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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从喉咙里逼出粗哑的一句:“滚。” “……”顾九嵘说,“你受伤了,我现在去报警。” “别去。”顾钺开始剧烈地咳嗽,弯着腰。 顾九嵘犹豫了一下,想上前扶住他,又被顾钺那眼神劝退——好像在说,再往前接近一步,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此时此刻,他肯定是认真的,顾九嵘毫不怀疑。 顾九嵘盯着那样的眼神三秒钟,然后伸手,直接把顾钺给敲晕了。 “伤成这样还想欺负我?”他抱怨了一句,麻利地把顾钺给抱上了床。 不知道顾钺到底是犯了什么事,他没敢叫老李上来,或者真的报警。他四处翻找出了急救箱,然后紧急处理了一下—— 真的是很粗糙的处理。 他不懂什么医学常识,只在“碧空”里给自己紧急包扎了好几次。好在尽管失血多,伤口可怖,顾钺却没有生命危险,这样应急一下没问题。 忙活了好久,他才把所有绷带缠好,坐在床边。 之后该怎么办,他完全没有头绪。顾钺醒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伤口会不会恶化也是个问题。 再又检查一次伤口后,顾九嵘发现有点不对劲。 他明明记得,顾钺左手小臂上是有道口子的,现在完全不见了,干干净净的,只有一点血留在上头。 他闻了闻那血,发现是他自己的。 刚才夺下顾钺的刀时,顾九嵘手掌被划开了,流了点血。他刚刚竟然一直没注意到。 现在手掌上那道伤口,也在快速愈合,就如那些黑色鳞片一样,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里。 他拿出随身带的短刀,又在手上割了一道口。血液滴下,落在顾钺手上另一条伤口。 然后顾九嵘眼睁睁看着,那条浅浅的伤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顾九嵘很茫然,这个夜晚难以置信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但既然有用,那就先应付着再说。反正他没病,也不怕什么血液感染。 他把伤口划得更大,鲜红的血争先恐后地涌出。 很快那些伤口变得不再可怖,重伤虽然没办法完全愈合,但好歹止住了血。 顾九嵘给自己包扎好伤口,到楼下借口要来了一床新床单,拯救了那张像凶杀现场的床。 或许是由于失血和劳累,他也困了,却不放心让顾钺一个人待着。如果想杀他的人还没放弃,现在无疑是他最好的机会。 于是螳螂无声地站在了窗边和门前,血红色的眼睛明亮,充当最忠诚的守卫。 拿东西堵好门、确定顾钺只是低烧后,顾九嵘站在床边犹豫了一下。 犹如野兽的嗅觉,让他能够闻到顾钺的气息,如果在这之中睡着,他难免有些抵触。毕竟他很注意保护睡眠时的领地,也没做好让人侵入的准备。 犹疑间他盯着顾钺,怎么看怎么不服气—— 平时为什么就打不过呢。 他很想现在趁机揍顾钺。 但他不至于没良心到这份上,于是咬牙切齿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报复一下。 人类最脆弱的弱点之一,是脖子。他扒开顾钺的领子,顾钺是个经验丰富的战士,这处没受半点伤,顾九嵘在旁边比划了一下,然后凑上去一口咬下去。 刚开始他还收敛些,用虎牙轻轻磨了磨,之后就发泄性地用力。 本来他只打算留点痕迹,可这种行为没被及时控制,他舌尖尝到了轻微的血腥。 甘甜美好,带着那人独特的气息。 在这瞬间顾九嵘触电般弹开了,还好伤口极浅。 他做贼心虚地抹了抹血迹,最后还是爬上那张足够大的床,卷着顾钺的被子,缩在角落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粗长的更新! ☆·项圈 为什么要救顾钺呢。 顾九嵘也不是那么清楚,抛开些许他很计较的私人恩怨,顾钺确实对他很好很厚道。他想救所以就救了。 黎明前,顾钺的手动了动,似乎是要醒了。 顾九嵘敏感地在黑暗里睁眼,空间有灰黑色的波动,守卫着的螳螂无声地消失了。 顾钺慢慢睁开了眼,顾九嵘把脑袋凑到他面前:“醒了?” 顾钺:“……”他缓慢地抬起还疼的手,然后把顾九嵘的脑袋给扒开了,说:“昨天……发生了什么。” “你自己突然就晕倒了。”顾九嵘睁眼说瞎话,“我帮你包扎了伤口。” “有其他人来过么。”顾钺的语速很慢,好像还没完全清醒。 “没。” 他缓慢地在床上坐直了,又沉默了一会:“别把这事说给别人。现在出去。” 顾九嵘这回不能忍了:“我好心照顾了你一晚上。” “我想起来了。”顾钺冷冷说,“你把我打晕了。” 感情是刚刚觉得不对,专心回忆准备复仇了。 这个没法辩驳,既然顾钺不想他在这里,他也没必要自讨没趣。于是顾九嵘干脆地下床:“那我走了,你自己解决。” “等等。”顾钺又叫住他。 “干什么?”顾九嵘站住脚步,不耐烦了。这叫来叫去当唤狗啊? “把我床头最下层拉开。” “你真是个大爷。”顾九嵘还是过去,拉开柜门,然后僵住了。 里头摆着黑色的监视环。顾鸣说的不错,那东西确实长得像项圈。 “今天有检查的人要来,你自己带上。”顾钺说。 “你想的美!”顾九嵘把抽屉一关,无名火在心里烧着,他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要见人你自己见去。” “不见你的观察期会延长很多。”顾钺在身后说。 顾九嵘甩门走了。 十多分钟,几辆没见过的车停在了顾钺家里。从上头下来了些表情严肃的人,还提着医药箱,大概是顾钺信得过的人过来治疗了。 所谓要来检查的人,似乎是被顾钺借病延后了。 顾钺恢复得很快,准确地说,速度出乎意料——这里头肯定有我的功劳,顾九嵘这样想,狠狠用着刀叉。这几天饭桌上没有顾钺,他也不管什么礼仪了,该怎么吃就怎么吃。 第三天,顾钺完全恢复了精力。 他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抬眼看了眼顾九嵘:“你拿刀叉的姿势怎么变了?” 顾九嵘这几天懒散惯了,勉强改过来一点。但他还是很不爽顾钺,不知道为什么。 顾钺继续说:“检查的人改成明天来,你准备一下。” 顾九嵘冷笑:“我不会带那种东西的。” “你现在的散养状态才是不正常的,”顾钺切着溏心蛋,“我对你太放纵了。” 顾九嵘皱着眉,不愿意听他再发表言论,匆匆扒完几口饭就下了餐桌。 当天晚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