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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郁青的事情。 秦晗有时候和她的丈夫秦安知性子很像,有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消化。 消化好,才会选择开诚布公。 就像秦安知以前知道自己会偷看他的手机、查他的行程,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后,他才说,“经茹,我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让你跟我在一起之后,居然变成了一个谨小慎微的人,这一点我很抱歉。”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去找过他的?”秦母问。 “那天我没有走,我不甘心,我很想看看张郁青藏在屋里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秦晗垂下眼睑,“我躲在胡同里,看到了你。” 其实秦母很想和秦晗谈一谈张郁青的事。 但她又很怕,怕秦晗埋怨她,所以秦母找了到了顾浔。 她希望借着让秦晗相亲的借口,听到秦晗主动提起张郁青。 秦母眼眶通红,轻轻抱住秦晗:“小晗。” 秦晗压下鼻腔的酸涩:“mama,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去说伤害他的话了?” “mama不会再去了。” 在秦晗坚定的态度里,秦母看见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她记得那会儿,自己大概也就是在秦晗现在的年纪,她跪在秦晗的姥姥姥爷面前,说无论如何都要嫁给秦安知。 秦母没化妆,眼眶又红红的。 她像个大jiejie一样,心平气和地对秦晗说:“小晗,猜猜看,mama为什么会开一家甜品店?” 秦晗摇头。 秦母笑了笑,把宽松的睡裤裤腿拉起一些,露出小腿上的伤疤。 伤疤很丑,像蜈蚣趴在腿上。 “mama在过年前出了一次车祸。” “mama你......” “没事,早就好了。” 秦母笑着打断秦晗,“先听mama说完。” 那是新年前的一天,秦母刚和秦晗通过越洋电话,听说秦晗不回国过年要直接去长沙,她其实很生气。 挂断电话,秦母又给秦父打了过去。 秦父在海南开会,只说“这一周都要开集中会议,从早到晚的那种,下个月回帝都再一起吃饭,好吗?” 那天秦母有些感冒,生病了又没有人陪在身边。 她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秦母戴了口罩,拎着包独自走在街上,她想去医院附近的药店再拿点感冒药。 刚走过人行横道,她没留意到,路口冲出来一辆开得飞快的电动自行车,把她撞倒在路边。 很严重,小腿流的血很快染红了地上的积雪。 有人嚷着要叫120,有人说医院不久在旁边么还不如只接叫医生。 有人说这是肇事逃逸,也有人问用不用扶她起来。 一个年轻男人从人群里大步过来,稳稳抱起她,送她去了医院。 人在疼痛恐惧时是不分年龄的,秦母疼得发抖,低声呜咽。 年轻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安慰她:“很快就到了,再忍忍。” 他显然没认出戴着口罩的秦母,但秦母认出了他。 那个男人,是张郁青。 紧急手术后,他还没走,一直到秦母醒来,他才走过去,站在病床边,替她拉好窗帘挡住刺眼的夕阳。 他问:“你的手机摔坏了,需要我帮忙联系你的家人吗?或者,需要我帮你提交证件登记住院吗?” 秦母没有人可以倚靠。 她的前夫在出差开全天会议,她的女儿在国外。 父母已经去世,又没有兄弟姐妹。 她吸了吸鼻子,把证件递给张郁青,声音有些脆弱:“谢谢。” “不用客气。” “张郁青。” 秦母没有摘下口罩,只是问他,“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秦晗的mama。” 张郁青愣了一瞬,才说:“但现在,你只是病人,好好休息。” 那天夜里,秦母腿上的麻醉药过了药效,缝了针的伤口疼得要命。 其他人住院都是有家人陪着的,送水送饭,扶着去洗手间,帮忙换药,但秦母只有自己。 她孤单地躺在病床上,有需要只能按铃叫护士来帮忙。 她也曾有温馨幸福的家庭,她有丈夫,她有女儿。 她的公公婆婆把她当成亲生闺女。 秦母想起结婚后有一次,秦安知在外地出差,她夜里得了急性阑尾炎被秦晗的奶奶送进医院。 醒来时,全家人都在。 秦晗的小姑小心翼翼地用勺子给她喂温水喝,心疼得眼眶都红了:“嫂子,我哥说他晚上就能到,有什么需要你就使唤我,别不好意思。” 她曾经也拥有,那么那么温馨的家人。 是她做错了,她把一切都搞丢了。 秦母把头蒙在医院的被子里,用被子死死捂住眼睛,哭了很久很久。 等她哭完,忽然听见被子外面有人问:“要不要喝粥?” 秦母吓了一跳,红着眼眶和鼻尖掀开被子,看见了坐在病房里的张郁青。 她的委屈无处发泄,突然冲着张郁青爆发:“你装什么好人!” 张郁青没什么表情,只把粥放在她旁边的柜子上。 秦母咄咄逼人:“我去找你的事情,你有没有和小晗说起过?” 这个年轻男人的眼形很锋利,但他总是带着一些从容的,眸子里总是敛着淡淡笑意。 可她提起秦晗,张郁青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他自嘲一笑:“那天之后,我们没有联系过。” 可能是因为腿上长长的伤口,也可能因为没有家人陪伴,那天的秦母只是纸老虎。 她擦干眼泪,还是喝了张郁青带来的粥。 喝粥时,秦母依然在逞强:“你不用怨我拆开你们,你那天没出去,不是也觉得自己给不了小晗幸福吗?” 那间病房只住了秦母一个人,床头开着一盏夜灯,光线有些昏暗。 张郁青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语气淡淡:“我没有出去,是因为我怕她不快乐。” “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没能力给她......” 张郁青却忽然笑了:“并不是。” 秦母抬起头,看向坐在她对面的年轻男人。 他眉眼间满是笃定,淡笑着说:“当时的情况,我确实压力有些大,因为我是家里的家长,要照顾奶奶和meimei,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