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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移动设备,镜头直怼男人的脸部进行特写。一张无死角的脸,怎么拍都好看。 谢权的头发被浸湿,随着呼吸,有薄薄的雾气从嘴畔呵出。他静静看着孙怡杉,眼瞳明净,不被世俗沾染。 谢权抬起下颌,声音低沉下去,“你也这么觉得?” 孙怡杉抿唇,含泪别开眼睛,“……我求你,行吗。” 闻言,谢权眉梢眼角全耷拉下来,可怜兮兮的,被人误解、被人诟病,他别扭地走到女生面前,极其勉强地扯动嘴角笑起来,“可是、可是我会笑啊,我很正常的。” 女生猛然推开他,“林江望,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谢权脚下踩着湿漉漉的地面,往后倒了下去。 他狼狈的坐在地上,白色的短袖被污水弄得脏兮兮的。女生小步跑离,只剩他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雨幕里。 谢权垂眸看着被蹭破皮的手心,渐渐的,眼眶红了。 他低头替自己吹了吹伤口,从地上踉跄地站起。 宋导及时拿起喇叭喊道:“卡——小谢这条非常好!” 工作人员拿着外套和干毛巾簇拥上去,谢权就呆呆地站在原地,任凭工组人员帮他擦头发、裹衣服,这副模样的谢权,温逢晚觉得很熟悉。 噢,她想起来了。第一次在医院见到他的时候,也是这么湿漉漉的、面无表情的。 像只精致的木偶。 太招人心疼了。温逢晚吸了吸鼻子,好像上去抱抱他啊。但现场那么多人,尤其是他身边,围着一堵人rou护盾。 温逢晚思绪放空,没注意谢权看了过来。 直到小白扯着嗓子问:“——哎呦你又想去哪啊?” 温逢晚回神,抬眼的那瞬,视线撞入了谢权漆黑的眼睛里。他一步步走过来,停在她面前,张开手臂乖乖地垂下眼睛,“冷,要抱。” 等谢权走近之后,温逢晚才发现他的鼻尖都是红的。 身后的围观人群中响起吵嚷的讨论声,谢权看过去,忽然意识到这是在户外——那边一堆孙怡杉的私生扎堆,各个扛着摄像机。 谢权眉心紧皱,将披在肩膀处的那块干毛巾拿下来,二话不说盖在了温逢晚的脑袋上。 眼前一黑,温逢晚猝不及防,“怎么了?” 谢权低声说:“有人在拍。” 温逢晚扒拉了下过长的毛巾,笑眼弯弯看着他,“没想到我们的小谢害怕被拍。” 谢权刚出戏不久,身上属于“林江望”的那股略带颓废的少年气很浓。 他板着脸一本正经纠正:“不太想让他们拍你。” 温逢晚揪着毛巾,觉得没太大问题,“我背对着他们呢,不会被拍到的。” 谢权拉着她的手往对面的保姆车走,转身的那瞬,温逢晚听见他说,“万一被拍到了。” 谢权侧目,唇角微微翘起,“那我的宝藏就被他们发现了。” 四目相对,两人彼此没有别的动作,温逢晚能看清他眼中自己小小的倒影,那么小,却又牢牢占据着他的眼睛。 温逢晚用指尖轻蹭了蹭他的手心,“那你可要把我藏好了。” 谢权拉开车门,和她一块上了车。远离了拍摄器械和众人的目光,他捏了捏眉心,终于从这场戏里缓过劲儿来。 温逢晚抽出两张干纸巾帮他擦额前的头发,“等会儿还要拍一条吗?” 谢权眼皮有些沉,喉咙也发痒,他闷声说:“看宋导的意思,应该还得拍一条备用。” 温逢晚坐直身,手伸进口袋里掏啊掏,谢权垂眸看她,“你在拿什么?” 温逢晚笑,“你猜。” 谢权想了想,觉得她有点看不起自己的智商,“晚晚,你口袋里除了糖还能有什么?” 刚确定关系那会儿,她就拿不二家的棒棒糖糊弄他,现在还想玩这招? 谢权气定神闲盯着她的手,毫不意外接下来会看到什么。 温逢晚老神在在、故弄玄虚了半分钟,慢吞吞从口袋里掏出两包感冒冲剂,炫耀似的在他眼前晃了圈,“宝贝,意不意外?” 谢权挑眉,注意力完全不在她手里的东西上,“你叫我什么?” 温逢晚一噎,那两个字在舌尖绕了圈,单独说出来总感觉怪怪的——再加上他穿着白色T恤款的校服,有种和未成年搞对象的罪恶感。 温逢晚打算转移话题,她打开置物柜,拿出个纸杯,将感冒冲剂丢进去。 “保温杯里是热水吗?” 谢权轻“嗯”了声,掀起眼皮看她去拿保温杯,“温逢晚,别转移话题。” 小心思被点破,温逢晚颇为淡定地将药泡好,“我没转移话题,你先把药喝掉。” 车厢中弥漫着苦涩的药味,谢权还没喝,嘴巴里就开始泛苦了。 他抿起的唇角动了动,别扭地撇开脑袋,“不,除非你再叫一声。” 65. 第六十五章 今晚一起睡吗? 第六十五章 谢权侧着脑袋, 从温逢晚的角度仅能看到他抿起的唇角,非常抗拒,也非常孩子气。 她凑过去, 捏了捏他的耳垂, “你都是一个快二十二岁的大男孩了,怎么还怕吃药?” 谢权听她特别强调了年龄, 低头笑:“现在不嫌我小了?” 温逢晚把杯子怼到他嘴边, “你最大了,满意吗?” 谢权不为所动,眼神懒洋洋的, “温逢晚, 你不对劲。” 温逢晚突然想把手里的药自己喝掉, 他这哪像快感冒的, 明明应该送进戒黄所或者交警大队改造。 温逢晚举着杯子的手腕有些酸, “你到底喝不喝?” 谢权凌厉的眉眼动了下, 大概看出她举着杯子不舒服,从她手里接过来。但杯子只是换到了他手上, 谢权依旧没有想碰它的欲望。 温逢晚叹了口气, 挪动手指去牵他的手。 男人的手指是冰的, 她牢牢攥住,撒娇似的晃了两下, “宝贝小谢,小谢宝贝,感冒很不舒服的, 你快把药喝掉。” 对待谢权就要软硬兼施。温逢晚发现自己对他已经毫无下限了。 第一次这么叫,听得出她挺不熟练的。但谢权还是没忍住翘起唇角,鼻尖处萦绕的苦涩药味添了些腻腻的甜。 谢权很干脆地把药一口气喝光了。纸杯露出白色的杯底, 一滴不剩的那种。 温逢晚笑眯眯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我的小男朋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