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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抗拒:“我不喝酒。” 任其安把简小时抱到自己怀里,“没关系,我们都不喝酒,我说过今天有小朋友来,所以不许喝酒。” “你们?还有谁?” “是我一个合作伙伴,这个酒吧也是他推荐给我的,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你不要担心。” 简默挣扎了几秒,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任其安口中的合作伙伴,比简默想象中的年轻许多,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挺拔,言谈举止都很绅士得体,名叫陈卓然。 “您好,简先生。”他起身和简默握了手。 简默注意到陈卓然的西装,是考究的纯手工制作,每一个细节处的裁剪都称得上是完美无瑕,就像他这个人的气质,精致又潇洒。 简默看到他,首先想到的是顾延,他们两个人的气质很接近,只是顾延更沉稳冷淡一些。 三个人客套寒暄了一番,幸好有一个简小时,总不至于冷场,任其安坐在简默旁边,拍了拍简默的腿,突然回忆了起来,“默默,以前你还没那么红的时候,你在十号酒吧唱歌,我们不就是在那里认识的吗?那时候你还没过十八岁生日,在台上又唱又跳,像个小疯子。我过去问你,想不想进娱乐圈,你当时气还没喘匀,就反问我,赚钱多吗?我说很多,你想都不想一口答应了。” 简默怔怔地望着黑色玻璃桌面上自己的脸,还是很年轻的模样。 十八岁,也不过就是六年前的事情。 任其安指了指楼下的舞台,“吉他,音响设备都帮你调试好了,上台就可以唱。” 陈卓然在旁边说:“如果想要观众,我也可以立即找人来。” 简默笑了笑,说:“不用了。” 他碰了碰简小时的小rou手,简小时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看着简默,嘴里嘟囔着“哒哒哒”,像是节拍器的声音。 “唱什么?”简默拎起吉他,夹在腿上,用拨片随意地扫出了一个滑音。 “你想唱什么?不可一世?” 是简默最巅峰的时候自己作词作曲的歌,一首风格前卫的后摇,简默笑着摇头,“别啊,太中二了,我的黑历史。” 任其安反驳道:“我不觉得,就唱这首。” 简默知道任其安的心思,自己需要一剂猛药。 “谁要躲在角落,我生在众星之上 漩涡中汹涌暗藏,指向人间的虚妄 子弹已上膛,队列已成行 我步步后退,我远离彷徨 天和地的战争终于打响 淹没了所有 孤独的银光 我收集了千万个碎裂的梦境 然后说,世界不过就是这样。” 简默唱第一遍的时候,就像是在背歌词,他尴尬地朝任其安笑了笑,然后继续练。 “想象这是以前那个十万人的体育场。”任其安说。 唱到第五遍的时候,简默已经慢慢放开了,他从高脚椅上下来,开始随着音符摇摆,眼睛闭上。 简默沉浸在歌曲里的样子就像换了一个人,肆意又可爱。 陈卓然坐到任其安身边去,俯身在他耳边说:“相信秘密花园的力量了吗?” 任其安放下手机,弯起嘴角,“嗯。” “我帮你完成了你的心愿,能不能换得一次共进晚餐的机会?” 任其安没有看他,只是笑意渐深。 “可以。” 顾延刚刚出席完新片的定档发布会,回到车里的时候,就收到了任其安的消息。 一段视频和一句话。 “这才是简默。” 第24章 顾延的保姆车从发布会一路开到家门口,顾延就举着手机在后座上一动不动,保持了将近一个小时。 天知道他已经把任其安发来的那段简默唱歌的视频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他观察简默的每一个小表情,每一个小动作,就连唱到哪一句的时候,简默碰了一下话筒,咬了一下嘴唇,顾延都看的一清二楚。 顾延突然能明白他的粉丝为什么能对他的视频如数家珍,能列举出顾延的108个细节,原因就是用心看了太多遍。 因为太喜欢了。 简默的歌顾延其实听过,有一次车里的广播放到了简默的一首情歌,顾延刚分辨出是简默的声音,就被经纪人调到其他频去了,顾延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简默唱歌的时候和在他面前的时候要完全不一样,简默在他面前,总是讨好的固执的,带着一种让顾延从心里抗拒的热情,至于后来故事发生转折,简默眼里的热火消失了,顾延就再也搞不懂简默了。 顾延想起来,三年前简默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和他并排躺在床上,那时顾延已经习惯了简默睡在他身边,闻到他的青梅香味也不觉得奇怪了,反而有些安心。 那时简默大概已经做好了要走的打算,把脸贴在顾延的胳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顾延的睡衣袖口,他问:“你明天要去哪里拍戏?” “M市。” “那是个海边城市,对吧?其实我很喜欢大海的。” 顾延觉得他底下应该接一句“那有空你可以过来探班”,但他完全说不出口,只是“嗯”了一声。 简默抬起头,望着顾延说:“我每次看到海浪一次又一次地往礁石上撞,撞的支离破碎,我就觉得它好可怜啊。” 话里的意思太过明显,顾延一看到简默黑沉沉的眸子就明白了,他别开视线,说:“是啊,它累不累?” 简默突然就哭了,顾延被他的眼泪弄得措手不及,简默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平时都是板着一张小脸,可他的眼泪扑簌扑簌地滴在被子上,顾延就慌了,他坐起来,很不熟练地把简默抱到怀里。 “简、简默……” 简默边哭边说:“你怎么不问它疼不疼啊?你让我这么疼,你怎么还能像个局外人一样啊?” 简默最后哭累了,就窝在顾延的怀里睡着了,睡着之前还抽抽搭搭地说:“我以后再也不要你抱我了,你的怀抱一点都不舒服。” 顾延还以为他是在说气话,心里犹豫了一下,然后把简默抱得更紧了些,简默的信息素味窜到他的鼻子里,然后把顾延的情欲挑了起来。 他们已经完全标记了,顾延有点小看了生理结合的威力,他以为只有在简默发情期的时候,他才会难以自控,但是没有想到,有时候只是闻到了简默的味道,都会有些异样的反应。 顾延对这种反应是抗拒的,但本能无法拒绝。 他低头在简默的脖子上轻轻地落了一个吻,然后贴着简默的身体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觉得他和简默已经有一些默契了,他以为一切都在走上正轨,只是没有想到,第二天简默就离开了,留了一张“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的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