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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吧”,然后就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哥!” 江恋喊着,本能的追了几步,被风迷住了眼睛才停下,透着模糊的视线,看着那个高瘦的背影消失在林荫道尽头,眼泪再也没忍住,夺眶而出。 - 冷风从灌木丛中卷过,发出刺耳的呼啸声,枝头最后的叶子也不堪重负,摇摇坠下。 墙角另一侧,陈知言靠墙而立,静默的看着蹲在地上哭泣的小姑娘,没有上前,胸口发沉。 他点了支烟,看着白雾在眼前由浓转淡,然后消失在空气中。 一支烟燃尽,不远处的呜咽声已经平息,纤瘦的身影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缓缓吐了口气,迈步走上前去。 江恋看到他,匆忙扯出一个笑脸:“不是让你在车上等我吗。” 虽然她极力控制了,但鼻音还是有些明显。 陈知言只作不知,笑了下,说:“和朋友们说好了?” 江恋抿了抿唇,撒谎:“嗯,说好了。” 陈知言看了她几秒,无声叹了口气:“走吧。” 跟着他走到车边,江恋这才发现,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不确定陈知言有没有看到她和冯霁吵架,江恋有些惴惴,偷偷看了好几眼男人的神色。 “愣着做什么,上车。”陈知言脸上并无异色,淡声催促。 江恋心下稍安,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子启动,道路两侧的树影缓缓向后移动,江恋神思涣散,漫无目的的看着窗外,在车子驶过转角时,不经意的瞥见后视镜中有好像有一道人影。 她怔了怔,想回头再看时,车子已经拐了过去,后视镜里只剩下道路两边黑黢黢的树影。 车子开了一小会儿就停在了女生宿舍楼下。 江恋迟疑着问:“回宿舍做什么?” “先回去换身衣服。”陈知言说着,又看了她一眼,加了句,“整理一下。” 江恋羽绒服里面还穿着跳舞的衣服,是不太舒服,她也没多想,下车上楼。 回到宿舍,对着镜子一看,江恋才发觉陈知言那句整理一下的用意。 她从舞台上下来没来得及卸妆,此刻眼妆已经被眼泪弄花,狼狈不堪,一看就是哭过了的样子。 江恋心中一凉,本来她就怀疑陈知言看见了,此刻几乎是确定了。 可他没有说,连问都没有问。 只是让她回来整理。 是整理衣服妆容,还是整理情绪? 江恋在椅子上呆坐了片刻才开始卸妆。 卸完妆,她没有重新化的心思,只换了身衣服,套上羽绒服就下楼了。 她到楼下时,陈知言正倚在车门处抽烟,见她过来就把烟掐了。 “想去哪儿?”他发动车子,问道。 江恋闻着他身上有些浓郁的烟草味,心思杂乱的厉害,想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低声说:“我们去喝酒吧。” “嗯?”陈知言扭头看她,目光里的不赞同很明显。 江恋不敢和他直视,硬着头皮说:“今天是跨年夜,我只喝一点点?” 陈知言审视一般的打量着她,抿唇不语。 就在江恋觉得没什么希望,他肯定会拒绝时,陈知言突然“嗯”了声,然后踩下油门,车子平缓的启动。 他答应了,江恋的惴惴感更重了。她捏着挎包上缀着的小兔子玩偶,大脑乱糟糟的,勉强笑了笑,问:“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陈知言看她一下一下的把小兔子的脸都被捏的变了形,暗暗叹了口气:“周礼那里。” 想了下,他又补充:“就是你不听话,总是要自己偷偷跑去的那个酒吧。” 江恋忍不住手下用力,小兔子的耳朵差点被她扯掉,她讷讷的说:“没有总去……就只去过两次。” 陈知言微微挑眉:“两次?我以为只有一次……” 江恋此刻大脑发懵,下意识的解释:“第二次你不还给我打电话了吗……” 陈知言意味深长的看她:“哦?可我记得,电话里你不是说在学校吗?” 江恋呼吸一滞,后知后觉的发觉他是在逗自己。 堵在胸口的瘀滞感被冲淡了些,她小声反驳:“还不是因为那说我是小骗子……” 陈知言低笑了声,和她算旧账:“所以就要故意骗我?” 电话里吵翻了天,她就明目张胆的骗他在学校,当时一下子就把他气笑了,觉得这小孩真的是有恃无恐。 江恋鼓着脸颊,有些心虚:“那你不也没信吗?也不算真的骗到了你吧……” 陈知言握着方向盘,唇边笑意加深,隔了会儿才说:“嗯,差一点就骗到了我。” - 两人到了周礼酒吧,直接上了二楼包间。 陈知言给她要了杯果酒,自己喝着柠檬水。 “你不喝吗?”江恋问。 陈知言:“还要开车。” 江恋提醒:“叫代驾也行的。” 陈知言还是摇头拒绝。 江恋劝不动他,只好自己喝酒,一杯果酒很快就见了底,她舔着唇,还想要,目光企盼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陈知言不为所动:“你说过只要一杯的。” “可我还想喝。”江恋语气低落下去,好一会儿才嘟囔了一句,“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陈知言不动声色的吐了口气,他等她开口说这一句,已经等的够久了。 这个时候,不需要他问什么,他只调整一个适合倾听的姿势,轻缓的“嗯”了声。 江恋低着头,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戳来戳去,自暴自弃的说:“你其实都看到了吧?我和冯霁吵架了。” 陈知言点头,他刚走到车边就注意到了江恋那边的动静,走回来把两人的争执从头听到了尾。 江恋难过又难堪:“我们以前也经常吵架,但这次我感觉他是真的生气了,不想理我了。” 陈知言静默不语。 “就这么难以接受吗?我本来以为至少他会理解我的,没想到连他也这样……”江恋难过中又升起了一丝火气,“他以前说过的,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会站在我这一边的,结果现在就这样了,还让我好自为之……做人都不讲诚信的吗,自己说的话难道也做不到吗?” 陈知言听着她没头没脑的发泄,心中异样的平静。 因为,类似今天的这一幕,已经在他脑海中上演过无数次。 这只是其中最平和的一幕。 如果她连这最小的风浪都承受不住,那之后更多的狂风巨浪,她该怎么面对。 等她情绪平和一些了,陈知言才低声问:“之前没有做过心理准备吗?” 以为他在责备自己,江恋张了张嘴,愣愣看着对面眉眼有些冷的男人,红了眼圈,好半天才羞愧的低下头:“对不起。”