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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屁啊吵!”于歌剜了一眼,套上拖鞋塞好牙刷才慢悠悠开了门。 刑彦的手改为撑在门框上,他不耐地打量于歌,见到人红的刺眼的嘴唇警铃大作,急的跳脚,“你…!” 于歌条件反射跳到沙发后面躲起来,“你不忙着维护网站呢?找我干什么?” “你又偷偷嚼辣条了?” “啊?” “你看你那嘴肿的,你就万幸路在林朝九晚五没空过来,要被他逮到有的你受的。”邢彦熟门熟路到柜子底下取出小锅,瞪了眼于歌才走去盥洗室清洗。 于歌有些心虚,心不在焉地刷牙,委屈劲儿又细细密密浮了上来。 接个委托,他又是带假胸化妆又是哥哥来哥哥去的,一毛钱没拿到不说,守了二十多年的干净地方还就这么被拱了。 邢彦抖着锅上的水走出来,就见到背靠墙蔫了吧唧的家伙。他犹豫地走到于歌跟前,轻声的话语都到嘴边了,陡然又拧眉盯着于歌的脖子瞧,“怎么红了这么多块?” “!”于歌脚一软,歪歪扭扭就摔在地上,尴尬的梗着脖子想解释。 “你别总抠,买个杀虫剂。”邢彦没多想,转身将保温瓶里的鸡汤倒入锅里,将插头插上才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 “你说得对,虫子真该死。”于歌臊得慌,急忙跑去漱口,在盥洗室瞪着脖子上的草莓半晌才不情不愿出来。 他看着跳蚤一样乱打量屋子的发小,两手冒着汗捏住裤脚,犹豫地唤道:“邢彦。” 抬了下眼镜,邢彦又去捣鼓与茶几只隔了手臂距离的老旧电视,“什么时候换一个液晶的?” “邢彦…” “你这地方不大,买个32寸的也行。” 邢mama熬的鸡汤在小锅里嘟嘟冒起泡,鲜香挤过锅盖逸散到事务所的每一个角落,最终汇入窗外的一片阴沉。 于歌端详着邢彦的眼镜,有一瞬的恍惚,以至于喃喃直接将话说了出来,“游弋回来了。” 拍打电视屁股的男人像是受了当头一棒,狼狈地回头,“谁?” “游弋。” 邢彦疯了一般冲到于歌边上,按着他的肩膀左右观察,确认无碍才直勾勾地盯着于歌的双眼,“你没事吧?” “没事,他没认出我。”于歌耸肩,飘忽的视线却泄露了他的失落,“或许就算认出来…他也不会和我说话。” 邢彦一时语塞,万千思绪都转成忧虑,常年握鼠标的手掌摸上于歌的头,左右揉搓,像是想将里面不快的记忆全揉搓走,“都过去了,别想了。” 那年的绑架案是于泽煜抗下日晒雨淋枪林弹雨做上刑警的初衷,也是他和路在林闭口不提的禁忌话题。 被拯救的阴郁男孩亲手将他的光推入危险,自己被松开镣铐缠着纱布回到班级,埋头读书,却对半月后才被解救回到教室的恍惚少年不闻不问。 考入耳熟能详的公立高中,做了高考状元出尽风头,本科期间发了核心期刊出国深造。就在他快要消失在众人视线的时候,于歌说游弋回来了。 邢彦喉咙干涩,他一向嘴笨,只能将温度顺着于歌的脑袋传递过去。 “嘤嘤——” 邢彦动作一顿,继而原本泫然欲泣的青年骤然蹦起,啪地锤了一下邢彦的额头,张牙舞爪地念叨,“花花世界迷人眼,没有实力他别赛脸,他算什么东西!你在这可怜我是欠揍呢?!” 心结都还没解开,故意耍宝邢彦哪能看不穿,他故作嫌弃地拍拍肩膀,“明白,哥的肩膀给你靠。” 于歌哼哼唧唧地靠过去,品鉴品鉴不由萌生了怪异的念头——没严辞云的肩膀宽阔有力,也没他那强势围裹的味道。 两人心思各异,邢彦心里暴躁,急着与路在林会和去和游弋对线;于歌脑袋里面无表情的小人一击把金丝眼镜的小人击倒,而后直接走过来,冷冷地预警:“我要亲你。” 这种怪异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坐在江诗盈的房间里,于歌在草稿纸上涂涂改改,神游到宇宙之外。 江诗盈趴着写了会儿作业,还是按捺不住心潮澎湃,迫不及待地分享,“哥,昨天有奇遇。” 于歌瞥了眼门口,暗示江mama在门外。 “我小声说。”江诗盈急地跺脚,“昨天我那同桌过生日,我怕忘了买礼物有隔阂,特地中午溜出校门。我的老天爷,随口说了句杀马特头上颜色没染匀,那几个家伙把我和垃圾桶绑一块儿了。” “…你和那些人说话干什么。”于歌颇为不满。 “哎这不是重点。”江诗盈揪住两根麻花辫,面露向往,“救我的那哥哥有点帅,我得继续加油,才能泡到这种分值的。” 这话说的像是于歌和红毛从始至终没出现过一样,于歌笔尖一顿,最后只是干巴巴教育,“学习是为了自己。” 江诗盈不敢苟同,神神秘秘的,“泡帅哥也是人生的一部分,你想象一下,一个36D、能撒娇不矫情的美女软你怀里,你不心痒?你能坐怀不乱?你能像赫鲁晓夫拿玉米一样只追求所谓的自我?” 这话把于歌说的一愣一愣的,他有些羞赧地咳了一下——36D还撒娇的是他来着。 36D还被压来压去来着… 话匣子一开,江诗盈干脆咬着笔盖转过身,“我昨天偷偷看了本穿书,里面的主角也…” “都快中考了,还偷偷看?”于歌一把揪住她的耳朵,半晌又新奇地问,“穿书?” 书这个字他琢磨了几天,以至于一听到相关的词就竖起耳朵。 故作严厉的样子没吓到江诗盈,她笑吟吟解释,“就是主角穿到世界啊,知道剧情有了金手指,打脸反派登上顶峰。” “那原住民不是觉得挺被冒犯的,人生路被看的一清二楚的。” “那你看反穿书呗,原住民驱除入侵者。” 这话题让于歌来了兴趣,他将江诗盈赶去背书,借着台灯的光线在草稿纸上涂抹。 只是假设,假设将穿书的设定套在裴淼和洛行之身上的话… 黑色水笔在纸张上晕开,用直线表示世界时间线,于歌在直线中间画了个小人,暗示裴淼进入剧情的瞬间,又在裴淼的右侧标了“刘师傅手作店和沈季沉”、“录节目和祁江寒”之类的剧情节点。 接下来理洛行之的路线,笔尖却迟迟不敢下落,“前面穿书的人改变了世界走向,后面的人接收新剧情,岂不是知道前面的人的行为了?” 江诗盈凑过去,瞅着两个小人中间的线段,那里表示被裴淼改变过、洛行之还没进入的剧情,她半天指尖对着天花板。 “嗯?” “这得问穿越股份有限公司的CEO——天道。”小姑娘吐舌。 这猜测荒唐诡异,却像是萌发的种子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