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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消除内心里所有的不安,进了房间,我拿过他的旅行包,与梦里一样,重量很轻。 “就带这么一点东西吗?”我的声音发虚,隐忍下所有的惊慌,尽量看起来平常。 “出来得急,而且也没什么好带的。” “我能打开看看吗?” “看啊,我又没藏毒,你尽管看。” 我将包打开,在看到那个熟悉的纸袋时,我的脑袋瞬间嗡的一声,耳鸣声四起,视线都有些恍惚。 “这里面……是什么?” “药。”傅斯澄说,“胃药,上次去医院检查,说我有点胃炎,我戒烟戒酒有段时间了。” 曾经他也是这么骗我的,骗我说是胃药,说他只是得了胃炎,说不严重。 熟悉的一切都在向我靠近,我甚至怀疑自己现在是在接受什么惩罚,要把那些刻骨铭心的痛再经历一遍,再尝尝心死绝望的滋味。 “你别骗我。”我看着他,声音发颤,“别骗我行吗?” 傅斯澄的表情有点惊诧,然后他立刻抬手发誓:“我真的真的戒烟戒酒了,没骗你,真的。” 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能去仔细查看每一盒药的包装,但无论怎么看,确实都是胃药。 “真的只是胃炎吗?”我咬了咬牙,决定诈他一次,“骆非给我打过电话了,他什么都告诉我了。” 傅斯澄眨眨眼:“他能告诉你些什么?” “你的病。”我说。 傅斯澄的神色一滞,然后他缓缓垂下头,避开我的眼神。 “你都知道了。”他低低地开口。 我双腿发软地跌坐在床上,眼眶疼痛,有眼泪叫嚣着要汹涌而上。 “确实病得很重。”傅斯澄说,“相思病,太想你了,经常买醉,喝了就吐,晚上睡不着,白天起不来,食欲衰退,瘦了好几斤。” 眼泪硬生生被堵了回去。 如果不是因为梦里的他太惨,我现在真的很可能会动手揍他。 “你他妈正经一点。”我咬牙切齿道,“到底是不是胃炎?还是其他什么病?” 傅斯澄转过头来非常疑惑地看着我:“除了胃炎就是相思病,真的没别的病了。” 他说着掏出手机:“上次体检的报告单,我一开始没时间去拿,医生拍照发给我的,我给你看。” 我盯着那几张图片看了又看,核对了日期和所有信息,终于确定,傅斯澄除了一点胃炎,完全没有别的毛病。 “你……”傅斯澄突然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头扭过去,看着我的后脑,“你的头怎么了?这纱布是怎么回事?” “撞到了。”我沉浸在不可置信的劫后余生般的庆幸里,很老实地说,“从船上掉了下去,磕到了头,溺水了,昏了三天,今早刚醒。” 然后我差点被傅斯澄直接拽出门送回医院。 我也确实跟着他回到了医院,他非要当面跟医生问我的情况,而我要他再做一次体检,以确保真的没有问题。 傅斯澄虽然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做完了检查,医生说过两天就可以拿到体检报告。 然后我跟他回了渔村,奶奶已经做好晚饭了。 我觉得现在更像梦,美好得有点不可思议,我隔几秒就转头看傅斯澄一次,并且主动去牵他的手。 傅斯澄说:“梁暖,你突然这样,让我怀疑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你在做临终关怀。” “你再说这种话,我杀了你。” 梦里的他太脆弱太深情,每个眼神和表情都能让我痛苦得承受不住,我更爱他此刻不着调的样子,充满生命力,鲜活可贵。 因为看到过他另一副失色的模样,所以眼前的他身上所有的一切,我都想珍惜。 - 开饭之前,傅斯澄摸了张红钞出来,塞到阿仔的屁股兜里,拍了一下他的背:“小帅哥,买果汁去,剩下的是你的跑腿费。” 阿仔瞪大眼睛,扭过头拉开自己的屁股兜谨慎地看了一眼,确定那是一百块。 “买几瓶?”他问。 傅斯澄:“两瓶吧。” 阿仔还要说什么,傅斯澄就催他:“赶紧的,动起来跑起来冲起来,要吃晚饭了。” 阿仔一溜烟冲出了院子。 没过几分钟,他又冲回来,把两瓶果汁放到桌上。 奶奶问他:“哥哥给了你多少钱?找来的钱还给哥哥。” “就十块,也找不了几块零钱了,给阿仔买糖吃。”傅斯澄面不改色地扯谎,他夹了块鱼rou,“奶奶,你做的菜好香啊,这是什么鱼?” 奶奶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开始跟他介绍鱼。 我在桌下把傅斯澄按在我大腿上的左手拍开。 阿仔还惊魂不定地捂着口袋,满脸失神。 - 吃过饭后,傅斯澄教阿仔写作业。 傅斯澄:“天,现在小学生的题这么难吗?” 傅斯澄:“这个怎么做你知道吗?” 阿仔:“我不知道。” 傅斯澄:“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我们看看英语吧,那个我比较擅长。” 阿仔:“……我还是去问梁暖哥哥吧。” 傅斯澄:“别,你坐下,我们一块儿研究研究。” 阿仔大概是想起了傅斯澄给他的零花钱,于是忍了,开始跟傅斯澄一起研究小学数学题。 大黄正蹲在我面前吃饭,我转过头看着昏黄灯色下傅斯澄的侧脸,光是这么看着,听着他的声音,我就觉得自己此刻的人生正在被不断地填满,那些空落的,缺失的,都一点点回来了。 “奶奶,我们先回去了。”我朝厨房喊了一声。 “好,明天早点过来吃午饭,有螃蟹。” “收到!”傅斯澄说。 然后他起了身,摸了摸阿仔的头:“明天见。” “哥哥明天见!”阿仔收了作业本,跟我们挥挥手,跑回了屋子里。 我朝傅斯澄伸出手,他拉着我站起来,跟我一起往院子外走。 “去海边走走吗?”他问我。 “今天风太大了,明天吧,带你到处逛逛。”我握紧了他的手,“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