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夜雾-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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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先是调查了哥谭的所有造纸厂,请柬卡纸的订单被掩盖在了普通的贺卡订单里,因为数量很少而且只出现过一次,所以非常不显眼。但由于蝙蝠侠调查的是生产线变动信息,所以当这件事被他发现后,这点不显眼转而变得显眼起来。
他在夜里闯进了生产线负责人的家,幽魂般突兀地出现在对方的身后,巨大的有着尖耳朵的影子盖过那个男人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
对方在惊惧中转过身,连退好几步,直到靠在墙上。墙壁上那些斑驳的灰白色腻子墙漆里飘出一股潮湿的霉味,不轻不重,不痛不痒,就像蝙蝠侠眼前的这个男人。
“你在大概半年前改动过一次造纸厂的一条生产线,用来生产一种卡纸。谁让你这么做的。”
男人看清了蝙蝠侠手上拿着的请柬,认出了那种雾一般的镀层涂料质感,接着畏惧地开口,“我不能说,他们会杀了我的。”
于是蝙蝠侠把嗓子压得更低,更沉,像是有个引擎在他嗓子里低声轰鸣,震颤着将字句挤出。
“如果你不说,你现在就会被揍一顿,然后关进警局。他们会知道你被警察抓住了,与此同时我会调查你和哪些黑帮有关系,我想我会发现一些线索的对吗?然后等我找到那群黑帮,他们也许会认为是你招了供,也许不会。你要赌吗?”
“马……马罗尼……是马罗尼的人要我这么做的……”
蝙蝠的黑影从夜里退去,留下两脚打软的男人瘫在了地上,衬衫后背蹭了一墙的白灰。
接着蝙蝠侠又去了马罗尼的地盘,然后在返回蝙蝠洞时半边身子都渗着血。蝙蝠侠不确定那里有什么,但他知道那一定非常重要。因为他的伤口并不是常规的黑帮火力造成的——巴掌长的重机枪子弹穿透了他的侧腹,巨大的冲击力和子弹能量以及火药炸开的灼烧剐去了他相当一部分人体组织,还在边缘留下了烧焦的痕迹。
那个男人在蝙蝠侠离开后转头就给马罗尼打了电话,指望能挽救点什么。蝙蝠侠没揍断他的肋骨反倒给了他某种错觉,说不上恩将仇报,但至少是蠢得彻底。哥谭就是这样一座烂透了的城市。
蝙蝠车一直在报警,失控着冲进蝙蝠洞,然后在差点撞上石壁前停了下来。厚重的黑色车门打开,浓重的血腥味先飘了出来,席勒在上方的庄园里第一时间嗅到了这股气味。
这气味好闻极了,席勒不知道该怎样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它,但如果用邪神的感官,祂会说它令自己魂牵梦绕。
席勒顺着这股气味找到了座钟,然后从座钟后的入口从电梯顺着台阶进入了蝙蝠洞。
蝙蝠侠半趴在治疗床上,已经陷入昏迷。血迹从蝙蝠车的内部开始,一路拖到治疗床边。席勒看了看他的伤口,很难想象这个人类是以怎样的毅力在重伤后开着车回来,又是怎样拖着自己残破的身躯,一步步走到了这里。
总体而言,祂现在算是使用着人类的躯壳,所以祂非常清楚,以这样的伤势,人类几乎不可能活着坚持到这里。但这个人是蝙蝠侠。
小席勒费劲地拖着蝙蝠侠,将他平放在地上,然后找到手术刀、镊子、可吸收缝线之类的手术器具,开始给蝙蝠侠清理创口。没有使用麻醉,因为祂下意识地认为不需要,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手术中途蝙蝠侠短暂地醒过几分钟。
蝙蝠侠的视线还是很模糊,只看得到一个人影在自己上方忙前忙后,朦胧之中他觉得那好像是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还没有离开自己,他永远会在自己受伤时为自己处理伤口,照料他那永远不省心的小少爷。
他很快再度失去了意识。
席勒替他缝合完后看了看那道狰狞的伤口,肚子里开始咕咕叫唤,然后低下头,用祂柔软的舌头一点点舔弄周边的血迹。
席勒上一次吃饱还是在一周前,那个拍卖会场的地下。
祂好饿。
蝙蝠侠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蝙蝠洞的地上,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身上则盖着毯子,一只手上连着营养液的管子,另一只手被某种力量压着。
他转过头去,看到席勒抱着那只手蜷在自己身侧睡觉,眼睛闭着,睫毛又长又弯。如果忽视他正叼着自己的手的话,看上去就像是个乖孩子——他叼着自己手的无意识动作像在磨牙。
他原本以为是阿尔弗雷德回来了。
他原本只是为了监管这个孩子才决定把他留在身边,只是像只家养动物一样,养在庄园里。
但就像这个孩子只见过蝙蝠侠一面却能独自来到韦恩庄园一样,蝙蝠侠甚至没有带他来过蝙蝠洞,他现在却能在自己受伤之后及时而准确地找到蝙蝠洞入口,甚至为自己做了手术。
声呐感知?热成像?
