼神无辜道:“我不知道。” “昨晚我路走到一半,就有人从背后把我打晕了。” 村民不肯死心追问道:“你真的没看到?” “敢骗我们你知道后果吧小兔崽子!” 江纾继续装傻:“我真的不知道……” 然而没等他接着辩驳,一道尖锐到破嗓的破铜锣嗓音直刺入众人耳膜中。 “就是他!他骗你们!昨天赵六去找他了!” “峷鬼动手的时候他也在现场!” 两个村民把王五提溜了进来,王五龇牙咧嘴的喊叫着,他双目圆睁,下唇咧到脸颊一旁,一对发黑发黄的兔牙不可避免地暴露了出来。 赵六跟王五经常在一起走动,赵六出事后,所有人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王五。 经邻居街坊的观察得知,王五自从昨天下午回村之后就一直待在家里没出来过,绝对有问题,几个村民二话不说就把他从家里硬生生拖拽到了江纾家中。 赵六的尸体跟江纾一起被村民带了回来,就放在江纾家门口。 听到王五泼他脏水洗白自己的话,江纾脸色不由得沉下几分:“赵六来找我的时候你没在现场?不是你先看到那个人然后逃跑的?” “赵六为什么死,因为谁死你不清楚?” “如果不是你逃跑,他转身质问你,以他的本事或许还能逃过一劫。” “是你的罪,王五。” 理智的纠正是非后,江纾无情地给他判下死刑。 “懦夫是没有权利活在这里的。” “陂魚岛不需要你这样的人。” 尽管是如此原始的小社会,依然有它运转的规则在。 在陂魚岛,懦弱无能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岛上除了村长外没有其他老人,小孩从小都是在打骂声中被练出来的,妇女们则是延续血脉必要的工具,无法轻易割舍。 逃跑是大忌,重中之最。 江纾这番话一出,村民们看向王五的眼神一下子全变了。 鄙夷、蔑视的目光如针,一根一根插在王五身上,如果目光能化为实质,王五早已千疮百孔了。 “不是……不是…,你们怎么能信他!明明,明明昨晚他在外面呆了一夜,整整一夜啊!”王五慌乱地狡辩着,指着江纾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江纾脸上,“他怎么没死?!” “他肯定是跟峷鬼说了什么才活下来的,他肯定害了我们!” 江纾摊开手,语气轻松满含无奈:“我不知道你们说的峷鬼是谁,我说过了,我莫名其妙被人打晕,醒来就在家里了。” 江纾确实不知道他们叫古峷为峷鬼的原因,这似乎是陂魚村不可言说的秘密。 众人一阵静默,似在判断两人话语的真实性,突然一个村民开口了,他向江纾询问道:“你今年多大?” 江纾:“十九。” 那个询问江纾的村民立刻就做出判断,对众人道:“他不知道。” 伴随着王五的哀嚎,江纾一脸懵地看着他们一群人闹哄哄地拖着王五散开了。 屋里一瞬间恢复了往常的安静,江纾眨巴了两下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艾秀走进来,在江纾面前跪下,手搭在江纾的双手上,目露忧色:“艾亓……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