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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在裤子口袋里,安静地立在那。 他懵了懵,不知道这人在干嘛,摄像一直跟在自己身后,队友拥抱在一起大喊大叫,宴九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然后陆燃走了过来。 宴九站在广告牌前接受采访,隐约能听见舞台上主持人cue下一首歌。 陆燃的。 灯光很暗,宴九心不在焉地回答问题,余光却总是忍不住瞟到右侧过道,过了两秒钟,他看见剩下四个人从备场区窜了出来,一把勾住陆燃脖子要往前。 苏辰禾跟陆燃一组,一直在苍蝇搓手,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 两组队伍擦肩而过的时候,苏辰禾甚至还跟他打了个招呼。 宴九点点头,下一秒看见陆燃抬手,在耳朵上碰了一下,然后跟队友说了几句话,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辛苦了。”陆燃说。 队友笑着跟他打招呼,陆燃伸出胳膊一个个握手相撞过来,最后停在宴九面前,拉住他手给了个拥抱。 要撤离的时候,宴九听见他说:“辛苦了,做的很好。” 三个字说了两遍,宴九反应过来耳朵有些红,手心有一个冰凉的东西硌着人,等到摄像头拍不到的时候,他低头,看见手里躺着一枚黑曜石耳钉。 后台有一块大屏幕,陆燃那组是最后一组表演的训练生,宴九看见舞台中心那个人笑得张扬,左耳一枚黑色耳钉反着璀璨的光芒。 然后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将自己耳朵上本来的耳饰摘了下来,反手戴上陆燃那一枚。 金属穿过耳洞的那一瞬间,冰冰凉凉的触感很像那人身上的冷松香。 他觉得有些慌张。 陆燃在舞台上的张力很强,有他在的组合,视线很难从他身上移开,宴九一整晚都在看他和他左耳那枚黑色耳钉。 后来苏辰禾在烧烤店里抓着宴九问自己跳的怎么样的时候,他特别实诚地来了一句:“没看。” 四个多月的比赛结束,一百多个男生的毕业典礼。 组合刚成团,匆匆接受了一个采访,陆燃瞥见门外一闪而过的熟悉训练服,侧头给他们使了个眼神。 紧接着,以陆燃为首,笑着说了句“抱歉,去趟洗手间”开始,新晋男团S-seven成员一个接一个从镜头前溜开,躲过所有采访,从基地小门出去,绕了三个路口,找到一家露天烧烤店。 烧烤店有一个院子,院子很大,足够容纳一百多个人。 陆燃推开院门的那一瞬间,礼炮从两侧嘭地一声炸开,洒了他一身飘带。 宴九听见那些人笑着说恭喜。 初夏,哪里都热热闹闹嘈杂得厉害。宴九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脚下踩了一块草坪,陆燃在他身边,扫了一眼之后低声说:“抬脚。” 宴九怔怔的,却还是依言抬起了脚,然后就看见这人拿了桌上的杯子,在他脚边洒了一圈水,“小心蚊子。” 他做这个举动做的非常正常,宴九维持着双脚悬空、手随意放在胸前的样子,脸上还带了点呆,一转眼陆燃抬起头瞥见他这副模样,怔住一秒就笑了出来。 伸手想揉他头发,又是一头的定型啫喱,只能作罢,改为捏了一下他耳朵。 挤压感自耳垂传进大脑的一瞬间,宴九回过神来,抬手,“刚刚你给我的耳钉,怕掉了才戴上,还……” 陆燃拿了串烤翅放到他碟子里,收手的时候碰了碰他指尖,“给你了就戴着。” 声音低低的,无端带了丝宠溺。 陆燃坐在他右边,宴九耳钉戴在右耳,两人坐一起很容易就会被人看出端倪。 苏辰禾以最后一名出道,大悲大喜、大惊大吓之后,喝酒几乎放开了灌,这时一眼瞥见他们俩,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你们俩……燃哥怎么变成小九了,不对不对,小九变成燃哥了,这耳钉早上我看见燃哥戴的呀。” 宴九低下头吃着盘里的烧烤,难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都是群半大男生,喝了点酒注意力很容易就被转移,吵吵闹闹间,从刚进基地初评级你说我衣服不好看,到后来在食堂吃饭你抢我一个鸡腿这点事都能拉个八百集电视剧。 宴席过半,宴九身后绕来了几个人,他放下签子疑惑地回看,便看见那几个男生比了个“嘘”的动作,转手就合力把陆燃扛了起来扔到草坪中间,身侧是支起的烧烤架子,火苗“噼啪”着。 “燃哥唱一个!” “燃哥跳一段!” “燃哥来一首!!” “……” 身边每个人都在起哄,宴九坐在座位上边吃烧烤边看戏,陆燃一个眼神扫过来看见他这样,眼中闪过一秒的诧异,便隔空喊了一句“你个小没良心的。” 宴九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等到陆燃回来之后才追悔莫及。 一百二十个人,七个成功出道的,从陆燃开始,谁都逃不掉被整的命。 站在草坪中间刚刚陆燃所在的位置的时候,宴九心里连“报应”这两个字都有了画面。 微软雅黑,大写加粗…… 好在他们俩都没被整的太惨。 一个是因为不喜欢闹,另一个则是因为“小阎王”这三个字在全体训练生里面传开了,没人敢惹他。 而“小阎王”本人这时候坐在凳子上,微微向后仰着,眯着眼睛透过迷蒙的光看这群喧闹哭笑的少年,才真真切切地想起来,自己和他们一起度过了朝夕相处的一百多天。 苏辰禾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在中间差点被起哄到要跳脱衣舞,好在洛晚及时赶了上去,一把在人头上敲了一下,才给他抓回自己位置上,坐了下来这人还不老实,一脚踩上凳子就站了起来,“来!我给大家飚一首青藏高原。” “喝高了吧你。”不知道谁顺手抓了个烤馒头给他砸过去,正好砸进他头发里。 一头浅蓝色蓬松卷发里窝了个馒头,活像是母鸡下蛋。 宴九没忍住,在一片大笑中低声笑了出来。 撑在椅子上的手被人碰了一下,宴九回头,对上陆燃视线,“醉了?” 他摇摇头,轻声回:“没有。” 陆燃道:“脸红了。” 宴九眨眨眼睛,下意识抬手用手背碰了一下脸颊,的确是有点热。 一转眼却看见陆燃笑弯了腰。 他眯起眼睛,危险地说:“耍我?” 陆燃:“不敢。” 这哪是不敢的样子,分明就是耍过人,并且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之后的模样。 宴九一胳膊肘往后向他肚子袭去,陆燃躲也不躲,任他打自己,打完才问:“解气了吗?” “没生气。”宴九闷闷回,还是有些懵,哪只眼看出来他生气了。 他是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的人吗? 下一秒却听见陆燃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