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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有些疼。” 鹤玉和雪霁弟子都算不得孟祁安的老友,自然不知道他所谓的老毛病是真是假。但既然孟祁安自己不愿意说,他们也不会多嘴去问。 众人继续进食补充体里,孟祁安一个人静静靠坐在大树根旁,手下轻轻的抚摸着不断安抚自己的黑藤,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纵然徐笑非没有死,纵然是他将自己埋作了人丹,孟祁安也无法立刻冲到他的面前,质问这已过去百年的旧事。 不承认如何,承认又如何?白鹭飞的族人不会复苏,留凤府漫山遍野的凤尾花沦为一片死气沉沉的鬼域,手刃徐笑非?为自己寻仇? 他会去的。 但不是现在。 众人修整完毕,集体踏上了前往云霞峰的路。 杨晔跟在淮轲身后,面上闪过一丝怀疑和不解。 浣云宗一个叫徐笑非的药师? 苏摇微苏真人当时明明只说过浣云宗徐药师这几个字,淮轲是从何处得知,那位徐药师正好叫徐笑非?又正好同赵公子有关? 他此番前来送药,当真只因为淮安明是淮氏的人,所以才不顾一切进入这遍地魔物的危险之境? “淮轲……”他看着淮轲的背影,轻轻啧了一声。 怎么此次见面,淮轲给他的感觉,不太一样了。 · 寻到了孟祁安,其余几道黑藤默默退回柱石大阵之外,只余一条伏在地上,跟随众人一路前行。 柱石大阵光幕上四条线变成一条,驻守在光幕之外的三位道圣一时不知发生了何事,纷纷去寻苏摇微。 “未必是坏事。”苏摇微道。 线条散,围聚在之前三处的魔物像是失去了一直执着的目标一般,四下分散开来。柱石大阵不再震动,恢复了之前的安宁。 “希望两位小友平安无事……下次再见,便是同贺之时。” · 云霞峰。 大乱之时,元晋正好和淮安明在云霞峰。魔物四起、同门入魔,一时之间状况突发,让他只来得及护住门下一脉。 送药小分队因遇上了孟祁安和庄南海化身的黑藤,一路再没有遇到什么凶险,十分安稳的将药送到了云霞峰上。 “这个药是浣云宗派人送来的,能够洗去入魔弟子体内的魔气。因为没有琼脂,只能用别的灵草代替,洗去魔气的同时也会洗去一部分灵气……这一瓶是药修圣尊亲手炼制,只有十枚,并无任何副作用。”杨晔从怀里小心将揣了一路的丹药双手递给元晋,嘱咐道。 元晋将几瓶徐笑非炼制的丹药分发给门下弟子,让他们喂给入魔的同门服下。 淮安明为稳住小辈体内魔气,入魔比旁人更深一些。他将书苍术炼制的那一瓶捏在手中,正要前往淮安明同长老们所在大殿,却听到了一声软乎乎的呼唤。 “师父!”鹤玉从孟祁安身上下来,慢慢靠近元晋。 几日奔逃,她的衣裳破损、满身脏乱,红着眼睛委屈巴巴,一瘸一拐朝着元晋走来。 “鹤玉……”元晋刚想要向她伸出手,小姑娘竟不顾腿伤,强行冲了过来,撞进了他的怀里。 软乎乎的小姑娘瘦了些,身量更单薄了,紧紧搂住元晋的腰时,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师父师父师父!我险些都看不到你了呜呜呜……我好害怕,我好怕自己就这样死了……师父,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我要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呜呜呜……” 元晋的身体十分僵硬。 他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可怀里的小姑娘又贴着他靠了上来,很紧,很亲密。 元晋的声音变得有些干哑,低声道:“鹤玉,松手。” “我不松我不松!我这辈子都不会松开了!我要一辈子都和师父在一起,我再要看不到你……我好担心你,师父……我怕自己死了……更怕你也出事呜呜呜……我好想你师父呜呜呜……” 元晋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 “鹤玉。”他说:“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和师父在一起。” 怀里的小姑娘愣住了。 鹤玉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元晋,声音变得有些委屈:“为什么不可以?我一辈子都是师父的弟子,我可以一辈子都留在师父身边的……” 就算一辈子都藏着自己卑微的爱恋,只要能留在师父身边,鹤玉愿意什么都不说。 元晋伸出手,理了理鹤玉额前乱糟糟的头发,轻声道:“我看过你还在襁褓里的样子,看过你步履蹒跚的样子,看着你一天一天长大,一天比一天更活泼可爱……于我而言,你便是我的孩子。” 他的声音那样柔,那样轻,就好像在对她说最完美的情话一般。 可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一样捅在鹤玉的心上。 “总有一天,你会长大离开这里,离开我,去寻找你真正应该停留一辈子的地方。鹤玉,你太小了,你应该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小姑娘的眼眶红得几乎要滴下泪来,却倔强的撑着最后一丁点的骄傲和自尊。 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拒绝她。 鹤玉紧紧拥住元晋的手松开了,一点一点,慢慢的收了回去。 她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沉默了许久。最终,她抬起头笑着对元晋说:“好啊,等我看了外面的世界,再回来给师父养老。” 扭头,转身,藏尽眸中所有泪光。 杨晔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倔强的少女身上,见她越走越远,拔腿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庄南海:能不能让我上线我心疼我老婆,别人家的老攻睥睨天下就我一个人当背景板 玉乔青:马上马上!!真的马上(心虚…) 谢谢南风的营养液!!! 亲爱的小可爱们,请把辣个有营养的液体全部都投喂给我鸭~兴奋的搓手手 108、鹤(上) 风吹林动, 落叶纷纷。 元晋站在原地, 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少年和女孩, 手中小小的瓷瓶被握的很紧,很紧。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 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每踏出一步,就如同踩入了一个记忆的深潭,将他围困,寸步难行。 …… “喂!你是什么人?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一道娇软的女声传来。 元晋艰难睁开眼睛, 看见一位穿着麻布衣裳的少女蹬着圆溜溜的眼睛,掀开了粮车上的稻草对他说话。 他想要说话,可被邪修所害内伤严重,还未开口, 唇边先溢出点点血色。 少女被他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吓了一跳, 连忙跳上粮车来扶住他的胳膊:“喂!你该不会是要死了吧?……天呐,你要是是在我这儿了我上哪儿说理去啊?喂!你撑着点,你先别死啊!” 元晋向来不喜旁人触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