蝙蝠侠猜测席勒有某种特殊能力,也许那正是当初他被锁着的原因。等他能行动了,他一定要为席勒做个彻底的体检,搞清楚那是什么,然后制定反制方案。
蜷缩着的小家伙感觉到了身边人的苏醒,放开了蝙蝠侠的手,爬起来揉揉眼睛查看那些挂着的输液袋。
蝙蝠侠从下往上看着那个孩子,说:“你是某个组织培养的儿童杀手吗?”
席勒停了下来,低头看蝙蝠侠,说:“那是什么?”
蝙蝠侠没有从席勒的表情和语言中看出伪装,这个小孩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如果他状态好,也许他会把这个孩子按在地上进行拷问,但他现在寄人篱下。
是的,寄人篱下。在他自己的庄园里。
总体而言表现为他被席勒照顾了起来。
清创,擦洗,饮食。
他还得该死地承认这孩子踩在椅子上去够灶台做出来的饭都比自己做的可口。
当天晚上两人吃饭时,席勒不经意地问,“你受伤是因为那起案子吗?”
蝙蝠侠放下自己的碗——里面是寡淡无味的流食,可口的饭在对面席勒碗里——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小孩。
“你自己也是那起案子的受害者,你不关心吗?”
席勒想了想,用他脆生生的童音说着和他形象不协调的话,“也许我确实该关心。”
他又抬起头认真地看向布鲁斯,“如果这起案子被解决,你会好受一些吗?”
“如果这起案子被解决,那些孩子会好受一些。”
“那些孩子好受很重要吗?”小席勒坐在餐桌前,只能勉强露半个肩膀,他越过餐桌看向布鲁斯,“你受了很严重的伤,这不重要吗?”
“……”蝙蝠侠重新拿起自己的勺子,“如果案子能被解决,那就不重要。”
“人类真奇怪。”
蝙蝠侠对小席勒这种抽离式的,像是学大人说话一样的说话方式感到有一点好笑,“你就不奇怪吗?如果你不是受谁指示,你又是怎么找到这座庄园的。而且还一个人从戈登家跑过来。”
“因为我很饿。”
另一边,戈登在负责追查那些参与拍卖的所谓社交名流。
又是被那群社交狐狸推诿糊弄的一天,他本以为是这样的,然后他在走进调查对象家里时看到了一张人体餐桌。
他的调查对象四肢被反折着支在地上,全都只有上半肢体,腿的下半肢体被切割缝合在腰侧,让他变成了一张六条腿的桌子,十分稳固。
头则被切下放置在以肚子为平板的“桌面”上,头盖骨切开,露出了白色的有着弯曲扭动纹路的大脑,像一只盛着晚餐的碗。
余下的两只手前臂被丝线吊住从上方垂下,摆出了手持刀叉享用的姿势。
戈登在震惊中给蝙蝠侠通讯时,蝙蝠侠正在和席勒一起吃饭。经过几天的修养,可怜的蝙蝠侠终于可以吃点好的了。
这个时间天色已经全黑,窗外又起了雾,两人的晚餐已经接近结束。蝙蝠侠接通戈登的电话,而小席勒也放下了刀叉。
然后他擦了擦嘴,轻轻打了个饱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